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多艱,齊逸夫妻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女兒,齊夫人聽罷,激動得跪下:“臣婦叩謝皇后娘娘的大恩,您是臣婦一家的恩人。”
齊逸的女兒也跟著跪下,衷心的道:“臣女叩謝皇后娘娘的照拂,往后臣女處事會多加小心,不落他人圈套、不讓爹娘擔心、不給家里添亂。”
她才十四歲,就知道提防別人,保護自己,讓皇后很欣慰,道:“你是個乖孩子,但你也是功臣之女……真有人找你麻煩,莫怕,直接說出來,本宮給你撐腰。”
“是,臣女遵命!”齊逸的女兒忍著眼淚,鄭重叩謝了皇后一回。
皇后笑著點點頭:“起來吧,本宮這里沒那么多禮。”
“是。”小姑娘是落落大方的起身,越發讓皇后喜歡,即使很累,也撐著與她們敘話,直到申時三刻,要關宮門了,皇后才道:“時辰不早了,本宮下回再召你們敘話。”
歇了幾口氣后,吩咐元女官:“替本宮送送她們。”
“是。”元女官應著,送歐陽鳴她們出宮。
顧錦安被打了一頓,得了兩天假,在皇城門口等著歐陽鳴,接她回家。
歐陽鳴很高興,與齊夫人母女告別,上了自家馬車,又等不及的要看顧錦安的傷勢:“傷得可重?”
顧錦安笑著搖頭:“御林軍下手有分寸,就是點皮肉傷,鳴兒不用擔心。”
又道:“讓你擔心了,對不住,下回我會小心。”
歐陽鳴搖頭:“不必顧忌我太多,做你想做的事兒,我有歐陽家護著,不會有事兒。”
沒嫁給顧錦安之前,她就做好跟他吃苦的準備,且景元帝喜怒無常,不是他小心就能躲過懲罰的。
顧錦安很感動,緊緊抱住她,道:“鳴兒,謝謝你。”
歐陽鳴笑了,臉上飛紅:“都是一家人,謝什么。”
又說起皇后娘娘給大狼二狼荷包的事兒。
顧錦安聽得一愣,問道:“荷包在那?讓我瞧瞧。”
歐陽鳴拿出一個小錦盒,遞給顧錦安:“給。”
顧錦安接過,拿出荷包,檢查了一番,并未發現什么異常,可他總覺得不對勁,但沒有多話,而是一直忍著。
等到了家,進了他們夫妻的正房,關上屋門后,才道:“皇后娘娘并未見過小魚夫妻,即使再喜歡他們,也不會特地送這兩個荷包吧?”
歐陽鳴:“只是兩個不貴重的小荷包,應該沒什么蹊蹺的。”
可顧錦安是個敏感的人,抱著錦盒,思忖很久,最后道:“京城這邊可是有個二月二給未滿周歲的嬰兒送禮的習俗?”
歐陽鳴點頭:“是有這個習俗……你是想用這個借口,盡快把荷包送去?”
顧錦安點頭,看著錦盒道:“雖不知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機,可既然皇后娘娘特地給了,還是盡快給小魚他們送過去的好。”
歐陽鳴:“成,我這就去安排,你這兩天好好在家養傷。”
歐陽鳴是京城姑娘,而這個習俗要準備一些特定的東西,所以得她親自來辦。
“好。”顧錦安被媳婦寵著,很是高興,不過他也沒有閑著,而是準備著家里過年、給岳家年禮的事兒。
歐陽鳴辦事利索,兩天后,兩個小荷包就隨著兩車禮物,被送出京城。
盯著顧錦安的各家知道是舅舅給兩個新生外甥的二月二禮物,也就沒有派人過多檢查,禮物很順利的往西北去了。
得虧兩個小荷包送得快,在幾個月后,幫了大忙。
過年的時候,西北又下了大雪,好在各個衛所都囤了足夠的干柴、木炭、棉襖,是不用擔心再凍死人了。
砰砰砰<spanstyle谷</spanstyle
二狼這個壞小子見顧錦里她們在包餃子,趁人不備,抓了一把餃子,拍在炕上,聽到聲音后,興奮的大叫:“嗷嗷嗷!”
