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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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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時雨出了事,玉家責無旁貸的要幫助。

  但卻沒有一攬包收的道理。

  更何況散播此等傳言原本就存在著風險的,若被人查出,鬧上了御前,恐怕小命都要砸進去了!

  精明如玉知杭,自然不會應下。

  看馬氏先聲奪人,他心中暗暗贊許的點頭,接著馬氏的話又說道:“就是這個道理。”

  “若論謀局做事,這京中誰又能比貴府更得心應手?”說著面露難色:“我們實在是不中看的。”

  傅言明自然知道玉家的斤兩。

  他之所以要拉玉知杭下水,完全是因為剛剛他的那番話。

  傅時雨已經是他捏在玉知杭手里的一個軟肋了。

  誰能保證今日所密謀之事不會成為玉知杭捏在手里的第二個把柄?

  對待卑鄙之人,需待用卑鄙之法。

  “有我坐鎮,玉大人怕什么?”傅言明沒什么情緒的笑著,一雙眼睛深不見底:“依言做事,玉大人難道還不會嗎?”

  玉知杭看傅言明如此,忙起身揖了揖手:“下官自然當傅大人的話為金科玉條的。”

  “只是下官府里盡都是些個笨口拙心的,往常里傳個飯都能傳岔,更不用說出去造謠了。”

  “為求周全,還望傅大人派遣幾個得力的人手來。”

  馬氏看玉知杭竟應了下來,心中氣惱不已。

  傅言明很爽快的應下了。

  有了解決辦法,眾人又議定了明日后日及后日的后日的人選。

  眼看著太陽已落山,玉知杭便提出了告辭。

  玉知杭走,傅言明自然也是要隨著馬車一起走的,免的被府外看熱鬧的人瞧見,又要生出事端來。

  他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傅時雨,溫聲道:“爹爹明日再來看你。”

  傅時雨用泛紅的眼睛看著傅言明,怏怏道:“爹爹,夫君為何不回來?”

  傅言明皺了皺眉。

  這半日里,他們幾次派人去請江明磊,可他卻以公務為由,至今未回。

  前些日子拌嘴不回府尚可理解為心高氣傲,余怒未消。

  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江明磊又豈會待在衙里被人指點取笑?

  借口不回,恐怕是信了傳言了。

  他冷哼道:“不回便不回吧,有爹爹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玉知杭看了傅言明一眼,含笑道:“時雨別擔心。”

  “待到事情解決,我與傅大人自會去找江修撰說清楚的。”

  “他廣見洽聞又細心體貼,必然是明白道理的。”

  傅時雨點點頭,應了下來。

  傳言一早便到了晏珩的耳朵里,他疑惑是誰在攪局,便派了人去查。

  到了晚膳前,有消息傳了回來。

  周刻道:“先是幾個乞丐傳起來的。”

  “后來朝中也有人摻和了進來,勢力交纏著,也就越傳越大了。”

  晏珩聽著冷笑了下:“可見是壞事做多了,報應就找上門了。”

  “這才得意了幾日,就大災臨了頭。”

  周刻看晏珩這鋒銳逼人的模樣,一時沒敢接話。

  晏珩道:“可知道乞丐是聽了誰的指使?”

  此人定然是個高手,竟能想到用乞丐來做事。

  乞丐只求溫飽,對上面的人和事又一概不清楚,且分散的極廣,確實是個散播傳言的好選擇。

  周刻搖了搖頭:“暫時不知,咱們的人還在查。”

  晏珩點點頭,想到什么,眼睛里冒出了譏諷的冷光:“傅家和玉家如何了?”

  周刻道:“傳言出來后,六豐巷子最先求救的人是傅言明,傅言明進了江府后,玉家的人才趕了過去。”

  “具體談了什么尚且不知,不過想來已有了應對之策,且看明日的動向便知了。”說著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的道:“傅言明今日去的莽撞,被看熱鬧的人堵在了府里不敢出來,后來還是藏在了玉家的馬車里,這才脫了困。”

  說完看晏珩神色淡淡的,他頓了頓又道:“主子,咱們還繼續嗎?”

  “先看看吧。”晏珩道:“或許可以借力借勢也說不定呢。”

  且出了這件事情,玉家和傅家怕是要起爭執的。

  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想想便覺爽快。

  周刻道:“屬下會讓人盯緊的。”

  晏珩點點頭,無意掃見了角落里的更漏,皺起了眉頭。

  竟已到了這個時辰了?

  她今日睡得也太久了。

  看著周刻道:“你自去忙吧。”說完便上了樓。

  樓上靜悄悄的,更襯得窗外的鬧市吵雜。

  晏珩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榻邊,看著榻上沉睡的人,皺眉輕喚道:“蘇禪衣?”

  榻上的人未作應答。

  他又喚了一聲,這次聲音高了些。

  可素常里淺眠的人,卻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晏珩心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他立刻就來到了后窗前,沖下面喊道:“苦海,快上來!”

  苦海正在廚房里等晚膳,聽到這一嗓子,皺眉道:“壞了!”說著便捏著佛珠往樓上去。

  晏珩看他進來,忙說道:“她今日睡得有些久,我喚她也不應。”

  苦海點頭,上前替蘇禪衣把脈。

  片刻皺起了眉頭,從懷里摸出了銀針匣子,俯身在她頭頂扎下數針,而后又在她人中穴上扎下一針。

  晏珩瞧著道:“可要吃什么藥?”

  苦海的神色不太輕松,聞言道:“她這會子恐是吃不下去的。”說著捏著銀針在她指尖扎了下去。

  扎了一個還不算,晏珩瞧他一口氣扎下四根,揪心不已:“怎么要扎指尖?”

  苦海道:“指尖的痛覺很敏感。”

  晏珩看著苦海的臉,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面色霎時蒼白,他有些艱難的吞咽了下,道:“所以呢?為什么要讓她痛?”

  苦海聞言抬頭看他一眼,瞧他如此,無奈的嘆了聲,道:“現在要把她叫醒,否則...。”他有些不知怎么把話說下去。

  晏珩的目光轉到蘇禪衣的臉上,執著的問道:“否則什么?”

  苦海未答。

  只是繼續把針扎在她的指尖上。

  做完這些,榻上的人仍是沒有任何回應,他拿起桌上的藥瓶,到出一粒丸藥,撂在杯子里,添了水化開。

  把杯子遞給晏珩道:“否則,她極有可能會這么長睡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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