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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有個尸體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唐驗尸官

  付拾一:……少女,你知道我是誰嗎?

  對于玉娘的嚇唬,付拾一只是平靜的,緩慢的湊上去,盯著玉娘的眼睛,然后輕描淡寫的問:“是這樣摔破了頭嗎?”

  付拾一的臉上,浮出一絲僵硬的笑來。

  玉娘嚇得直接尖叫一聲,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逃了。手上的扇子還扔在了付拾一的臉上。

  付拾一被砸到了額頭上傷患處,呲牙咧嘴得反省:嚇唬人果然是不對的,耳膜痛,頭痛。我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付拾一分明聽見樓上“咚”的一聲響。

  有什么東西,掉在了樓梯上。

  樓梯底下是空心的,所以……很容易砸出聲音。

  付拾一死死盯住了屋子里,然后一步步走過去。

  院子里尚有太陽余暉,所以屋里就顯得有些黑。

  走到了院子中間時候,付拾一就已經將柳葉刀握緊。

  可真進了屋,里里外外,所有犄角旮旯里都找了一遍,付拾一也沒看見地板上有任何的東西。

  也沒有任何不對勁。

  付拾一皺眉:難道還真有鬼?

  付拾一站在屋里沉吟,還沒來得及將這個問題思考得更深邃一點,就聽見急促的拍門聲。

  付拾一一打開門,就看見不良人柳樹春。

  柳樹春急促道:“付小娘子跟我走一趟吧。有新的案子。”

  付拾一二話不說取了勘察箱就跟著柳樹春走了。

  齊三娘和玉娘在自家鋪子里,看得一清二楚。

  玉娘臉上冷哼:“總有男人過來,不三不四的。”

  齊三娘瞪了女兒一眼:“都是衙門的人,你胡說什么?”

  玉娘不服氣:“許做不許說?!”

  齊三娘拿她沒辦法:“回去洗你的臉吧!”

  玉娘氣鼓鼓起身摔了帕子走了。

  齊三娘皺眉:這個付小娘子,到底是什么來頭?和衙門是什么關系?

  付拾一路上將新的案子問了一遍。

  原來是河里發現的一具男人尸體。

  那尸體在靠近東市那邊的護城河里漂著。

  漂了幾天不知道,但是身上衣裳全無,臉都被砸了個稀巴爛,根本辨認不出人身份。

  最關鍵的是,全都泡漲了。

  這種尸體……是仵作最頭疼的尸體之一。

  尸體會呈現出巨人觀,腐敗極其嚴重,最關鍵的是,證據幾乎都沒了。

  付拾一問柳樹春:“徐雙魚他們看了嗎?”

  “正在看。李縣令的意思,讓您也看一眼。”柳樹春沒瞞著付拾一,還好心提醒:“付小娘子一會兒別害怕。”

  付拾一笑:“不怕。我只怕活人,不怕死人。它們又不會跳起來啃我。”

  柳樹春握著自己唐刀的手,不經意的抖了一下。

  付拾一趕到衙門時候,還沒進驗尸房,就聞見了一股臭氣。

  屬于尸體腐爛的,特殊臭氣。

  光是憑著這股味,她就已經能猜到尸體現在是什么樣一副樣子。

  鐘約寒和徐雙魚在外頭洗手,一抬頭看著付拾一背著勘察箱過來,頓時手上動作一頓。

  徐雙魚正搓得滿手泡泡,見了付拾一頓時露出明亮笑容來:“付小娘子!”

  付拾一走過去,問他:“你們檢查完了?”

  鐘約寒按住徐雙魚:“檢查完了,結果就先不提了,免得影響你的判斷。”

  付拾一頷首,干脆利落的開始穿戴自己的防護服和口罩,手套。

  口罩她這次戴了兩個。

  鐘約寒一聲不吭的也戴上了口罩。

  李長博就是這個時候匆匆過來的。

  李長博的臉色不太好看,言簡意賅:“東市那邊,許多人都瞧見了。其中還有張相。”

  張相張嘉貞,從開元八年上任,目前在圣上那兒,也很是能說得上話。

  張嘉貞過問此事兒,李長博就有壓力了。

  尤其是,李長博是要勵志做個好官的。

  付拾一同情看他一眼:“放心。會查出來的。”

  李長博一頓,隨后頷首:“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付拾一一進屋子,就看見了解剖臺上,已經明顯巨人觀的尸體。

  尸體上雖然蓋著白布,不過顯然白布是小了點。

  “解剖了嗎?”付拾一頂著味道,艱難的問。

  鐘約寒搖頭:“放了氣,還沒解剖。我從喉嚨切了一個口子,取了一點胃糜,沒有太大的收獲。只能知道是喝了酒,吃了一些肉,應該是臨死之前吃的。別的就沒有了。”

  付拾一點點頭:“李縣令可以考慮從飯菜內容上,去找線索。”

  “尸體一直在水里泡著,這幾日一直沒人發現,必定是飄在某個隱蔽的位置。可偏偏今天才發現——為什么呢?”

  李長博言簡意賅:“今日上游放水了。”

  攔在那里的尸體,就才沖下來。

  “我已叫人去排查所有上游的住戶。尤其是河邊的。”李長博沉聲言道,“不過,暫時還沒眉目。如果尸檢能查出什么來,再好不過。”

  鐘約寒和徐雙魚有點兒尷尬。

  他們就是沒查出什么有用的來……

  付拾一屏息凝神,鄭重掀開了蓋著尸體的白布。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其他人還是難免被那張皮肉翻卷,面部塌陷的臉給沖擊了一下。

  付拾一淡然掃一眼男尸的性別特征:“性別,男。”

  掰開嘴巴掃一眼牙齒,再捏了捏身體各處關節:“年紀大概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

  付拾一又仔細看了看腳底,以及手掌,還有身體各處肌肉狀態,“肌肉并不發達,脂肪少,關節沒有太多勞損變形,也沒有老繭,可見并不經常走路和干活。”

  付拾一再仔細看身體各處傷痕:“肢體并無打斗傷,不過有一處陳舊傷。”

  付拾一拉著軟趴趴的,皮膚都泡得不行的胳膊,指著已經不是很明顯的疤痕給他們看:“一看就是陳舊傷,應該是刀傷,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應該是年輕時候傷的,不然這么長,不可能恢復得這樣好。”

  “這樣的傷,屬于防衛傷。有人要砍他,他抬起胳膊來,擋住了。”

  鐘約寒若有所思盯著那傷:“萬一是自己劃傷的呢?”

  付拾一:杠精走開。

  不過,她還是面帶微笑:“你拿刀試試,看看能不能弄出這樣一個角度——”

  “而且,這一看就是利刃傷。如果是意外劃傷,疤痕不會如此整齊。”

  徐雙魚點點頭:“那還有呢?驗出這個,有什么用?”。

  付拾一:“確定死者身份。不管是胎記,還是明顯的傷疤,加上身高,以及對職業的大概推斷,就能從失蹤人口里比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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