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最后明顯感覺到李三郎對曲藝和舞臺表演的沉思。
于是付拾一又一次出了餿主意:“陛下您想想,這個小品故事表演是不是很棒?還有這個相聲,是不是都很適合大眾觀賞?”
李三郎帶著朦朧醉意看過來:“你這話什么意思?”
“不如開個劇院?每個月給百姓免費表演一下?平時賣票。不也是個進項!而且,這不比逛平康坊來得積極健康?!而且這種表演,還可以植入您對百姓想說的話,或者想讓他們明白的事情——也是一種正面宣傳啊!”付拾一搓搓手,仿佛已經看到了周末帶著李長博看表演的日子。
既然橫豎李三郎都放不下對藝術的執念,索性讓他放開了手腳!順帶將玩物喪志,變成一個增加社會娛樂項目的好事情?
豐富的娛樂,會降低很多的社會不安定因素。
而且還能提供一些就業崗位,增加錢幣流通。
李三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付拾一循循善誘:“要不回頭我給您寫個流程?”
李三郎龍顏大悅:“可!”
“那您要不順帶將仵作學院隔壁的宅子也給我?我上次不是跟您說了嗎?開個醫院——”付拾一趁火打劫。一面說一面偷看李三郎的表情。
李三郎顯然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一口就答應了:“沒問題!”
然后付拾一現場掏出了紙和筆,非讓李三郎寫下來。
李三郎還真就乖乖寫了。
全程李長博坐在對面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米酒,吃著串串,一言也不好發。
最后索性他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看見自家媳婦如何膽大包天。
更甚至,最后付拾一還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辣椒成熟了之后,能不能勻給我二百斤?我怕我自己種不出來——到時候做出來好吃的,必然有您一份,您看如何?”
腦子已經喝麻了的李三郎,答應了。
而一直在一旁目睹一切的高力士,此時已經捂住了臉——他不是沒勸,但剛開了口,李三郎就擺手說:“我跟拾一的事,你不必多嘴!”
于是高力士也只能默默的看。
哪怕最后他們走的時候,付拾一悄悄給他塞了一大包吃的,他也沒能展開愁容。
高力士已經能想象等李三郎醒了酒會是什么樣了。
送走李三郎等人,付拾一拿著兩張字條,美滋滋的看來看去。
李長博今日也多喝了,此時有些微醺,見付拾一只顧著看字條,便過去,一言不發的幽幽看著付拾一。
付拾一有點蒙:“怎么了?”
“字條比我好看?”李長博下巴微揚,眼波有些瀲滟。
因為吃了辣椒的緣故,今日他的嘴唇看上去特別紅,像擦了什么高級口紅。
而且因為喝了酒,臉頰似乎也有點紅。
付拾一“咕嘟”咽了一口口水,立刻放下字條,將頭搖晃成撥浪鼓:“沒有,沒有,全世界你最好看。”
李長博輕哼一聲:“若有人比我好看呢?”
付拾一舉手發誓:“那我也不看!我眼里只有我家李長博!”
她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有點蠢蠢欲動。
事到如今,付拾一有點明白為什么后面李三郎會那么放不下楊玉環了。
她也有點色令智昏了。
最后,付拾一打著早點休息的旗號,將李長博拐去了臥室。
但可惜的是,第二天沒爬起來的,是付拾一。
她揉著腰,差點哭出來:看似好騙美少男,實際上是個裝兔子的大尾巴狼!騙子!大騙子!
云霧給付拾一按摩,看著付拾一焉頭巴腦的樣子,還特地提醒:“郎君出門之前吩咐了,說娘子不必早起去衙門,這幾天也沒案子,娘子多歇一歇。而且宅子的事情不必您操心,他來處置。”
付拾一撅嘴,小聲抱怨:“吃完肉就給點好處,還想著下次再吃吧!”
沒安好心!
不過,回想了一下那腹肌,胸肌,鼓鼓的肱二頭肌,臀大肌——付拾一覺得又可了!
然后她一骨碌爬起來:不行,我要努力工作,多多賺錢,養我家美男!不能讓他太操勞,不然早衰怎么辦!
付拾一干勁十足的去找翟老頭籌備仵作學院開學的事情。
順帶去找高力士兌宅子。
不過,沒等她找到高力士,高力士就到了仵作學院門口。
高力士一看見付拾一,就無奈笑了:“今日陛下十分懊悔。還說以后再也不出宮了。”
付拾一靦腆一笑:“一個宅子而已,哪有那么夸張。再說了,陛下不是剛發一筆財?”
林期一黨存下來的那些錢,不老少呢。
而且聽說最近還在查抄那些人家的家產,估計也不老少。
“主要是辣椒。”高力士壓低聲音:“若不是考慮您這里能用的方法多,陛下斷舍不得的。”
付拾一干笑兩聲,無論如何也不舍得將到嘴的辣椒吐出去,于是含含混混:“不要緊,留下種子,明年再繼續種就是了。他們技術成熟了,我叫人來學,學會了我自己種還不行嗎?”
今年她就打算將辣椒種在小花園里,讓園丁專門看守!
而且,到時候一個也不吃,全部留下來做種!
這樣等到明年,就能憑借自己的種子,實現辣椒自由!
到時候辣椒炒肉,火鍋,麻辣燙,天天都要不重樣!
不過,付拾一也很上道:“到時候,我將用法都無償給陛下還不行?”
高力士眉開眼笑:“那就行了。陛下也是這個心思。”
然后他摸出兩張地契:“這兩個宅子別看都不大,但也挺值錢。又給了你,旁人真該說閑話了。之前他們說要擴建外國使館,陛下都沒應。您低調點,別太張揚了。”
付拾一連連點頭:“我懂我懂,這不是陛下給的,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好心人捐贈的!不,借用給我們的!”
高力士滿意頷首:付小娘子就是聰慧。
就是不知名的好心人,此時忍不住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尖,又揉了揉宿醉后的頭痛,再一次生出了濃濃的后悔:就知道付拾一的飯,沒那么容易吃!但也太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