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大爺家歇了好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就去學校把江綿綿接了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
因為惦記著做生意，三人就點了最快的打鹵面，填飽肚子后直奔電影院。
到了電影院，江長海把裝著瓜子的袋子放下來，抓了一大把給江綿綿：“閨女，你嘗嘗香不香。”
江綿綿吃了一顆后，就沖著她爸豎大拇指拍馬屁：“香！爸你真厲害，干啥都會！”
“那可不！”
江長海是從來不會不知道什么叫謙虛的，眉開眼笑道：“好吃咱就留點下來，帶回去讓你媽也嘗嘗。”
“好。”
江綿綿點點頭，然后好奇地問：“爸，咱們這瓜子怎么賣？”
“一毛錢一碗。”江長海把袋子里的小碗拿出來，也是他從葛大爺家借出來的。
雖然他覺得一碗瓜子一毛錢有點貴了，但郁丞卻很篤信能賣出去。
他想著人畢竟是從京城來的小少爺，懂得肯定比他多，也就沒反對。
大不了到時候別人嫌貴，他再賣便宜點就是。
然后三個人就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吹冷風，因為壓根就沒人來看一眼。
電影院門口來來往往不少人，但黑燈瞎火的，來往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
見沒人來買，江綿綿心里有些兒著急，做生意不叫賣可不行！
她看了看擋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就不像個正經人的江長海。
又看了看挺拔高冷，渾身寫著“生人勿近”的郁丞。
最后看向人群，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揚聲吆喝起來：“賣瓜子咯，好吃的香瓜子咯，看電影的絕配啊，只要一毛錢一碗。”
清脆悅耳的小嗓音一下就吸引了好幾個人的關注，朝這邊看了過來。
喊出了第一聲的江綿綿，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了，還招攬起客人來了：“大哥哥，給漂亮的大姐姐買碗瓜子吧。”
她穿著紅色的棉襖，帶著帽子和圍巾，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水汪汪大眼睛。
用清脆軟嫩的聲音吆喝著，讓人覺得可愛極了，還真有兩對情侶過來買瓜子了。
“小妹妹，這瓜子怎么賣呀？”
江綿綿甜甜道：“一毛錢一碗，我給漂亮姐姐裝得滿滿的。”
“行，那來一碗吧。”
鎮里能來看電影的，都是不差錢的工人，一毛錢一碗的瓜子偶爾買一次不算貴，還能在對象面前顯示自己的氣度。
“好嘞。”江長海手腳麻利地裝瓜子，“您拿好咯。”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見狀也都跟著過來買瓜子。
郁丞負責收錢，順便維持一下秩序，別讓人擠到小綿羊。
江長海在賣瓜子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著他閨女的小手凍得通紅，就讓郁丞抱著他閨女收錢。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暖和點。
江綿綿第一次被長輩以外的人抱，還有些兒別扭。
但在感受到郁丞滾燙的體溫后就顧不上這些兒了，還偷偷地地把小手伸進人口袋里取暖。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郁丞低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買瓜子的人很多，甚至還有已經進電影院的人在門口招手要買，江長海就走過去送瓜子。
這時，抱著江綿綿的郁丞突然低聲說了句：“瓜子是我跟江叔叔一起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