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里想了想,點頭道:“也成,你查清楚了,真沒問題就留下吧。”
“好。”秦三郎應下了,又不死心的去親她,熟悉的甜味涌入他的口中,讓他歡喜的同時又心猿意馬起來:“小魚,我想你了。”
顧錦里很懂他這話的意思,想著他在營地辛苦,正要答應,怎知突然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瞧。
有個小家伙醒了,正在疑惑的看著他們……準確的說,是在看著秦三郎。
顧錦里推推秦三郎:“大狼醒了,在看你呢。”
秦三郎聽罷,去看大狼,見小家伙正皺起小眉頭,瞧著他 片刻后,或許是認出他來了,咧嘴笑了起來,還朝著他歡快的叫了一聲:“唔!”
秦三郎是又愛又氣:“你小子醒的可真不是時候,是不是還困著,趕緊閉眼睛睡覺。”
別打擾爹爹辦正事兒。
可大狼睡飽了,不打算睡了,是一直看著他唔唔唔。
顧錦里道:“大狼今天挺激動,機會難得,你趕緊陪他玩,這樣他才能活潑起來。”
秦三郎沒法子,只能聽話,回應兒子:“唔!”
唔得有點大聲,大狼被嚇到了,委屈的癟起嘴,一副快哭的樣子。
秦三郎趕忙去抱他,哄著:“不哭不哭,是爹爹不對,不該大聲吼大狼。”
大狼很好哄,很快就高興起來,不過睡了一覺,尿急,給自家老爹來了一泡。
秦三郎只能認命的去給兒子換尿布。
換完后,二狼也醒了,嗷嗷哭,秦三郎只能去哄。
可二狼哭得有點兇,把大狼也給鬧哭了,秦三郎是哄完這個又得去哄另一個,折騰一番,累出一身汗,總算把兩個小祖宗給伺候好了。
不過看著兩個躺在涼席上,一塊玩一塊笑的小家伙,秦三郎又甘之如飴,對顧錦里道:“謝謝小魚,讓我過上想要的日子。”
他曾經想象的美好日子,就是眼前這副景象。
顧錦里笑了,正要回話,瞧見二狼突然翻身后,眼睛大亮,趕忙推秦三郎:“快看,咱家二狼會翻身了。”
秦三郎趕忙去看,果然看見原本仰躺著的二狼已經趴著了,小胖臉正懟著竹席,小身子扭動著,手腳撲騰著,跟游泳似的,還開心的大叫:“嗷嗷!”
大狼被聲音吸引,看向弟弟,估摸著是覺得好玩,小身子也扭著,憋著氣,想要翻身。
原本以為他會翻不過去,怎知一眨眼,小身子竟是一翻,咚,胖臉懟竹席上了,是翻身成功了。
可估摸著是懟疼了,又委屈的嗚嗚哭。
秦三郎趕忙輕撫著他的小腦袋,安慰著:“大狼最勇敢,不哭啊。”
心里是極高興的,對顧錦里道:“咱家大狼出生的時候雖然小,卻能跟二狼同日翻身,可見身體是跟二狼一樣好的,小魚莫要再擔心了。”
小魚雖然沒說什么,可這幾個月來,他是把她對大狼的擔憂看在眼里,就怕孩子沒長好。
顧錦里摸著大狼的胖臉蛋,笑道:“嗯,不擔心了,我家大崽崽長得很好。”
秦三郎聽罷,長舒一口氣,陪著顧錦里帶孩子。
他們夫妻因著兩個孩子都會翻身了,很是開心,可燕文朗卻急得不行,等到第二天下午,還是沒有等到秦三郎派人來傳見后,忍住寫了請帖,讓人送了進來。
秦三郎倒是挺滿意,對顧錦里道:“知道遞帖子求見,不是個坐以待斃的。”
也沒有利用小硯臺送貼子,而是托將士們找到熊大,讓熊大送進來給他。
又道:“我明天去見見他。”
顧錦里點頭:“嗯,去吧。”
因此第二天,秦三郎去見了燕文朗,跟他聊了一番,倒是越發滿意起來:“你是個文采不錯,為人堅韌有底線,要是燕老爺對你上心一點,估摸著燕家能出個進士。”
燕文朗笑了:“進不進士的,我已經不想了,只要一家人平安康健的在一起就是福氣了。”
秦三郎:“你當真不恨?”
燕文朗道:“恨是有的,只是不會恨到去報仇。”
秦三郎滿意了,跟燕文朗說了想聘請他教導衛所孩子的事兒:“管吃住,包四季衣裳,生病了衛所給治,每月三兩銀子,不過要受軍法軍規制約,男女都要跟著練武,你可愿意?”
燕文朗驚了,沒想到秦三郎會請他做先生,他何德何能?
不過他很快應下來:“愿意,某愿意,多謝秦千戶給我一家活路!”
秦三郎挑眉,問道:“你不怕死?這里可是衛所,隨時會有戰事。”
燕文朗道:“我們一家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不怕死,且戰事一起,烽火連天,又能逃到哪里去?不如待在衛所里,還能有秦千戶的人護上一護,不至于全家顛沛流離。”
倒是想得很透徹。
不過,秦三郎道:“從明天起,你得去跟大家一起操練,時限半個月,要是撐不住,衛所不會留你們。”
燕文朗是有些價值,他們也想幫小硯臺,可衛所不會要累贅,他們得吃得了苦。
“是!”燕文朗應著,很是高興,他一家子總算是有著落了。
而為了留下來,燕文朗很拼命,卯時不到就起來,等著操練。
衛所操練的強度很大,不過兩天他就暈倒兩回,可醒來后會自覺的把訓練補上,補完后,還會去教孩子們念書。
這半個月是無償的,沒工錢拿,可燕文朗卻教得很開心。
小硯臺松了一口大氣,愛哭爹不算太難帶,自己能立起來,他很高興。
可桂枝嬤嬤他們要走了,小硯臺又難過起來。
桂枝嬤嬤等人來了快半個月,也該走了,可在臨行前一天,顧錦里卻收到崔惜娘的請帖,讓她八月初二去赴宴。
請的不止她一人,是把第一道防線跟第二道防線的千戶夫人都請了,還請了其他文官的女眷。
來送請帖的人說:“此次宴會乃是我家二夫人跟出身世家房家的白夫人一塊合辦,請秦夫人不必有顧慮,按時到場。”
顧錦里有些意外,沒想到白夫人會拉著房家的臉面來給崔惜娘做臉……崔惜娘只是一個妾,是沒有資格宴請正室夫人的,那是在打所有正室的臉,可要是白夫人跟她合辦宴會,那就不一樣了。
白夫人是世家女,正室嫡妻,各位夫人看在許家跟房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發怒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