左大人聽得眼睛都亮了,在后頭拍拍周簧的背,道:“周侯,大年初一的,能談就不要動手。”
他拼搏一生,好不容易給家里換來潑天富貴,可不想剛享福兩年就死啊!
再說了……
“咱們也是跟衛親王一起同生共死的,沒必要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左大人怕死,所以這話說得很小聲,生怕被衛岐治個倒戈叛王的大罪!
周簧把這話聽進去了,也想起自己跟衛霄一同打仗,把生死交托給對方的往事,可是……
“衛霄,你挾持太子,舉兵謀反,我身為大衛的武將,有平亂之責,絕不可能放你進東申門!”周簧砰一聲,把半人高的大刀杵在地上,目光帶著不退讓的堅定,直視著衛霄。
他很清楚衛霄的本事,要是把他放進東申門,陛下就危險了。
可衛霄也必須盡快去金鑾殿……小駱游、顧錦程、顧錦安他們還在金鑾殿里,要是他不早點進去,他們怕是會兇多吉少。
衛霄冷笑,眼里帶著鄙夷:“周簧,你領兵打仗確實有一手,可你也很愚蠢,你就沒想過,衛霖身為太子,而我身在死牢,是怎么抓住他這個被無數死士保護的太子?”
周簧雖然不知道刺殺的事兒,可他心里隱隱有了答案,可衛岐對他有恩,身為衛岐的忠臣,他不能多問。
可左大人問道:“叛王,你是怎么抓住太子殿下的?難道是太子去牢里找你了?!”
雖然罵你叛王,可我話里有偏幫你的意思,你別殺我全家啊!
衛霄看一眼左大人,對他的識時務很贊賞,看向旁邊的吳慶。
吳慶是把衛霖推了過來。
衛霄一把掐住衛霖的脖子,手一動,取下衛霖嘴巴里的布團后,又用匕首抵在衛霖的脖子上,道:“把衛岐讓你的做得事兒,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敢撒謊,不僅郡王之位會沒有,你還有當場被一刀封喉!”
衛霖聽罷,嚇得不敢自救,哆嗦的應著:“是,是”
又緩了好一會兒后,才哭著把衛岐讓他做的事情給說了,最后是哇哇哭道:“嗚嗚嗚,我不愿意的,我跟父皇說自己還是個孩子,不敢殺人,衛霄還厲害,萬一是他把我殺了怎么辦?可父皇不同意,說身為太子,要有本事,而殺死衛霄就能證明自己是個合格的太子……嗚嗚嗚,我不想這么做的,真的不想。”
又朝著周簧道:“周侯救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我只是個孩子!”
衛霖的話一出,東申門后的將士是炸開了鍋……太子殿下被抓,竟是因為去刺殺衛親王嗎?
讓太子一個孩子去刺殺衛親王,無疑是讓太子去送死啊。
沒想到,陛下竟然這么狠衛親王,連一個月都等不了了,要大年初一的暗殺他,那以前說的疼愛衛親王,所在孟淑瑜,無論如何也會查清真相救衛親王的諸多話語,全是謊言不成?!
將士們的低語是傳到金鑾殿這邊,衛岐急得趕忙派范矛跟張內監去反駁。
“胡言亂語!”范矛跟張內監是匆匆趕來了,口條比較清晰的張內監是指著衛霖道:“太子殿下,你可是陛下唯一的繼承人,你怎能因為畏懼叛王而捏造莫須有的事情來污蔑陛下!”
衛霄笑了,對衛霖道:“小堂弟,看來你父皇是打算舍棄了,你小命要不保了……等會兒要是亂起來,你得當心一點,免得被你父皇滅口,什么唯一的繼承人,你父皇最近可是在可勁的跟宮妃給你生弟弟。”
衛霖一愣,驚恐襲來,朝著張內監哭喊道:“我沒有,本太子說的都是真的,寧侯跟吳慶他們都可以作證!”
寧霽站出來,把衛霖在牢里的供詞展開,對周簧道:“周侯,這是衛霖在牢里親筆寫下的供詞,來龍去脈都有了,請過目。”
周簧沒接,而是失望的看著寧霽:“寧侯,沒想到你竟是叛王的人……陛下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他?”
還有他身后的那些文臣,一個個的竟是都不說話,難道他們也背叛了陛下?!
寧霽聽罷搖頭:“周侯錯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厚待陛下,用自己的勢力來助他登基為帝,可我沒想到,自己傾盡所有,拉上全族的性命捧出來的竟是弒父殺兄,謀害岳父全族,陷害忠良的畜生!”
周簧大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左大人也驚了,問道:“害死岳父全家的不是衛親王嗎?怎么成了陛下?”
寧霽冷笑,拿出李侍郎的遺書,遞給周簧看了一眼后,又趕忙退回來,道:“這是大楚李侍郎的遺書,他是衛岐的岳父,發現衛岐做下的畜生事情后,留下了線索在觀海先生墓里。”
周簧心中驚駭滔天,可臉色冰沉,道:“方才本侯只是看見上面有個李氏印章,可上面寫的是什么,本侯并不知道,你們怕不是為了奪位,故意弄出了假遺書來冤枉陛下。”
寧霽聽罷,是把遺書上的內容給念了一遍,而后問周簧:“周侯,你可聽清楚了。”
周簧還沒回答,王大人已經怒吼道:“寧霽,你個亂臣賊子,為了幫叛王竟然污蔑陛下……陛下是出了名的仁善,怎么可能害死岳父全家?!”
又沖周簧道:“周侯,你別聽寧霽胡說八道,趕緊領兵剿滅叛王……衛霄雖然厲害,可你手里有三萬兵馬,而衛霄的兵馬多在皇城外,僅靠著皇城內安插的兵馬,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速速殺了叛王,還大衛安寧!”
王家辛苦十年才把衛岐捧上皇位,衛岐不能死,更不能倒,要是衛岐什么也沒有了,那王家算什么?!
此刻,王大人瘋了一般,腦子都不太清醒。
“爹,爹,您別太激動!”王延興嚇得半死,冒險跑過來拉住王大人,以免他失控。
衛霄看得是大笑出聲:“哈哈哈,瞧瞧,這就是一朝國舅,果然是爛泥扶不上墻,讓你們待在皇城里都是侮辱了這座皇城!”
他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大衛給曾經的大楚提鞋都不配,這些臣子都是些什么狗東西?一群匪賊,盲流!
“周侯,你還在等什么,還不快領兵誅殺叛王!”王大人推開兒子,朝著周簧吼道。
周簧正想要動手,可寧霽卻告訴他一樁令他不敢置信的事兒:“寧侯,你可知自己的妻子被困在秀山里做了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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