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里見狀,一邊掉著眼淚一邊笑出聲來:“沒怎么,就是見你要哄我吃東西,突然就想哭……嗯,像第一次見到老大時忍不住哭了一樣,沒有為什么,就是想哭。”
秦三郎聽罷,翻身上床,鉆進她的被窩里,抱著她哄著:“沒事兒,兩位嬤嬤說過,女子生了孩子后,情緒起伏大,會莫名其妙的哭,等過個半年一年的就好了……小魚不怕,想哭就哭,我陪著你。”
顧錦里聽得笑了,抬頭看著他,一直看著,也不說話。
秦三郎被她看得臉都紅了,低頭親親她,問道:“小魚在看什么?”
“看你啊。”顧錦里抬手,摸他的臉:“好帥,對我還好,賺到了。”
秦三郎搖頭,看著她,眸子里涌起疼色:“一點都不好,小魚跟著我,吃了大苦頭了。”
她是他心里的人,只想把她當寶貝一樣養著,讓她每天除了吃喝玩樂閑以外,不用勞心任何事兒。
要是太悶了,那就逗逗孩子,或者陪著他……坐在家里的書房里,坐在他辦公的位置旁,陪著他處理各種事務,讓他轉個頭就能看見她,一伸手就能抱到她。
可他不再是侯府公子,而是個小千戶,還給不了她這種日子,她只能陪著他在衛所里吃苦,還得時刻準備著打仗逃命。
秦三郎越想越心疼,脫口而出:“小魚,對不起。”
“傻瓜,怎么突然說對不起。”顧錦里說著,想了片刻,道:“我哭,可能是因為越發喜歡你……當初嫁給你是冒著風險的,生怕自己嫁錯郎,最后落得個傷心和離的下場,可就在剛才,我覺得自己沒有嫁錯人,就感動哭了。”
這話說的,委實把秦三郎給說得愣住了。
不過……
“小魚說,越發喜歡我了?”秦三郎心頭涌起一股歡喜,也不用她再回話,是俯身吻上她,溫柔的親吻著,一股子像酒一般的甜味在他的嘴里滋生著,涌入他的咽喉,沉入他的心臟里,讓他歡喜極了。
顧錦里喜歡他這樣溫柔的親她,是抱住他,回吻著。
即使成親這么久,她的回吻還是讓秦三郎很激動,壓住她,吻上她的身子,顧錦里一顫,忙道:“不要,好累。”
失策了,不該親他的。
秦三郎答應了:“好。”
小魚剛養好身子,他不能再折騰她了,不過還是抱著她,親了一頓,才心滿意足的停下。
顧錦里見他趴在自己肩頭,喘著粗氣,憋得萬分難受模樣,笑了:“活該,誰讓你親的。”
秦三郎倒是覺得值得,抱著她,時不時的親她的耳垂,等緩過來后,拿來雞蛋給她吃:“快吃,餓肚子會難受。”
大晚上的,顧錦里還累得慌,吃了一個雞蛋,喝了幾口米湯后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辰時過半才醒來。
顧錦里一驚,忙沖著里屋的門喊道:“三慶,二狼還在睡覺嗎?今天怎么沒哭?”
自打二狼出生后,她是每天都被二狼的炸雷哭聲吵醒,而二狼早上的哭還很規律,卯時過半必定大哭一回。
把宅子里的人都吵醒后,他又繼續睡。
三慶道:“夫人別急,二少爺沒事兒,是大人想讓您多睡一會兒,特地帶著兩位少爺出去散步了。”
顧錦里聽罷,這才放心,是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起來刷牙洗臉,等著父子三人回來。
不過秦三郎他們沒那么快回來,她是等了許久。
起因是嚴師傅跟老呂他們回來了,想見兩個孩子,秦三郎就找了個地方,再把秦大舅叫上,讓他們一塊看孩子,看個夠。
老呂一直在青牛莊瓷窯坊忙活,今天是第一次見兩個孩子,激動得直掉淚,抱了這個又抱那個的,手都快不夠用了。
而神奇的是,二狼竟然沒有哭,很喜歡老呂,讓他抱,還給老呂咯咯笑。
老呂抹了一把眼淚,道:“脾氣像二公子。”
二公子小時候就是這樣,見誰都笑哈哈的,也愛哭,脾氣大,乃是個小霸王。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老呂覺得,二狼就是二公子轉世投胎來的,畢竟二公子最疼小侯爺,怎么舍得讓小侯爺一個人在世上拼搏?
嚴師傅:“老呂,說的什么話,二少爺就是二少爺。”
即使再想二公子,也不能說這種話。
老呂趕忙點頭:“你說得對,是我錯了。”
又趕忙向秦三郎請罪:“大人恕罪。”
秦三郎倒是不介意,反而覺得:“要是真的,我求之不得。”
“哇嗚!”正說著話,二狼突然大哭起來,大狼也跟著嗚嗚哭,把在場的人給嚇到了。
“怎么突然哭了?”
秦大舅帶娃有經驗,算算時間,是道:“應當是餓了,出來夠久了。”
秦三郎趕忙抱起兩個娃走出屋子:“我先帶他們回去喂奶,明天百日宴,再帶他們給你們瞧。”
嚴師傅怕兩個小主子餓壞了,忙道:“誒誒誒,快抱回去。”
二狼是個霸王脾氣,餓不得,是一路嗷嗷哭,人還沒到宅子就把所有下人都給嚇得急忙沖出去接。
可喝了奶后,又好了。
顧錦里服了,戳他的小臉蛋:“脾氣這么大,明天百日宴,抱你出去見客人可怎么辦?你不得把嗓子給哭壞?”
不過,她想到許六要來,是看向秦三郎,告訴他一個餿主意:“那人煩死了,別讓他抱老大,他要抱,就把老二給他,折騰不死他!”
秦三郎聽得笑了,不過他是連二狼都不想給許六抱的,是湊到她耳邊,給她說了個更餿的主意。
啥?!
顧錦里一愣,差點沒笑死,朝著秦三郎抱拳:“佩服佩服,你們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她都想同情許六了。
秦三郎見她笑得開心,也跟著笑起來,把孩子扔給奶娘們帶后,牽著顧錦里的手走了:“餓了吧,我讓人做了很多好吃的飯菜,咱們今天好好吃一頓,把昨天的補回來。”
還沒到正房你就敢提昨天?
顧錦里氣得狠狠掐了他一把。
秦三郎很大方,擼起袖子,把手臂遞給她:“掐不疼,用咬的吧。”
像你小時候那樣咬我。
顧錦里沒客氣,抓起他的手臂,狠咬了一口,結果:“呸,皮真硬,還有手毛,不咬了,難吃。”
哈,秦三郎被她逗得笑出聲來,陪著她鬧了半天后,又出去了一趟,確定百日宴的東西都準備好后,才放心的回屋。
翌日,六月二十六,是兩個小家伙的百日宴,天還沒亮,長梁衛外就有客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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