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霄聽得笑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我倒是想聽聽看,你一個農家土丫頭能有什么正事?”
“我就不能有正事嗎?!”羅慧娘氣極,砰一聲,猛踹了他膝蓋骨一腳,把衛霄疼得臉都黑了。
“跟誰學的這種陰險招數?不知道踢骨頭很疼嗎?下次再敢這樣對我,要你好看!”衛霄罵著,卻是松開她,坐到木榻上,道:“有什么事兒,說吧。”
又拍拍木榻,道:“坐著說,你懷孕了,老是站著不好。”
“我不坐!”羅慧娘回道:“你懂什么?小魚說過,孕婦該多走動,這樣才好生產。”
雖然覺得自己跟孩子成了幾家人的籌碼,可她還是很愛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得知自己懷孕后,是翻出顧錦里懷孕時給她寫的信,看了很多遍,還看了醫書,問了小寒師父跟靜明兩人很多關于養胎、生產、育兒的事兒。
而靜明因著沒在人前露過臉,跟著她進京了,幫她幾年,等她安穩后再走。
衛霄聽得皺眉:“你現在是一品郡主了,不比顧二差,不要什么都聽她的,她心眼太多。”
“住口,別再說小魚壞話了,她對你我都有恩!”羅慧娘很生氣,差點又要哭出來:“你為什么總是詆毀小魚?她有哪一點對不起你?”
衛霄看著羅慧娘,一會兒之后,問出一句話:“……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她可能不是人嗎?”
羅慧娘愣住:“你又瘋了?小魚不是人還能是什么?”
“本王怎么知道她是什么邪祟?”衛霄是冷笑一聲,對羅慧娘道:“要不是三郎喜歡她,用命護著她,她早就被人燒死了,太邪門了。”
衛霄解釋道:“世上確實有運道極好的人,可顧二不是運道好,她好像通了天,突然就會做豆腐、做誘蟲藥、做遇熱呈相瓷、把鬼命薯祛除弄成糧食的……這些成就,換一個正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她憑什么做到了?這內里就沒有什么鬼神之事兒?!”
又看向羅慧娘,苦口婆心的對她道:“慧娘,她就是個妖孽,跟咱們不一樣,咱們可以用她做出來的物件強大自己,但對于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還是得保持距離,免得傷了自己。”
心眼多、莫名其妙就會很多新東西,妖孽到令人后背發寒,這就是衛霄一直很討厭,甚至恐懼顧錦里的原因。
而因著三郎對顧錦里太過死心塌地,衛霄一度懷疑,三郎是不是被顧錦里用了什么妖術?想著要不要把顧錦里給鎮殺了,救他表弟?
“住口,不許你這么說小魚!”羅慧娘真的怒了,嗖一聲,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掌,抬手發誓,道:“她就是我從小認識的小魚,她永遠不會對我不利,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也樂意!”
“羅慧娘你瘋了!”衛霄怒極,趕忙沖過來,拽下腰間布袋,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給她上藥止血,包扎傷口。
可羅慧娘突然抱住他,
求道:“秦二哥,不要傷害小魚,不要傷害幾家人,讓大家都好好的,成嗎?我害怕,我不想大家日子好了,卻反目成仇……”
羅慧娘雖然心大,可她也敏感的發現,隨著秦顧衛三家越發富貴,他們幾家人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總覺得,要崩了。
她不想看到大家決裂。
更不想看到下一代經歷衛霄跟秦三郎年少時的苦難……她光是想想大家決裂后,小家伙們可能要吃的大苦,她就受不了。
衛霄見她突然崩潰大哭,是愣住了,抱緊她,安慰著:“你放心,只要顧二老實,不用她的本事做些禍害大衛皇朝的事兒,看在三郎的份上,我永遠不會殺她。”
“可你會變的,你一直在變,太可怕了,嗚嗚嗚……”羅慧娘是哭得更傷心了,總覺得衛霄會殺了小魚……畢竟衛霄是個喜歡掌控一切的人,而對于自己不能掌控的,他一般都是永絕后患。
可怕?
衛霄有點生氣了,可看著她哭得這么慘,又心疼了:“你要是擔心就守著我、看著我,不讓我失控,做出對大家不好的事兒。”
說真的,衛霄也有點怕自己會變得像景元帝一樣,毫無控制力,對忠于自己的人痛下殺手,所以他想要羅慧娘守著他,給他一點人的情感。
羅慧娘搖頭哭道:“可我沒本事,看不住你的。”
衛霄笑了:“你又不是我的部將,是我的女人,并不需要有太大的本事,只要一輩子真心對我就成……你能做到的。”
又道:“別哭了,再哭我可就沒耐心哄你了!”
呃,羅慧娘是被嚇得打了個哭嗝,抬頭看著她。
衛霄見她呆愣的模樣,笑了出來,親了她一口,嘆了一聲:“你比其他女人難養。”
要是換做其他女人,睡完給個名分就了事了,哪里用得著他這樣哄?
講真感情,真的很麻煩。
“拿著,我給你的承諾,不要再想著顧二的事兒,好好養胎。”衛霄是寫了一封承諾書給了羅慧娘。
羅慧娘趕忙接過,借著燈光細細看了好幾遍后,把承諾書給他:“摁手印,還有蓋私章,我懂這個的,你別想糊弄我。”
這上面只有他的名字,不保險。
衛霄氣結,uu看書 只能拿過承諾書,摁上手印,蓋下自己的私章。
羅慧娘接過后,吹了吹上面的墨跡,等徹底干透后,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來,裝到一個鐵制的小球里,系到手上,打了死結綁好后,才開心的道:“謝謝你。”
“嗯,還算有點良心,知道道謝,不過只此一次了,下次再敢跟我鬧,我是不會再縱容你。”衛霄冷著臉說著,可心里卻很爽。
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是這么好騙?
這種承諾書就是哄哄她的,要是顧二真做出禍害大衛皇朝的事兒,萬張承諾書都沒用,他照殺不誤!
“我,我還有一件大事兒要跟你談……”羅慧娘有些緊張的瞅著他,想了想,又大了膽子,道:“這事兒必須說!”
衛霄笑了:“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就再縱容你一次,什么事兒,說吧。”
羅慧娘拿起桌上的水,灌了好幾口。
衛霄:“……”
什么事兒?還要借“酒”壯膽嗎?
片刻后,羅慧娘是走到窗邊,關好窗子,走過來,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想當皇帝,可你要是輸了,能不能把你的勢力都給三郎,讓他做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