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間,寧霽想起上一世的事兒……雖然他很不喜歡顧錦里,可他不得不承認,比起其他女人來說,顧錦里確實很厲害,還極其得人心。
上一世到了最后,她之所以能贏,除了利用本身的勢力以外,還因為有大家伙對她的支持,她的命令一出,幾乎得到了京城跟直隸大部分人家的支持,靠著這些支持,很快就掌控整個京城跟直隸的局勢。
又靠著郭、羅、晏、鄭、魯等人家的力量,掌控了江淮江南的重要府城,最終穩住京城潰敗之勢,幫秦穆爭取到了時間,贏了最危險的一戰。
可顧錦里再怎么厲害都好,她終究是個女人,且她現在只有二十出頭,而上一世顧錦里做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年過三十,大狼二狼都已經成丁,是幫了她很多。
所以寧霽相信,這一世有著天運襄助的他,一定能把年紀與實力都跟上一世相差甚遠的顧錦里給折磨致死。
寧霽打開箱子,拿出一張卷軸,緩緩展開,看著上面秦顧魯幾家暗樁的分布點,是笑了起來:“女人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后宅里相夫教子,太過厲害、太過不識好歹了,只會凄慘收場。”
你說說你,一個給男人暖被窩生孩子的女人而已,為何要那么厲害呢?
還有秦穆,明明是那樣厲害的一個男人,為何要聽命于一個女人?須知,女人只是男人把玩的物件而已啊,玩過之后,就該扔了另換一個。
“秦穆,你不該太過看重一個玩物,即使這個玩物再漂亮、再有用,也只是一個玩物而已。”
要是秦穆能早點拋棄顧氏,定能成為名留青史的開國之君,可惜了啊。
“羌雄,聽說西南深山里有一種蠱毒,中者會成為傀儡,被用蠱之人所驅使……你說秦國公可是中了這種蠱毒?”寧霽突然問道。
羌雄皺眉,侯爺怎么會突然問起這種問題?
他低頭回道:“屬下對蠱毒了解不多,不太清楚秦國公可是中了蠱毒。”
寧霽笑道:“本侯覺得,秦國公定是中了蠱毒,不然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深愛一個女人至此?”
世上就沒有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皇位的事兒。
又來了!
能不能不要把什么事兒都怪在顧錦里頭上?
早在隴山府的時候,秦三郎就跟寧霽明確說過了,他不去爭位與顧錦里無關,只是因為他不想……做了皇帝就會面臨很多的迫不得已,而他此生只有三個愿望,一是報家仇,二是跟小魚安穩的過日子,三是守邊護民。
寧霽又道:“等事成之后,史書上就那么寫吧。”
一代抗戎英雄被顧氏暗下蠱毒殘害,后被秦穆與寧朝新帝識破,最終秦穆手刃顧氏這個毒婦后,力竭而亡!
而顧氏還是藥人,因此秦穆的兩個兒子一生下來就帶著劇毒,雖有寧朝新帝求方解毒,可因著毒藥太過厲害,最終亡于寧朝建立后的第二年。
呵呵,顧錦里,任你再怎么厲害,你在史書上的結局也只有這個了。
“侯爺怎么突然提起著寫史書一事兒?”羌雄不解的問,有些擔心的看著寧霽……侯爺一遇上秦國公夫妻的事兒,就會變得反常起來,長此以往,可不是好事兒。
寧霽回過神來,微微笑道:“史書是留給后人的瑰寶,自然不能馬虎,有空了就得好好琢磨一番。”
他寧霽要讓顧錦里……遺臭萬年!
寧霽又道:“子車興不是一般人物,單單是縣城內外的兩個據點怕是滿足不了他……把暮山的據點也透給他吧,如此才能讓他相信這不是一個局。”
羌雄聽得大驚……暮山大營的據點可是他們利用寧家布局機栝的機會才拿到的,而有了這個據點,不管鎮守暮山的是誰,只要寧家想要暮山大營失守,就隨時能做到。
如今為了子車興,侯爺竟要舍棄出去,真是下了血本了!
子車興真的這么重要嗎?
羌雄很是舍不得,可身為死士首領,他是謹記著‘只聽令不多問’的鐵律,點頭道:“是。”
寧霽又道:“記住,事成之后就咬死子車興,不可再跟丟!”
“屬下明白。”子車興應著,見寧霽擺手后,才退了出去,開始實行反跟蹤子車興,找到子車興真正藏身點的計劃。
寧霽兩輩子加起來已經活了超過一百歲,有著常人所難企及的本事與眼光,因此經由他訓練出來的羌雄等人很是厲害,計劃實行得很順利。
“主子,拓托找到那些人的藏身地了。”阿弩身后跟著一頭信狼,手里拿著一塊羊皮密信,遞給子車興。
子車興看后笑了:“這個楊家莊果然有問題,既如此,那就攻進楊家莊,把人抓了再說。”
楊家是白家在縣城的靠山,有了楊家的幫忙,白家才敢做局撈偏門。
子車興又道:“這個楊家莊不簡單,速速集合咱們的人馬,我要親自去楊家莊。”
楊家莊就在縣城外,是楊家私有的莊子,對外宣稱里面居住的都是楊家人,實則不然……拓托他們查探過,楊家莊里真正的楊家人很少,更多的是外姓人。而那些外姓人的下盤都很穩,耳目極其靈敏,就連喝水都很警惕,靠近一聞,身上還有淡淡的藥味,很顯然,他們身上都帶著藥。
而擅長藥物的人回稟說,這些藥味里,有毒藥,也有解藥……這個世界上,會同時帶有解藥和毒藥的人,有八成是死士!
阿弩聽罷,趕忙勸道:“主子,您代表著青馬王部,要是在大衛境內出事兒,定會讓青馬王部跟大衛皇朝產生嫌隙,所以您不能去,屬下帶人去攻打楊家莊就成。”
又道:“屬下等人都是青馬王部按照戎賊死士的標準訓練出來的,比大衛這邊的死士要厲害,定能完成任務,請主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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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弩,瞅你這樣子,似乎很嫌棄我啊?”子車興看著阿弩,嘴角帶著和煦的微笑問。
呃,阿弩身上一寒,趕忙否認:“主子誤會了,屬下沒有嫌棄您,只是擔心您的安全。”
子車興嘁笑一聲:“裝什么?你覺得我會信?”
又道:“不必勸了,我決定親自去楊家莊,并不是任性之舉,而是想要去確定一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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