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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金牌獵人VS血族伯爵(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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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寓言不知想到什么,望著景斐的眼神開始有一點點冰冷,低眸間,眼尾流瀉一絲自嘲。

  沒有長心的人,真的能喜歡一個人嗎?

  景斐居然比寓言先醒。

  赤裸的少年在女子懷里翻了個身,痛苦地呻吟一聲,“好痛……”

  是被痛醒的。

  寓言睜開眼,微微蹙眉,抽出抱著少年的胳膊,“你等一下。”

  景斐捂著自己的右眼,血族本就蒼白的面色更是幾乎透明,痛苦難耐,“阿言,我好疼。”

  寓言翻身下床。

  景斐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穿戴整齊的,或許是昨夜他睡著之后。

  不是平日的裝束。

  而是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襯衫一角被壓在褲子內,勾勒出纖細有力的腰線,被褲子包裹的雙腿修長逆天,腳踝都在外面,顏色冷白,銀色的長發有些凌亂,披散在身后,這種清冷的發色將女子襯得格外干凈凜冽。

  與那身氣質不同的是,女子此時眼神微微有些慌張。

  寓言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塊白色棉帕,捂住沒有戴眼罩的右眼,看著景斐,透露的眼神難以言說,“我先出去。”

  她的眼罩昨晚已經被景斐扯壞了,不知道是扯壞的第幾個了。

  景斐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什么,眸色變了。

  女子纖長冷白的手捂著棉帕,而那雪白的棉帕已經被鮮紅的液體滲透,流到了那只手上。

  寓言注意到他的眼神,拉開門出去了。

  景斐坐起身,后靠著墻,右眼的疼痛緩緩褪去。

  不同的是,這次他格外清晰地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變化。

  感覺到自己右眼的那顆眼珠,所蘊含的能量,從躁動,緩緩被平息下來。

  景斐眼神空洞而渙散,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傳言,卡爾家族天生的鬼眼,擁有強大的能力,曾經卡爾家族誕生過一位天才后代,因為那雙鬼眼所蘊含的能力太過強大,后代的身體因為承受不住而逝世。

  景斐此時才意識到,如果自己的眼睛是她的……

  景斐穿戴整齊,從房間內出來,在柜臺后面找到了寓言。

  他又帶回了眼罩,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剛剛那副鮮血淋漓的畫面還刻在景斐腦海中。

  景斐推開柜臺旁邊的門,走進柜臺后。

  提坦翻了個白眼,“麻煩不要隨意進出我的地盤好嗎?”

  景斐來到寓言身旁,拽著她的胳膊讓她面對自己,直接拽下了她的眼罩。

  瞬間,景斐右眼刺痛,幾乎是他難以承受的痛苦,他捂著眼睛蹲下。

  寓言連忙將眼罩帶回去,聲音微冷,“你做什么?”

  她將蹲在地上的少年抱起,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景斐的眼睛很快沒那么疼了,他一手捂著眼,暗紅色的眼眸仿佛寶石一般,剔透流轉,水盈盈的。

  他看到眼罩上蔓延開一片濡濕的痕跡,聲音很不平穩,“眼睛還能還給你嗎?”

  寓言微頓,搖頭,抬手整理少年鬢邊凌亂的長發,溫聲細語,“平常無事,只是偶爾會疼,不會危及性命。”

  “真的嗎?”景斐眼巴巴地看著寓言。

  “真的。”

  寓言說的確實是真的。

  鬼眼中蘊含的能力格外強大,而鬼眼的宿主必須是卡爾家族的血脈。

  能將那顆眼珠裝進景斐的眼眶內,是因為寓言設法將其中的能量剝離下來,封印到了自己的眼眶中。

  但那顆眼珠中還是有力量殘留。

  偶爾感應到熟悉的磁場,那力量便會開始躁動。

  只是那殘留的力量很微弱。

  景斐百年中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異常。

  寓言就要難受多了,鬼眼中所有的力量都被封印在她眼眶中,剛開始是日日夜夜都不消停。

  還好,她最能忍痛。

  這些寓言并沒有說給景斐聽。

  阿寶很不屑。

  這個女人早晚會用其他方式告訴上將,博得上將的感動和憐惜。

  它早就看透了!

  卑鄙無恥的狗女人!

  景斐確定寓言不會騙自己,眼睛稍恢復了一絲光彩,吸了吸鼻子,認真保證,“我以后再也不故意扯你的眼罩了。”

  寓言:……

  “真的,我保證。”

  “……嗯。”

  景斐抱住寓言的腰,腦袋靠著她的肩膀。

  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個畫面了。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沒有一絲存在感的提坦從她們身后路過,“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嗎?”

  景斐從寓言懷里抬起頭,剛剛心里的難過與心疼還未徹底消散,對提坦兇巴巴的,“對!我們是情侶,這是我愛人,麻煩您快點離開!”

  提坦:……

  他翻了個白眼,從柜臺后出去了。

  寓言沒吭聲,用手指將景斐醒來后未整理過,凌亂的長發梳順,再拿了一條緞帶將它束起。

  景斐望著她在夕陽光下溫和的臉,和田野邊的畫面重疊。

  他軟聲喊:“姐姐。”

  寓言頓了頓,睫毛卷著淡然的弧度,微顫,“嗯。”

  景斐看她承認,心里開心得起飛。

  原來他前面幾百年被仇恨折磨著的苦難,都是因為自己的好運氣都花在等這個女人上面了。

  年僅四歲的自己就已經獲得了這個女人的芳心,之后突逢變故,她愛他愛到愿意失去眼睛。

  雖然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從偷窺事件中可以得知,她從未有過一秒忘記自己。

  和自己再重逢之后還對他如此溫柔體貼,為他解除詛咒。

  這樣的女人怎么就被他遇到了呢?!

  景斐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寓言,“阿言,為什么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

  寓言微頓,濃密的睫毛遮擋住半個漆黑的瞳仁,里面掠過一絲暗光,抬起眸,眸光溫和,摸了摸景斐的腦袋,“不記得也好。”

  她并未正面回答。

  景斐眼神疑惑,仔細算起來,他們相識的時候是卡爾家族滅亡的第二天黃昏。

  當夜庫斯庫拉村落遭到屠殺。

  那一夜他被布魯赫帶走。

  她們只認識幾個小時而已,應該也沒發生過什么。

  景斐這時腦中又一閃而過那個畫面。

  她站在黑夜中,冷漠到無一絲感情,宛如機械的眼神看向自己。

  這個畫面在他腦中閃現過兩次了,那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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