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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各個擊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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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傾寒看了看面前的林子,和百里燕對視了一眼,兩人朝對方微微點頭,才緩步進入了這片樹林之中。

  岳傾寒二人進入樹林大約半刻鐘后,一百多道黑影從她們來時的方向飛快趕到了這片樹林外。

  這些人的手中都拿著一個巨大的木桶,一來到樹林外就朝兩側分開,還有一部分人留在原地,打開木桶的蓋子開始往樹傾倒里面的液體。

  半晌,剛剛跑向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快速趕了回來,和在原地的幾名黑衣人打了個手勢。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立即拿出一個火折子,打著后扔在了那些液體。

  一縷細小的火苗燃起,緊接著,“轟”的一聲,熾烈的火焰剎那躥起半丈多高,并迅速朝兩側蔓延,轉眼間連成一道一百多丈的火焰墻壁。

  一陣夜風刮過,火焰順著風朝樹林深處燒去,火焰越燒越旺,漸漸的,燒便了整片樹林,將夜空燒得通紅。

  這片樹林的地形非常特殊,左右兩邊是陡峭的高山,人力基本不可能爬去,但這兩座山相距足有一百多丈,一般來說不會有人注意到。

  而在樹林的盡頭,卻是一處懸崖,其深不見底,據說有三四百丈,人不可能從這里逃離,即便以岳傾寒的伸手,沒有繩子也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只要岳傾寒和百里燕在這樹林之中,大火一起,除非突然天降暴雨,否則兩人萬萬不可能活命。

  那些黑衣人并未因大火已經燃起就離去,相反,他們后退到安全位置后就守在了這里,生怕岳傾寒和百里燕從中逃出。

  大火從下半夜燒到天亮,又從天亮燒到天黑,又燒到天亮,足足燒了將近二十個時辰才漸漸熄滅。

  那些黑衣人在林外靜等了一日,待林中的溫度徹底降下來,他們才進入林中,開始搜尋岳傾寒和百里燕。

  只可惜,他們將這片樹林,不,現在應該說是滿地的灰燼了,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卻是一無所獲。

  一眾黑衣人的神情都凝重起來,人可能燒沒了,衣服什么的也可能燒沒了,但是赤霄劍呢?赤霄劍是不可能被這點溫度就燒毀的。

  如今沒找到赤霄劍,只能說明一點,他們大費周章死了那么多人,燒掉一片樹林,依舊沒能將岳傾寒留下。

  一眾黑衣人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幾個頭目商討之后決定留下一半人守在這里靜觀其變,其余人隨著他們回去復命,請示下一步如何行事。

  五十多名黑衣人在山林間迅速穿梭,翻山越嶺,行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山谷,五十多名黑衣人相繼進入谷中。

  谷中多有怪石雜草,怪石有得頗大,雜草有得極高,卻也沒能完全遮住那一頂頂帳篷的尖端,一眼看去,竟是看不到頭,初步估算怕不是有數百頂之多。

  那五十多名黑衣人徑直朝山谷深處走去,待越過四十多頂帳篷,前面出現一座較之其他帳篷都要大不少的帳篷。

  那五十多名黑衣人中為首的一人前,對守在帳篷外的兩名護衛道:“請稟報關大人,屬下有事求見。”

  兩名護衛微微點頭,其中一人轉身進賬。

  片刻后,那人走出,道:“你進去吧!”

  “是。”那黑衣人應是,大步進賬。

  帳中的床榻正靠坐著一名看去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眉目英俊,滿身的貴氣撲面逼人。

  “關大人。”黑衣人單膝跪下行禮。

  那側靠在床被稱為關大人的青年正是關力,相比于十年前,他臉少了幾分傲慢之色,多了幾分沉穩,顯然是長進了不少。

  “岳傾寒死了嗎?”關力開口便問這個。

  黑衣人道:“回關大人的話,我等親眼看到她和百里燕進入懸崖邊的林中,我等依計放火,大火將那邊樹林燒為了白地,期間無人從其中沖出,但,火熄之后,我等進入林中尋找,卻并未尋找到赤霄劍,所以,無法確定岳傾寒和百里燕的生死。”

  關力微微皺眉,眼中冷光閃爍,問道:“也就是說,岳傾寒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活著,你們根本無法確定。”

  黑衣人垂頭道:“是的。”

  若是十年前,關力此刻必然已是勃然大怒,怒斥手下人是廢物,但是如今,他已經變得內斂了許多。

  關力淡淡道:“加派人手在那里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至少,也要看到赤霄劍。”

  “是!關大人。”黑衣人點頭。

  關力擺擺手道:“去吧!”

