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吃了一小口,嘴角染上了紅紅的痕跡,搖頭拒絕,“不用了,我不吸食人血。”
寓言沒有再說什么,開始忙活自己的事。
景斐望著寓言的背影,手放在腹部輕輕揉了揉,又咬了一口番茄,怎么感覺越來越餓了?
他視線落在寓言白皙的后頸,有點移不開。
好想咬一口~
吃完番茄,景斐開始認真問關于自己身受詛咒的事。
得到寓言真的能解除詛咒的回答。
景斐問:“那需要多久?”
“不一定。”寓言:“一個月,兩個月,進程緩慢的話,也許需要半年。”
這對景斐來說不算什么。
畢竟他們隨隨便便睡一覺也就百年過去了。
景斐說要回去一趟,便在太陽落山后,從公寓離開了。
他展開漆黑龐大的羽翼,迎著夕陽飛向森林深處的城堡。
他揉了揉熾熱的右眼,沒當回事兒。
在城堡落下,迎面碰上了代亞,算是這座城堡的管家。
這座城堡是布魯赫的。
景斐不住在這里,他的城堡在不遠處。
代亞對景斐很熟悉,“伯爵。”
景斐停住腳步,“代亞。”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景斐平時在很熟悉的人面前,并不會刻意藏起自己的右眼。
景斐揉了揉右眼,“是有一點不舒服,怎么了嗎?”
代亞眼神古怪地盯著景斐的右眼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怎么,您快進去吧,大人在等著您。”
景斐:“好。”
等景斐走進大門,離開幾步的代亞覺得不對,回頭看著景斐的背影。
那好像并非是他的錯覺。
被那只右眼盯著,會有一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之前沒有的。
景斐的右眼一直很不舒服,有種發熱發燙的感覺。
但過了一會兒,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便消失了。
景斐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但聯合剛剛代亞的眼神,這點異樣已經被他記到了心里,想著之后遇到醫師問一下。
二樓盡頭是布魯赫的臥室。
景斐推開門進去,就站在門口,沒有再往里面走,低頭的樣子很恭敬,“父王。”
這間臥室很大,有一張看著就很柔軟舒服的大床。
布魯赫是一位緊跟時代潮流的血族,他是血族中最先不睡棺材的那一只。
曾經也屢次提議過,讓景斐換下他身上那身古老的黑袍,但從來沒有說動過他。
景斐是東方人,聽說這身古袍對他們有著深厚的意義。
布魯赫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穿著白色西褲的大長腿交疊,望著外面的落日,淡淡道:“回來了。”
景斐沒吭聲。
“過來。”布魯赫聲音溫和,但總帶著一股命令的意味。
景斐來到他身旁,和他隔著一米的距離。
布魯赫側目看向他,一眼注意到他脖頸處的紅痕,微微瞇了瞇眸子,二代血族的強大威壓從他身上蔓延,快速充斥在這間房間內。
景斐有點喘不過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布魯赫緩緩收斂,氣息依舊危險,“昨晚去哪兒了?”
景斐如實說:“曙光鎮。”
“她是誰?”
“已經死了。”景斐嗓音平淡,淡到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依照布魯赫對景斐的了解,他的性子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所以布魯赫絲毫沒有懷疑景斐這句話里的真實性。
他冷冷地扯了唇,將目光移向窗外的夕陽,似乎隨口一問:“就這么不愿意?”
景斐沒有回答。
空氣沉默了幾秒。
布魯赫說:“你下去吧。”
景斐這才說出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我接下來要離開一段時間。”
布魯赫當即皺起眉頭,“去哪?”
“查到一點圣杯的消息。”景斐沒說去哪,但圣杯的消息總是飄忽不定,布魯赫便以為他并未有特定的目的地。
布魯赫:“去吧。”
景斐從這里離開。
血皇選舉的日子越來越近,不光是圣杯,血族的其他圣器也遭到了爭奪,甚至有幾位親王已經陷入沉睡,或者徹底消亡。
血族蔓延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有種風雨欲來欲摧之勢。
景斐從公寓離開后,便直接去了寓言的公寓。
開門見山地說自己之后要住在這里。
寓言在這之前已經答應為他解除詛咒。
但景斐還是有一點沒有安全感,“你確定會為我解除詛咒嗎?”
“我已經答應你了。”
“可是為什么?”景斐過往的經歷造成他陰郁多疑的性子,他不理解,“你為什么總是幫我?”
“沒有為什么。”
狹小的公寓房間中間擺了一個浴桶,里面是濃白色的液體,正在冒熱氣。
寓言轉頭看向景斐,“進去吧。”
景斐只能不再追問。
他來到浴桶旁,下意識地去解腰帶,幾秒后反應過來,靜靜地看向寓言,也不說話。
寓言轉身從屋子里離開了。
在景斐泡進浴桶,濃郁的白色液體沒過他的肩膀,確定什么都看不到后,寓言推門從外面進來了,將時間算得一秒不差。
景斐用手撥著桶里的水,“這個確定有用嗎?”
寓言很沉默寡言,“嗯。”
景斐問題多得不像他,“解除詛咒后,我月圓之夜就不會再失去力量了嗎?”
“嗯。”
昨晚就是月圓之夜。
景斐身體內的詛咒是布魯赫親王下的。
并非是他一個人身中這種詛咒,被布魯赫親王轉化成血族的人還有另外其他幾人,他們身上也都有詛咒。
這是布魯赫掌控他們的方法。
除卻他極端的控制欲,他對景斐其實很好。
布魯赫對景斐的態度有些讓人看不懂。
他對景斐有著致命的性吸引力,每次到這個時候,景斐即便再怎么痛苦,也總是態度激烈地拒絕。
剛開始布魯赫也尊重他的意愿。
后來又是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他曾對痛苦難忍的景斐進行過勸導,說這并不是一件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景斐依舊拒絕,用的借口是,他將布魯赫當成父王,不可以做這種事。
那次之后,布魯赫沒有再說過什么,但也不會在景斐在那種尷尬的狀態時,主動離他遠遠的。
每次,都是景斐狼狽地從他身旁逃離開,像昨晚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