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子平帶著汪海蘭坐了最早的班車去了市里,找到了之前幫著他打探消息的那個朋友。
那人在吉市也算是小有本事,剛到單位就聽門房說有人找,出來就見到寧子平帶著一女的在大門口站著:“子平,什么時候來吉市的,這位是?”
寧子平笑著和來人熱情的握手:“韋東好久不見,這是我妻子汪海蘭。”
又和汪海蘭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哥們柳韋東,現在在吉市這邊工作,他家也在京市。”
柳韋東帶著兩人到了辦公室,邊倒水,邊笑道:“你不會是過來看你兒子的吧?”
寧子平接過水:“和你上次給我的消息一樣,沒有找到人,不過得了個消息,所以還得麻煩你幫我查一下。”
柳韋東點頭:“說來聽聽?”
“我這次得了消息,那陸毅辰從朝陽公社農機站調進了市里工作,好像是進了公安系統,你能不能幫我打問一下,他現在在哪?”
柳韋東皺眉:“農機站那邊不知道嗎?調職總要辦手續的。”
寧子平嘆了一口氣:“你也是知道的,我當時回城后,因為我媽和孫梅合不來,就辦理了離婚,孩子也跟著孫梅一起生活,在他們眼里我這是拋妻棄子,特別是石頭上次出事,朝陽公社的人大多都知道,你想我這名聲能好?”
柳韋東不解的看向寧子平:“我也真是搞不懂,你離婚明知道鄉下的教育和生活條件不如城里,為何要把兒子留給你前妻?”
寧子平低著頭:“不是我要留下兒子,是我前妻非要留下兒子。”
柳韋東又繼續問道:“聽村里的人說你離婚之后,就再沒有管過你兒子?”
寧子平有些羞愧:“是,那時剛回城,工作也不穩定,所以難免疏忽了他。”
柳韋東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寧子平沒擔當,即便是離婚了,那兒子總是你親骨肉吧,這一疏忽就是那么長時間,讓誰聽了也不相信。
柳韋東看了旁邊的汪海蘭一眼:“那后來你兒子出了事,村干部親自給們打電話,想讓你們帶孩子回城,你們為何不答應?”
寧子平沉默著一直沒有回答,確實沒有借口再推脫了。
柳韋東拍拍寧子平的肩膀:“子平,你錯的很離譜,當年離婚本就該帶走兒子,既然生了,那就該負起責任,之后你前妻去世,你卻讓孩子在外家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不管不問。
在你兒子的事情上,你確實沒有擔當,更不用說后來你兒子燙傷找上你,你沒過問過半句也就算了,還直接說出不認的話,你就不怕你兒子記恨你。”
看寧子平一直不說話,他繼續:“我之前也打聽過,收養他的人對他不錯,其實隨緣不好嗎?”
寧子平抬頭:“那也得知道他現在在哪?過的好不好?我才能放心。”
柳韋東放下手里的杯子:“這么多年你都沒有管過他,你就確定見著了,他會跟著你回去嗎?”
寧子平上下打量著柳韋東:“你這是不想幫我?”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行,不管他認不認我,我只要知道他現在在哪就行,所以你要還當我是你兄弟,就幫我一把,幫我查下陸毅辰到底在公安系統哪個部分上班。”
柳韋東深吸一口氣:“行,我幫你打聽一下,不過我可不能保證一定就能打聽到。”
寧子平和汪海蘭在吉市又呆了一天,可柳韋東也沒有打聽到陸毅辰的任何消息。
當寧子平知道的時候,他有些懷疑柳韋東根本就沒想真心幫他,要不明明知道他在公安系統工作,卻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心里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