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刺激,刺激得錢六姑差點跳起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盯著顧錦里:“你是顧家人?!”
聽說顧家人都長得不錯,尤其是一身皮長得特別好,沒聽說有人犯過痘瘡病啊,這小婦人的臉上這么多痘瘡,真是顧家人?
顧錦里點頭,呲著一口小白牙,對她道:“對啊,我正是顧家人,有戶籍為證。你們訛人之前也不先去打聽打聽嗎?訛到主人家頭上來,也是夠絕的。”
“不可能,你個屁的顧家人,顧家人早就死絕了!”錢六姑扯著嗓子喊道,根本不相信顧錦里:“假的,你是冒充的,想要白住我家屋子!”
錢啟文驚慌過后,已經冷靜下來,接話道:“你說自己是顧家人,有何憑證?再說了,就算你是顧家人又如何,你們這么多年不回來,大家伙早就以為你們死了,而顧家村也已經被我錢家買了下來,這事兒是衙門給契書承認的事兒,你要是不服,自去找衙門說去!”
“總之顧家村現在是我錢家的,你們住了我家的宅子,還打傷我們就得賠錢,不賠錢我們就告到府衙去,告到京城去,讓御史大人把你男人抓起來,讓他這輩子都別想升官!”
顧錦里:“……你還挺能喊,聲音大就覺得自己很厲害?”
她看向夏樟:“去,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厲害?”
“是!”夏樟一直在找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得了命令后,是抽出刀子,直接朝著錢啟文招呼,嘶啦嘶啦兩下,從錢啟文的臉上割下兩片臉頰肉。
這等手段,即使是逃過荒的錢六姑也嚇得慘叫連連:“啊啊啊!”直接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嗖一聲,夏樟給了錢六姑一刀,直接把錢六姑給疼醒了。
錢六姑腦子嗡嗡響,這回的眼淚是真的下來了,嘩嘩的掉啊,求著顧錦里:“顧家閨女,別殺我,別殺我啊。不是我的錯,我就是過來幫忙鬧騰一把的,你要算賬,找錢啟文去!”
又想到什么,忙道:“顧家閨女,我是你家姑婆啊,看在咱們兩家是親戚,我是你長輩的份上,把我放了吧!”
“親戚?”顧錦里笑了,突然想到什么,問道:“你們姑侄倆莫不是錢光宗家的人?”
“對對對,我正是光宗家嫡支的庶出堂姑!”錢六姑覺得親戚之間好說話,想要立刻把這親戚情分給續上,倒豆子般道:“你家大姑,叫金枝那個嫁給了我家光宗,以前過年過節的時候,他們夫妻倆還上門打秋風……不對,是上門拜訪!不管你大姑大姑父,你奶、你童生的那個叔叔都上府城錢家拜訪過,咱們兩家是真真的親戚……”
錢六姑巴拉巴拉的說著,說得顧錦里是笑容滿面。
錢六姑見她笑得這么開心,說得更起勁,可等她說完后,卻聽見顧錦里說:“這可真是巧了,前兩年在河安府的時候只把錢光宗一家抓去判刑,正遺憾沒能把錢家全族連坐呢,你們就送上門了,真是太貼心了,官府知道了都得給你們頒個獎。”
錢六姑都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盯著顧錦里問:“啥,顧家閨女你說啥?”
顧錦里笑意嫣嫣,回她:“我說,咱們兩家是老仇人了。還說錢光宗夫妻在南邊河安府犯了法,全家都遭殃了,按律要全族連坐受罰,你們就送上門來了。”
錢六姑聽罷,愣了愣,最終受不住打擊,嗷一聲,又暈了。
錢啟文的腦子是嗡嗡響,看著顧錦里,頭暈得都出重影了,閉上眼睛穩穩心神后,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顧錦里笑:“自然是真的,我們生怕有錢家人逍遙法外,來西北的時候特地在府衙里抄譽了一份知府大人的判決書。知府大人還給了我們一份親自信,證明我們所說皆是真的,以防錢家賊人狡辯,畢竟錢家人的德行就擺在哪里,是說謊成性了。”
錢啟文臉色煞白,險些暈死過去……空村設局坑害過路客的買賣他們不是第一回做了,以前被坑的人見他們有房契地契,又有衙門的人撐腰,即使知道是個局也不敢不給銀子,畢竟出門在外,能去財免災總比丟了命強。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既然坑到老顧家的人,這顧家女夫妻還很有本事,不但帶著諸多人手,還捏著房契地契,更有知府大人的書信。
“河安府的判決書何在?拿來給我看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錢啟文穩住心神后,冷靜下來,冷笑道:“河安府是個什么鬼地方?老子聽都沒聽過,總不能就這樣受你鉗制!”
顧錦里聽罷,笑了,問他:“你算個什么東西,有資格看知府大人的書信?”
錢啟文惱怒:“老子怎么沒有資格看?你可知我錢家的姻親是何人?如今在隴安府內又有著怎樣的靠山?!”
顧錦里挑挑眉,果然錢家背后還有更加的主謀,不過她是一點不怕,對錢啟文道:“你錢家的靠山再大能大得過朝廷律令?”
她看向秦三郎,道:“交給你吧,給他用點軍中的手段,讓他招供,畢竟咱們是講理的人。”
秦三郎笑了,點頭道:“嗯,小魚放心。”
秦三郎揮揮手,夏樟就帶人把錢啟文、錢六姑給拖下去了。
張忠他們也沒閑著,把幾十個狗腿子,包括丁大勇等衙役全部押去村里老屋,哪里辟出了一座宅子做刑房,給他們用刑問話。
丁大勇他們見狀,才算是被真的嚇到了,扯著嗓子喊道:“你們想做什么?你們不能關押我們,快把我們放了,不然縣尉大人不會放過你們!”
又道:“縣令跟縣丞都戰死了,如今的高水縣是縣尉大人說了算,而我是縣尉大人的大舅子!”
顧錦里瞅了他兩眼,一臉嫌棄的搖頭:“就你這模樣,高水縣縣尉還去娶你妹妹,他是瞎到什么程度?”
丁大勇聽得一噎,想要反駁,卻被張忠一個手刀劈暈。
“拖走!”張忠一聲令下,將士們一人拽一個腳后跟,把幾十個狗腿子給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