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是個小家族,祖上是三清道宗的外山弟子,因為筑基途中,出了岔子,導致修為倒退,停滯不前,在宗門求得一粒筑基丹后,離開了宗門,在離宗門不遠處開創了李氏家族。
是否有靈根,靈根是好是壞,皆由天定,那些逆天之物,自然也不是李家先祖一個小小的練氣大圓滿修士能夠改變的。
依靠著與三清道宗的香火情,李家在九鳴山脈附近繁衍生息的了百余年,族中修士不多,天資好的,更是少之又少,當代的族長,便是李家天資最好,修為最高的子弟了。
當年也曾入過三清道宗,可惜,四十已過,仍未突破筑基。
便回到家族,一心想要培育出有天資的下一代,更為了維系與三清道宗的香火情,盡心盡責的保佑著這一方的平安。
李家大堂之上,李家族長半靠在靠椅之上,面色蒼白,神情萎靡,右臂袖子空蕩蕩的,竟然少了一截小臂。
李家為數不多的三名練氣后期的長老,都聚在大廳之中,眾人面色嚴峻的望著桌上燃燒著的一柱清香,清香泛著淡淡的火光,顯然正在點燃,可是神奇的沒有絲毫的白煙冒起,十分奇異。
“族長!這真的有用嗎?三清道宗有收到我們的信息嗎?”白須老者有些焦急,語氣極為快速。
“是啊,族長,剛剛榴花鎮又傳來妖獸吃人的消息,就連我們李家巡邏的弟子都死傷了好幾個。”另一名長老同樣面露急色,他們李家,有靈根的弟子本來就不多,除去留守家族的,具都派了出去。
他們因為年老體衰,這才留在族中,看守家族,等候三清道宗的弟子。
李家族長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聞言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目光里透出絲絲的悲意,說到底,還是他不爭氣,家族傳下來的筑基丹,再加上宗門賜予的筑基丹,他連連失敗了兩次。
“通仙香一旦能夠用靈力點燃,燃而不息,信符能夠點燃不留灰燼,便是成功了。”李家族長沉聲道,說完,面色一陣潮紅,劇烈的咳嗽了兩聲。
余下的李家族人不敢再多問,年長的,憂心忡忡的看著族長,族長是他們一族修為最高的修士了,此次中了毒,還被咬去一截手臂,元氣大傷,只怕與性命有礙,家族脫離三清道宗百年了,香火情只靠著族長延續了一二,若是族長不在了,這九鳴山脈附近,只怕他們李家也待不下去了。
年幼的,則沒有年長的考慮憂慮那么多,反而十分好奇,好奇一直活在傳聞中的三清道宗弟子,會是什么模樣的。
“此處可是李家?”
冷冷的聲音自李家大廳之外響起,三道身穿青色法衣的年輕弟子掠過空中,落在大廳之中。
李家眾人皆驚,但凡有修為在身的李家子弟,俱感受到三人身上磅礴的靈力氣息,絲毫不弱于自家族長,甚至猶有過之。
有點見識的李家長老們,瞧見三人年輕的面容,卻已經達到練氣大圓滿的修為,心中震撼之余,還多了幾分的尊敬。
李家族長更是震撼,他曾經也拜入三清宗門,雖然資質平凡,但見識自是不低,眼前這三位,穿著的,分明就是三清道宗的法袍,這般年紀,便達到練氣大圓滿的修為,想來在宗門之中,也是天才之輩。
“正是,諸位師弟師妹,一路奔波,辛苦了。”李家族長心知,這三名弟子趕來的速度算得上很快了。
“師弟師妹?”男子神色冷酷,語調沒有絲毫起伏的問道。
李家族長一看三人,兩個女弟子,皆是過人的相貌,唯一的男弟子,看起來也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便朝著男子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在下李岳,三十年前曾有幸拜入三清,可惜資質愚鈍,困囿于筑基難關,這才下山回歸家族,忝為李家族長。”
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岳,只冷冷的點了點頭,然后就沒有開口了。
這......李岳有些尷尬,宗門最近收的弟子,都如此......淡然?
三人中年紀最小的少女笑吟吟的開口,“李師兄,不若你與我們說說那妖獸的具體情況,也好讓我們早點解決了妖患,還貴地安寧?”
來人自是靈初三人,三人出了坊市,便乘坐詹臺明月提供的靈舟,一路沒有停留的趕到了李家。
他們沒有冒然前往榴花鎮,不清楚妖獸在哪兒,或是作亂妖獸的具體情況,難免會造成了無頭緒的情況。
詹臺明月與云浩天,一個清冷,一個冷酷,與李家的溝通,怕是難以指望。
于是,年紀最小的靈初,反倒成了溝通的。
有了臺階下的李岳蒼白的臉都好看了幾分,看著靈初白嫩如玉的小臉,分外覺得親切,“想來諸位已經知道了,這次在榴花鎮作亂的妖獸,共有兩只,皆為練氣大圓滿的修為,偏偏,這兩只妖獸,還有合擊之術,相合之下,只是盞茶時間,便斷了我一臂,而且那兩只妖獸渾身繚繞黑霧,根本看不清模樣,我只能憑著獸吼聲判斷那是獸類,那黑霧,也著實詭異,我猝不及防之下,沾染了一絲,便身中劇毒,識海混沌,拼死遁逃之下,才保得性命。”
李岳所說,與宗門提供的信息差不多,就是更具體了一些。
“可有猜測那是什么妖獸?或是有什么特征?作亂習性?”靈初仔細問道,貢獻點高,果然任務也不簡單。
聽李家族長所說的內容,這兩只妖獸,似乎極為難纏。
“抱歉,我沒猜到是何妖獸,不過看樣子,其中一只妖獸,行動極為敏捷,以利爪為武器,另一只妖獸,靈智極為不凡,我失去一臂,便是因為那只妖獸,竟然會隱藏實力,那只妖獸剛剛出現的時候,完全沒有顯示出練氣大圓滿的修為,卻在與自己纏斗間,突然實力大漲,讓我沾染上黑霧,之后合擊之下,斷去我一臂,我雖聽不懂獸語,卻也覺察得出,是那只妖獸在指揮。”
“至于作亂習性,那兩只妖獸禍害的地方,禍害的人家,都沒有什么相似之處,也不在一個地方,不過,妖獸所過之處,無論老少,皆無一生還。”
李岳神色黯然,李家扎根此處百年,自是有感情在的,不然也不會派出大部分的子弟去拿著命冒險保護榴花鎮鎮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