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斐摟著寓言的脖子撒嬌,“雖然我們曾經認識的時間有些短,可是我還是很想記起,我們曾經發生過的一點一滴。”
寓言沉默了半晌,揉了揉景斐的腦袋,神情和語氣都溫柔得不像她,“以后的日子更為重要。”
景斐看著寓言溫柔的眼神,鼓了鼓腮幫子,靠著她沒再說話。
詛咒已經解除了,之后的日子格外平靜。
但景斐心里知道,不會一直這樣。
距離血皇選舉的日子沒剩多少了,氣氛逐步緊張,每個人都在繃緊心神度過一分一秒,不敢出任何差錯。
某日,“轟”一聲巨響,酒館上方撐著屋頂的房梁應聲坍塌下來。
坐在酒館中喝酒的人,有來不及躲避的,當場被砸得七竅流血。
彌漫在空氣中的灰塵散去。
一聲女子的嬌笑傳來。
“原來你們藏在這里,終于找到了呢。”
酒館塌了一半,柜臺所在的位置還完好無損。
景斐和提坦在柜臺后面。
聞聲,景斐冷漠地看著出現在上空的茜茜。
穿著黑色長裙的性感女人憑空而立,魚尾的樣式將她姣好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
她一頭黑色卷發垂在身后,雪膚紅唇,那雙暗紅色的眼眸中閃動著妖異的光。
她看著下方的景斐,漫不經心道:“布魯赫伯爵,你知道的,我和你無仇無怨,只要你將卡爾交出來,我保證你能平安離開這里。”
景斐直接移開目光,冷淡的神色沒有一絲動容。
提坦直接飛身而上,灰色的狼耳和大尾巴冒出來,長長的指甲尖利又堅硬,泛著森冷的光芒,抓向茜茜的臉。
他那張純真可愛的臉再無半點無害,透著森寒。
他的實力比景斐想象中的要高很多。
茜茜絲毫不是他的對手。
提坦把茜茜壓到地上,單膝壓著她的腹部,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艷紅的唇角勾起,眼神詭譎陰暗,“姐姐,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疼痛的感覺讓茜茜本就蒼白的面色微微透明,猙獰地瞪著提坦,“你最好放開我,不要多管閑事!”
提坦將掐在茜茜脖子上的手收緊。
“這是你逼我的!”茜茜眼中乍起狠厲的幽光,她大喊道:“出來!”
“砰!”
在她話音落下,一道影子從暗處竄出來,落到地面。
那一瞬間,幾人不約而同地感覺到地面都震動了幾下。
出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衣,臉上蒙了面巾的男人,景斐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只是一個四代吸血鬼。
可他身上所縈繞著的強大氣息極度危險,竟讓景斐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看清這四代血族手中拿的武器,景斐瞳孔一縮,面色劇變。
那男人眼中充斥著殺伐之氣,手握一把斑駁的巨斧,斧柄上黏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那是吸血蝙蝠,偶爾還會動一下,看的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黏稠暗紅色的血滴從那上面滴落而下,仔細看著鮮血的來源,是從那男人的衣袖中流出來的。
這是刑斧,血族的圣器之一。
若持刑斧,刑斧的持有人力量提升數十倍,但同時身上會流血不止,痛苦不堪,強烈地激發著身體內的斗志,當斗志達到一定程度,斧柄上的吸血蝙蝠也會參與戰斗。
景斐一開始就覺得古怪。
怎么會只來茜茜一個人,原來那位殿下將大殺器都給派過來了。
男人迅速朝提坦攻擊過去,提坦閃身驚險地躲開。
兩人纏斗在一起。
沒有桎梏的茜茜站起身,看著景斐的眼神有些兇狠,“告訴我卡爾在哪?”
景斐唇間抿出一條冷漠的直線,往后退了幾步從柜臺出來,拉開柜臺旁邊的門,快速去往后面的房間。
寓言哪也沒去,就在房間內。
景斐不知道她怎么沒出來,按理來說,這么大的動靜不應該聽不到。
茜茜下意識地就要跟過去。
但就在景斐關上那扇門的瞬間,所有人心頭一凜,一股冰涼的氣息氤氳在這方空間,透過皮膚往她們骨縫里鉆。
茜茜似心有所感,驀地轉身仰頭看去,眼中映入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女子立身于虛空,白衣黑褲,銀色的長發隨著微風在身后輕揚起邪肆的弧度,那只幽深黑暗的眼眸居高臨下的,似睥睨著她,周身的氣息矜貴尊雅,風華無雙。
她右手戴著一只雪白的手套,似乎笑了一下,“終于來了。”
每次都來一些小嘍啰,再好的脾氣都會心生煩躁,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茜茜自心底升騰起一股恐懼,難以自控地后退一步。
這個女人,好可怕!
茜茜還未與她對上便有著這樣的直覺。
寓言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那邊提坦和男人還在纏斗,寓言閃身過去,帶著手套的那只手摁著男人的腦袋直接將其按進地里。
黑衣男人只剩下身體躺在外面,姿勢極其詭異,四肢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了。
因為使用刑斧,大量的鮮血從他身體內滲透出來。
感覺到刑斧的持有人沒了聲息。
斧柄上的吸血蝙蝠不安地動了動。
一只帶著手套依舊不掩半分漂亮精致的手伸了過來,那些吸血蝙蝠瞬間安分的不得了。
寓言將刑斧拿在手里,轉身,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僵硬在原地的茜茜。
她的腳步足夠慢。
但茜茜仿佛是一座被冷凍住的冰雕,一動都動不了,她眼中是放大的恐懼,喉嚨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著,發不出聲音。
寓言來到她面前,雪膚黑眸,殷紅似血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眼底閃過的一絲殘暴極為可怖,拿著刑斧的那只手抬起,朝著茜茜的腦袋干脆利落地揮過來。
側臉吹過來一道風,茜茜下意識緊閉雙眼。
“咕嚕嚕~”
已經殘缺不完整的腦袋血肉模糊,掉落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
一大片血濺在地上。
提坦完全僵硬了,看著女子頎長矜貴的背影。
可怕的是,她不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表情都是云淡風輕的,唇角的那一絲弧度,甚至會給人一種溫和優雅的感覺。
血腥的事提坦見得多了,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給他這么恐懼的感覺。
咯吱~
木門被推開。
景斐推門出去,眼前是一片雪白,他愣了愣,抬眸看,看到的是寓言溫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