  “是!”黑衣人起身,迅速出了帳篷。

  黑衣人額外叫五十人,算他原本帶的人,一共一百人,快速離開這片山谷,朝那處樹林趕去。

  行至半途,忽而從樹落下來一道身影,那人一身白衣如雪,手中一把赤紅色的寶劍,直直落入了一眾黑衣人的中間。

  不用說,來人正是岳傾寒。

  那片樹林的門道,岳傾寒和百里燕自然是知曉的,所以,她們看似進入了林中,實際卻迅速從邊緣處繞了出去。

  當時雖然有黑衣人在暗中看著,但當時他們的人手太少,不過幾人而已,根本沒能發現岳傾寒和百里燕的離開。

  之后岳傾寒和百里燕就在那里守著,看著他們放火,看著大火熄滅,看著他們進入林中搜查。

  最后,那些人分成兩隊,一隊留守,一隊離開,岳傾寒和百里燕就跟著離開的一隊,跟到了那處山谷。

  那山谷內的人手太多,若是馬持兵刃,兩人皆是不懼,可現在,雖然玉蘭白龍馬和烈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們,可是,她們沒帶各自的武器,還是不敢輕易動手的。

  所以,她們決定各個擊破,先把從谷中出來的這一百人殺了,再去殺掉那留守在樹林處的五十人,然后再議其它。

  岳傾寒可謂是從天而降,一眾黑衣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抬手兩劍斬了距離她最近的兩人。

  鮮血噴出,尸體倒地,眾黑衣人頓時反應過來,距離岳傾寒較近的五六名黑衣人抽出鋼刀朝她殺來。

  以一敵百,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能陷入圍攻當中,否則,攻擊來自四面八方,任你武功再高也是白搭。

  岳傾寒非常明白這個道理,她腳下一點,身形一掠而出,手中赤霄劍朝前方刺出,“噗”,一名黑衣人的喉嚨被刺破,當場身死。

  岳傾寒身形絲毫不停,繼續朝前方殺去,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一名黑衣人能在她的手中走過一招,眾多的尸體漸漸鋪成了一條血路。

  而在岳傾寒的身后,十數名黑衣人手持鋼刀緊追著她,卻根本無法追,就更別提攻擊了。

  岳傾寒就這么一路殺,竟是硬生生從眾多黑衣人中殺了出去,自身卻毫發無傷,連根頭發都沒掉。

  “用暗器!”黑衣人中為首之人喝道。

  一眾黑衣人立即取出暗器,可還不待他們打出暗器,就聽到身后一聲女子的喝聲,“百里燕在此,爾等受死!”

  百里燕自一棵大樹的樹冠中跳下,從一眾黑衣人的后方殺入了黑衣人之中,趁著他們的注意力全在岳傾寒身,須臾間連殺三人。

  一眾黑衣人大驚,有不少都回頭看去,一時間也忘了手中要打出去的暗器,只有寥寥幾人將手中的暗器扔了出去。

  岳傾寒連連揮動手中赤霄劍,將所有暗器打落,腳下一點,再次殺入了眾多黑衣人之中。

  這下,就是黑衣人想用暗器也不行了。

  岳傾寒和百里燕一個從前到后,一個從后到前,將一眾黑衣人殺得顧前顧不了后,顧后顧不了前,頗有些暈頭轉向。

  那為首的黑衣人見勢不妙,張嘴就要喊撤,可還沒等他一聲撤出口,一道寒光閃過,正中他的咽喉。

  “額!”那為首的黑衣人悶哼一聲,瞪大雙眼看向岳傾寒的方向,張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反而是涌出了大量的鮮血,“噗通!”一聲,尸體軟倒。

  黑衣人群龍無首,更為混亂,卻并未有人逃跑,一個個都像是不要命一般朝岳傾寒和百里燕兩人攻擊,可惜,結果,早已經注定了。

  將赤霄劍從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胸口拔出,岳傾寒抖了抖赤霄劍,將它送入鞘中,道:“燕子,我們走吧!”

