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釋榕愣了愣,慢慢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差點走火入魔了。
好在瑩姐兒及時叫醒他,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祁袁銘看他逐漸清醒,拍拍胸口,松一口氣,“你真是嚇死人了,不就是幾個刺客嘛,怎么還殺紅眼了。”
“師傅當年不是說了,切記動武的時候動大怒嗎。”
他們學的都是絕世武功,雖然成效快,但弊端也是很大的。最忌諱的就是動武的時候動大怒。
一旦情緒失控,內力迸發,動作越變越狠辣,同時開始失去理智,甚至殺紅眼。
多少高手就是動大怒,導致一殺不可收拾,最后演變成瘋子。
所以祁袁銘平時跟人動武也不生氣,被砍傷就砍傷,怕的就是失去理智。
好在這會景釋榕恢復過來,他忙過來問他,“你剛剛怎么了?怎么突然生那么大氣?”
景釋榕想起來了,剛剛他是看到刺客刺中雞窩,不由聯想到刺客的劍刺入瑩姐兒的后背,想到瑩姐兒可能被刺傷,當即就怒不可遏。
所以動手就開始不受控制了。
祁袁銘嚇一跳,指著屋子底下的瑩姐兒說,“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你瞧,瑩姐兒好端端在那呢。”
景釋榕順勢看過去,果然看到瑩姐兒正站在樹底下朝他揮揮手。
“榕哥哥?”
“瑩姐兒?”
景釋榕見她安然無恙,心口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忙收起劍,飛奔過來找她。
瑩姐兒見他胳膊受了傷,臉上也掛了彩,剛要心疼,卻被他一把抱起,緊緊摑過腰身,動都動不了。
“榕哥哥?”
怎么突然抱那么緊?
景釋榕卻失而復得的緊抱著她,生怕她出一點事情。
他把下巴靠在她肩膀,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差點嚇死他。
瑩姐兒見他肩膀微微顫抖,顯然被嚇壞了,當即愧疚。
“我....”
她想說她沒事,但景釋榕卻低下頭,一把封住她的小嘴,仿佛這樣能感受到她的真實存在。
瑩姐兒話說不出口,只能閉上雙眼,小手緊緊抱著他,給他安全感。
景釋榕在屋頂上看著樹下兩人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恩愛表情,嘖嘖嫌棄。
“什么嘛,就分開一會,至于這么膩歪嗎?”
小紫跟十六公主從雞窩里出來,看見那一對又開始了,也嘆氣搖搖頭。
祁袁銘從屋頂上下來,無奈聳聳肩,帶著十六公主跟小紫先去找大部隊集合。
他們走后,巷子里就剩景釋榕跟瑩姐兒兩個。
兩人抱了一會,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景釋榕黑眸幽深,深情款款的望著她,仿佛想把她珍藏到眼睛里,才能保護她不受傷害。
瑩姐兒看他這膽小的模樣,心疼的撫了撫了他的臉頰。
安慰他,“我沒事的,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別擔心了。”
“要是有什么危險,我會跟你求助的,你就別擔心了。”
剛剛雖然驚險,好在她還是很冷靜的。
就在刺客把劍刺進雞窩那一刻,瑩姐兒當即就讓小紫跟十六公主趴下了,三人一起趴到地上,就不怕利劍再刺進來了。
景釋榕吸了吸鼻子,“難怪一聞雞屎味....原來是趴地上了。”
“為了活命我也沒辦法...”
雞屎味總比沒命強吧。
景釋榕哭笑不得,“對,你做的對,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要先保命為主。”
瑩姐兒點點頭,“知道啦。那我們回去洗洗吧?”
她現在不僅衣服上是雞屎,臉上手上全是,都快臭死了。
景釋榕上下掃量她一眼,見她身上全是臟兮兮的,有些哭笑不得,“好,先帶你回去洗洗。”
他抱著她,直接輕功帶她回去找個客棧好好洗一下。
瑩姐兒在客棧里洗了兩盆大澡水才洗干凈。
但靠近聞了聞,還是覺得有點雞屎味。
景釋榕笑道,“十六公主那里有香噴噴的洗漱用品,不然我去給你偷一點?”
瑩姐兒大驚,“這還能偷?”
景釋榕一臉當然,“有何不可?”
為娘子兩肋插刀,是當相公的本能。
別說一塊香膏皂了,就是肚兜他都能給她偷來。
“還是算了吧,偷東西不好。”
景釋榕看她小臉苦哈哈,頓時哈哈大笑,笑的停不下來。
瑩姐兒看他笑成這樣,就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呢,當即捶他兩下。
“去去去,討厭。你也臭死了,快洗洗去。”
景釋榕收斂笑聲,想去洗,又折回來,可憐道,“娘子幫我洗吧。我手受傷了。”
瑩姐兒看他衣服都被刀劃破,血肉都出來了,頓時心疼的不行,也沒往壞處想,當即嗯了一聲,“我先幫你把傷口的衣服剪開,別再碰到傷口了。”
剛剛真的太兇險了,就算他武功高強,人多的時候難免受傷。
瞧這傷口看著就很大,可見他平日出來辦差事多危險。
瑩姐兒心疼的給他清洗傷口,上藥,每個步驟都做的皺眉頭。
景釋榕見她心疼,反過來安慰她,“沒事的,我皮糙肉厚,都習慣了。”
當年他跟祁袁銘一起學武,吃的苦才叫苦呢。
他們固然有學武的天賦,但學武哪有輕松的,尤其他們學的還是難度最高的,吃的苦真叫常人難以忍受。
如今苦都熬過來了,受點小傷他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他不放在心上,瑩姐兒卻十分心疼。
邊給他上藥,邊幫他吹吹。
“傷口這么大,我看著都疼,往后你穿厚點吧。”
至少衣服厚,能少割破點皮肉。
不然像這道大刀口,起碼十多公分,看著都肉疼。
“要縫嗎?”
她倒是學過縫合傷口,但還沒在人身上實驗過,還有點怕怕的。
景釋榕卻說,“不用,我兜里有紗布,拿砂布纏一圈,過幾天就能愈合。”
瑩姐兒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直接用紗布裹,別到時候紗布跟傷口粘在一起,那可要受罪了。
景釋榕卻很有經驗,“別怕,我教你。”
他手法嫻熟,一嘴咬紗布,一手纏傷口。
很快就傷口包扎好,還打了個漂亮的結。
瑩姐兒看的一愣一愣的,“合著你平時沒少受傷啊?”
不然傷口怎么能包的這么快,還這么整齊。
景釋榕咳咳一聲,“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