顧錦里循聲看去,氣得頭疼:“臭小子,你又使壞,趕緊松手,這可是白面肉菜餃子,在西北是金貴東西,別糟蹋了。”
說著,要去抱二狼,怎知這臭小子身子一轉,手腳并用,爬到虞嬤嬤身邊去了,還回頭看顧錦里,朝她大笑:“哇哈!”
兩個崽崽是三月出生,如今已經九個月大,會爬能站了,尤其是好動的二狼,那是爬得飛快。
大狼乖乖的坐在一邊,見狀也笑起來,還揮舞著兩只小手,像是在給二狼加油鼓勁似的。
二狼見狀,更興奮,又嗷嗷叫,跟頭狼崽子似的。
顧錦里被他們逗笑了,又沉下臉,教訓二狼:“臭小子,不許嬉皮笑臉的,要是亂爬摔下炕,會疼哭你的。”
虞嬤嬤最疼兩個孩子,是維護的道:“夫人別擔心,三慶看著呢,摔不著兩位少爺。”
說著,想幫二狼摳出手里的爛餃子,可二狼以為虞嬤嬤是在跟他玩,小胖身子一轉,又爬到火炕的另一邊去了。
顧錦里早就在等著他了,見他來了,一把抱住他,得意的道:“哈,落到為娘手里了吧,看你還怎么爬?趕緊乖乖把手掌打開,娘給你洗手,不然爛餃子會糊滿炕,那就不能坐了。”
二狼哪里會乖乖配合?
是攥著小拳頭,就是不張開,還抬手,朝顧錦里晃著小拳頭,正晃得歡快,眼前投來一片陰影,小身子很快騰空,被親爹給抱走了。
秦三郎很快就把二狼手里的爛餃子摳了出來,給他擦干凈小手,啵一下,親了他一口:“臭小子,又做壞事惹你娘生氣,小心爹爹揍你。”
“啊哈!”二狼認出是爹爹回來了,高興的在爹爹懷里亂蹦著。
秦三郎很高興,跟他玩了一會兒,很快放下,去抱已經爬到這邊,正仰著小腦袋看他的大狼。
“我們大狼真乖,見爹爹抱弟弟,是一點不鬧,而是乖乖等著爹爹來抱,這就抱你。”秦三郎一把抱起大狼,跟他玩飛高高,把大狼給樂得一直在笑。
二狼不干了,也鬧著要飛高高。
秦三郎一視同仁,抱起二狼,玩了一回,把兩個小家伙給伺候舒服了,去拉顧錦里,往里屋走去:“小魚,給我找件衣服,我有點冷。”
實則不是找東西,而是想抱她。
一進里屋,沒了下人后,一把把她抱住。
夫妻倆抱一頓還跟做賊似的,讓顧錦里笑得要命,抱住他的腰,問道:“你大年三十回來,可是下半夜就要走?”
千戶們要帶著大半兵馬鎮守毒蟲溝,過年也是分批回來。
秦三郎搖頭:“今年是兩個孩子第一回過年,姜大將軍給了我兩天假,許我初一晚上再回營。”
又低頭凝視著她,柔聲道:“小魚,我能跟你們一塊守歲過年了。”
落下最后一個字之時,是吻上她,心里歡喜著,想一家四口一直這樣下去,不分開。
可惜他們過年,戎人可不過年。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戎人穿著皮毛制成的衣物,頂著風雪,往毒蟲溝進發。
嘭嘭嘭!
令兵騎馬敲著獸皮鼓,由遠而近的奔來,朝著行軍的大戎兵士喊著:“天可汗跟大巫師有令,加速行軍,趕在楚人過年之時,踏破楚境,奪了他們的土地,搶了他們的女人,讓他們給咱們做牛馬,當奴才!”
“呼呼呼!”戎人勇士像野人般大喊著:“踏破楚境,搶了他們的女人,讓楚人給咱們做牛馬!”
還有人不要臉的道:“楚女確實貌美,尤其是身段,軟得很,纏在老子身上的時候,跟纏著一條綢緞似的,就是太嬌氣了,沒睡幾回就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