  百里燕現在看去有些狼狽,頭發散亂,扮男裝時穿的一身黑衣此刻染滿了鮮血,顯出暗紅色,就連臉也沾了不少血,可她的眼神卻很亮,嘴角也掛著暢快淋漓的笑容。

  聽到岳傾寒的話,她頓時興奮道:“好,我們走!”

  兩人迅速朝那片樹林處趕去,而在她們身后的林中,玉蘭白龍馬和烈影無奈地打了個響鼻,跟了去。

  路,百里燕道:“凰歌,這些人應該都是暗衛吧!若不然也不會死戰到底,可是他們的戰斗力好像是弱了些。”

  岳傾寒微微沉吟,道:“應該是剛訓練不久的暗衛,還不算合格,再者,你聽說過誰家的暗衛是按照千來計算的?”

  百里燕頓時愣住,岳傾寒道:“訓練一名暗衛,所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和時間都是很可觀的。整個皇家,我是說皇伯父那一脈,他們擁有的暗衛也不過是兩百人。而我手中的暗衛,也不過是四隊二十八人。他們一下就派出一千多名的暗衛,如此多的數量,質量當然會很一般了。”

  百里燕恍然道:“嗯,也對,皇家才有兩百的暗衛,更不要說別的人家了,對了凰歌,你帶暗衛了嗎?如果帶了,也算是一份助力。”

  岳傾寒楞了一下,才道:“帶了。”

  “那為什么不用?”百里燕不解。

  岳傾寒動了動唇,面無表情道:“忘了!”她這么大也只在林興城時用過一次暗衛好吧!忘了也正常。

  百里燕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凰歌,你真是太逗了,有暗衛你不用,非要自己陣哈哈哈!你不累嗎?”

  岳傾寒瞥了她一眼,涼涼道:“我的暗衛一共有二十八人,要不,我讓他們動手,對五十人,保證在十吸之內解決戰斗。”

  “咳咳咳!”百里燕頓時被口水嗆到,連連擺手道,“別了,還是別勞動你的暗衛了,本小姐想打架,不想看戲。”

  岳傾寒彎了彎嘴角,不再理會她。

  兩人很快回到了那處樹林,那五十名黑衣人還守在這里,岳傾寒和百里燕突然沖出,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半刻鐘,這五十人全部身死。

  岳傾寒和百里燕沒有停留,返回了那處山谷,守在了谷口之外,只要里面一有人出來,她們就會立即動手。

  淮陽城的那處地窖內。

  岳任廣聽著手下暗衛匯報的最新消息,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凰歌還是凰歌,最懂他的心思,比那些個口口聲聲說著孝順,卻只是為了表現孝順而孝順的皇子真的是好太多了。

  此事若是換做其他皇子,比如岳傾江一定是第一時間來找他,發現他的暗衛之后也必然會第一時間抓住逼問他的下落,從而表現孝順和對他安危的急切,卻絲毫也不考慮他此刻的心境。

  “唉!”岳任廣嘆了口氣,喃喃道,“凰歌還是那個凰歌啊!冷淡現于外,細膩溫柔藏于內。”

  暗衛跪在下面一言不發,其實他也是這么想的,只是身為暗衛,不好多嘴主子家的事情。

  岳任廣沉默半晌,道:“派二十人去跟著凰歌,若是有事,全力出手,助凰歌一臂之力,務必不能讓凰歌有什么意外。”

  “是。”

  “另外。”岳任廣又道,“通知李將軍,讓他帶人前去與凰歌匯合,告訴凰歌,就說朕無恙,不日便可見面。”

  “是!”

  岳任廣擺擺手道:“好了,你去吧!”

  “是!”暗衛應是,轉身離開。

  岳任廣拿下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嘴角微微勾起,感覺自己那顆冰冷的心終于找到了一絲溫暖,凰歌啊!他疼了一輩子的凰歌。

  岳傾寒這邊,她和百里燕已然守了一天一夜,卻也未見那山谷中再有人出來。

  百里燕有些不耐煩道:“凰歌,你說這是怎么回事?他們就不在意那些人為什么沒回來嗎?”

  岳傾寒倒是不急,淡淡道:“還要一些時間,他們早晚都會急的,我們只要靜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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