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俏聽了心里舒服了一點,不過還是問道:“為什么不讓她住招待所?”
羅昊天嘆了一口氣:“廠子里前些天有兄弟單位的人過來廠里學習,機械廠的招待所住滿了,我就想著送她到外面的招待所,可她哭的厲害,說什么有人想害她。
當時廠辦的人都在那里圍觀,她的情況廠辦的人多少是知道的一些的,畢竟化工廠的事情搞的那么大,說實話,爸當時確實也是看到她可憐。
想著也就幾天的事,就讓她回去住了,我讓你四哥這幾天一直住在廠里,沒有回家,我也住在廠里,怕傳出什么閑話來。
這幾天我一直在找關系給她聯系工作,現在也基本有了眉目,她的親人都在望山縣,所以在望山縣酒廠給她尋了一份臨時工,以后能不能轉正那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也算是全了最后的一點情份。”
羅俏知道雖說趙家夫妻做的不地道,可確實也不能全怪趙佳凝,養了十五年肯定是有一些感情的,既然羅昊天也說了其中的緣由,她也不能揪著不放,不過心里到底是有了一點隔閡。
沒有想到羅昊天的朋友還挺給力,當天晚上就接到趙佳凝工作辦妥的電話,羅昊天心想正好連房子也不用給租了。
第二天不管趙佳凝再怎么不想走,羅昊天還是雷霆手段讓她收拾東西跟著出了家門,出家屬院的路上碰到了不少院里的人,有人著問道:“羅副廠長,這是要出去?”
羅昊天多了個心眼,說道:“給佳凝尋了一份工作,去送她報到。”
這下他們前腳走,后腳機械廠家屬院就傳開了,大家都說羅副廠長仁義。
“羅副廠長能做到這份上,真的是夠意思了。”
“是啊,趙佳凝也真是夠惡心的,到廠子里那么一鬧,羅副廠長不管都不行,真是太可惡了。”
“可不,聽說當時咱們廠招待所住滿了,羅副廠長想送她到外面的招待所住,趙佳凝硬是哭鬧著不去,還說有人要害她,怕是壞事做多了,得妄想癥了。”
“不過,她害的化工廠不少人受了連累,那些人的家屬追著收拾她也能說得過去。”
“她活該,害人害己的玩意,自作自受。”
“這幾天她住在家里,搞得人家羅副廠長和思遠都不能回家住,你說這趙佳凝還真是自私。”
“還好,羅副廠長人脈廣,這么快就給找了工作。”
“不快能行嗎?她不走,人家父子倆個連家也回不了,這馬上就要過年了。”
“羅副廠長是真仁義,換了別人早把人扔出去了。”
“都找到廠辦又哭又跪的,明擺著這是逼迫人家,這叫什么來著,哦,我想起來了,道德綁架。”
“散了吧,散了吧,鍋里還燒著飯呢。”
羅昊天帶著趙佳凝坐最早的火車到了吉市,轉車到了望山縣已是下午四點多了,沒有停歇直接帶人到了酒廠把手續辦了,因為人家廠子里明天下午也要放假了。
廠子里給她安排了八人間的宿舍,羅昊天當著朋友的面,給趙佳凝留下了十塊錢和一些糧票,反正夠她吃一個月的飯了。
并且當著介紹人的面說道:“佳凝,好好工作,以后可是要靠你自己,我也只能幫到這里,你好自為之。”
趙佳凝低著頭說道:“謝謝,我知道了。”
她本來還想著死皮賴臉的留在京市,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天羅昊天就給她找好了工作,而且不等過年就把她送了過來。
羅昊天把事辦完,已經沒有回吉市的班車了,還算他運氣不錯,鞋廠有車要到吉市辦事,剛好捎上他,他坐晚上那趟火車回京呢,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心情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