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一滯。
有那么一瞬間，她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這個神……一旦撩起來，真的會讓人失控。
在她神情恍惚之間，重淵問她：“現在你明白究竟是為什么了嗎？”
蘇沁舞醒過神來：“正想回來問你。”
重淵卻沒有直接告訴她：“如果你能在一個月內找出答案，我給你一個獎勵。”
蘇沁舞驚喜道：“什么獎勵？”
重淵含笑：“到時你就知道。”
蘇沁舞表情失落：“喔。”
不過，也行。
自己找出答案肯定比他直接告訴她更深刻。
她想要打敗，始終是要自己親自上手的。
于是她答應了下來。
重淵離開小拾空間后，蘇沁舞在小拾空間里修煉了半個月，等魔殿恢復平靜之后，才又悄無聲息地溜進了魔殿。
她的修為比普遍魔族要高，又有暗屬性加持，她收斂了氣息再揣幾塊隕石做掩護，只要避開虛空魔女，就不用擔心被發現。
她這次運氣不錯。
虛空魔女不在魔殿之中，而葉凌在修煉。
洶涌澎湃的魔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他的吸收之下形成巨大的漩渦。
他竟真的在修魔！
且吸收魔氣的速度比她吸收靈氣還要快！
這簡直不合常理。
因為正常情況下，人類半途轉修的效率肯定比不上從天生的魔族。
除非他有別的際遇。
葉凌的警惕性極強，且前段時間才被偷襲過，這次肯定有所準備，蘇沁舞沒有貿然偷襲，藏身在暗處仔細觀察。
一天下來，卻毫無所獲。
她擔心被葉凌發現，不敢抬明目張膽，整整一天都小心翼翼，這會兒感覺神識要耗盡，便打散先撤退。
閃身掠出魔殿時，蘇沁舞的目光無意中瞥到站崗的魔衛，視線倏然一凝。
她分明看到，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魔衛頭頂流出，融匯在魔氣之中涌入葉凌所在的修煉室，而后被葉凌吸收。
蘇沁舞不動聲色地攝了一縷，發現那不是魔氣，而是經過修煉的力量，屬于修為。
魔衛竟然把自己的修為貢獻給了葉凌！
她轉頭去看別的魔衛，別的魔衛也一樣。
蘇沁舞重新在魔殿周圍轉了一圈，發現不僅是魔衛，別的魔族和隕石帶里的低階魔物，大部分都在向葉凌貢獻修為！
域外虛空的魔物不計其數，如果每個魔物都給葉凌貢獻修為，哪怕是百分之一，也足以讓葉凌的修為一日千里。
想想有點恐怖。
蘇沁舞心底一陣發寒。
如果她沒有來到域外虛空，如果她無法阻擋葉凌，毫無疑問，葉凌可以在短短幾年的時間之內成為名副其實的魔王，甚至是虛空魔主。
按照氣運之子的待遇來看，接下來他走的路線是一統域外虛空，成為虛空魔主？
虛空魔主在這個世界的高度是和重淵一致的。
到時候，他完全可以和重淵一決高下。
若是按照話本的套路，他甚至不用和重淵一決高下，而是實力達到一定境界之后，以一己之力分別打敗混沌龍神和重淵，成為世界的主宰。
即使不按話本的套路，就按目前她看到的現實來推算，葉凌有整個域外虛空的修為加持，若是和混沌龍神聯合起來兩面夾擊，打敗重淵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么一想，蘇沁舞整個人都不好了。
神域之上，聽到她的心聲的重淵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她這個想法，簡直是幫天道為葉凌規劃好了未來發展的路線。
若是天道能聽到她的心聲，說不定會欣喜若狂，將她引為知己。
不過，可能永遠都只是可能而已。
葉凌永遠不可能戰勝他。
因為——
不是自己的終究是不是自己的。
葉凌的強大來得有多快，失去就會有多快。
即便是修魔也是要通過自身努力的，一心只想借助別人的力量來提高自己，遲早得一一還回去。
他之所以能輕而易舉將虛空魔主逼入沉睡，又讓全部虛空魔王都夾起尾巴做人，就是因為整個域外虛空都是這種走歪路末流的貨色。
重淵的目光越過黑暗的域外虛空，落在一臉苦惱的蘇沁舞身上，他遙遙抬手，仿佛要把她眉間的褶皺撫平：“沁舞，其實你可以多給你男人一些信心……”
蘇沁舞“規劃”好葉凌的發展路線之后，心里也在想，她是不是對重淵太沒信心了？
以重淵世界第一，連天道都得退避三舍的實力，不應該這么容易被葉凌打敗。
可大概是受原著影響，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葉凌和重淵對戰時突然絕地反殺的一幕。
除非葉凌已不可能和重淵對戰或他們已經對戰過而重淵并沒有被殺她才能完全放下心。
她正在為此而努力。
重淵聽著蘇沁舞的心聲，抵著腮嘆了一口氣。
非要讓他和葉凌對戰一場也不是不行。
以葉凌現在的實力他是不屑出手的。
所以，就讓葉凌的實力再提升快些好了。
比如像她所想的成為虛空魔主。
如此，對戰就名正言順了。
不過，那樣的話，她就沒有必要再在域外虛空磨礪自己了。
蘇沁舞完全不知道重淵的心中所想，更不知道重淵準備把她拎出域外虛空，為了避免會出現自己所設想的局面，她正在思索著打斷葉凌成為虛空魔主。
把為他貢獻修為的魔族和魔物一一找出來殺掉是不可能的。
只能葉凌的身上著手。
為了不讓葉凌和虛空魔女兩面夾擊她，她決定把葉凌約到一個讓虛空魔女都為之忌憚的地點見面。
為此，她給葉凌寫了一封信。
葉凌修煉完魔王之法，只覺得全身上下充滿了澎湃的力量。
修為越高，他對實力的感覺就越清晰。
域外虛空也沒有半神次神這些，只有魔王品階劃分。
魔王品階從一到九，九為最高。
品階越高，意味著實力越強。
域外虛空的十二魔王都是九階魔王，實力不低于風云十九域的神祇。
而他目前是屬于將要邁進三階的二階魔王。
換到風云十九域的實力標準，就是劍圣大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