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蘭說的是事實,村里人也都明白,可沒有人當著面揭人短的,這會汪海蘭一口氣罵出來,孫家人被舊事重提,還說的這么直白,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老大孫保文的媳婦杜春芳這下不干了:“你算個什么玩意,也敢罵上我們孫家的門,要不是你個騷貨勾引那個陳世美,我小姑子能每天渾渾噩噩的出了事。
你媽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你,做下丟人的事情,還敢來這耀武揚威,真是沒皮沒臉,婊子做派,真真是個不要臉的。”
這一通罵,汪海蘭氣的渾身哆嗦。
寧子平看汪海蘭不對勁,趕緊上前拉著人準備離開,心想跟這鄉下的潑婦有什么好吵的。
汪海蘭看寧子平除了不幫自己,還拉著自己走,這就是變相的承認了那老女人罵的話,一下子甩開寧子平的手:“你怎么回事,聽不到她罵我什么嗎?”
寧子平不想讓村里人看了笑話:“跟她計較你不覺得掉價嗎?她就是一潑婦,再說咱們在村里又呆不了多長時間,她罵什么又影響不到咱們,咱們有時間還不如到公社打探下消息,何必把時間浪費在這。”
汪海蘭聽了寧子平的話,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扭頭狠狠的瞪了杜春芳一眼,嘀咕了一句:“真是一條瘋狗。”
罵完,跟著寧子平往村外走去。
孫家人看著兩人走遠,孫保慶看向大哥孫保文:“大哥、就讓他們這么走了?”
孫保文沉著臉:“不讓他們走,難不成還要管飯,要不是你們二房惹出了事,能有今天的難堪嗎?”
一旁站著的孫家老三孫保軍開口說道:“行了,別吵了,還不夠丟人?”
這好不容易快淡忘的事情又一次被提了起來,真是讓人惱火,因為這事孩子們將來說親都受影響,大哥家就是例子,老二好不容易才說了一個,還是個好吃懶做的,老三到現在都沒有成家。
眼看著自家兒子、閨女也快到說親的年級了,真是愁人。
轉身對著看熱鬧的人說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寧子平和汪海蘭走出村口就碰上了高大夫,寧子平停了下不:“高大夫,你這是上哪里了?”
高大夫聽到有人和他打招呼,便停了下來,看了半天也沒叫上名字來:“你是?”
寧子平笑了起來:“是我啊,子平,寧子平,石頭他爸。”
高大夫點點頭:“哦,寧子平,你怎么回來了?”
寧子平嘆了一口氣:“回來看看石頭。”
高大夫想到石頭,臉上的表情就沒之前友好了,孫梅沒了之后,這個男人這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真是一點擔當也沒有,要不是陸毅辰和羅俏,石頭那孩子不知道還得受多少苦呢。
淡淡的開口:“你回來的晚了,石頭現在不在村子里,那孩子受了不少的苦,你虧欠那孩子的太多了。”
“高大夫,我這次回來就是想接石頭到城里生活,您知道收養石頭的人現在在哪里嗎?”
高大夫搖頭:“不知道。”
心想,知道也不告訴你,更別說還真不知道人現在在哪?孩子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現在回來獻殷情,晚了。
寧子平到公社的農機站打聽情況,站里的人一聽是陸毅辰收養那個孩子的親爸,個個沒了好臉色,石頭的事情周邊幾個村子誰不知道。
大家對這個拋妻棄子的陳世美沒有好印象,所以也沒多少人搭理他,汪海蘭也跟著受了冷待。
寧子平最后還是送了一包煙給看大門的老大爺,才打聽到一些情況,聽說陸毅辰從農機站調到市里工作了,這下他有些發愁了,市里那么大,去哪找?
于是他又轉身回了農機站里找到站長,說明來意,可陸毅辰離開前就和站長打過招呼,他的情況不許往外傳。
寧子平軟磨硬泡也沒打聽到有用的消息,農機站的站長也只知道陸毅辰是進了公安系統,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可就這也沒透露半個字。
等兩人從農機站出來,寧子平受打擊不小,他想的太簡單了,沒有想到連兒子的收養人信息都打聽不出來,這站長也是個不進油鹽的。
汪海蘭用手擋著太陽:“子平,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寧子平說道:“先找地方吃飯,再想辦法吧,總不得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