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朕給你們換個腦袋?”
“管不住可要朕給你們管,既然無用,不如砍下來如何?”
“先皇才剛死呢,朕還要守孝三年,你們就鬧著朕剛登基要選秀。朕要守孝,你們說先皇即便活著,也會同意的。怎么,這會江南水患先皇就顧不上了嗎?”
陸懷姜嗤笑一聲,給朕選秀?
他就是選頭豬,也不會被人拿捏。
群臣哪里敢吭聲,這眉頭上,誰觸怒帝王誰就是出氣筒。
都是朝堂上混出來的老狐貍了。
此刻,陸公公站在御書房門外。
瞧見護衛江懷鹿周全的影衛過來,眉頭皺了皺。
“公公,那位哭了。坐在馬車上,一路哭著回來的。”影衛這話,讓陸公公臉色更差了。
吱呀。
陸公公輕輕推開御書房大門。
聽到聲響,陸公公明顯的瞧見眾臣渾身都松了口氣。
陸懷姜眼神掃過來,陸公公渾身都在打哆嗦。
深深的吸了口氣,弓著腰到了陛下跟前。
湊在陛下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那位哭了。從馬車上一路哭回東宮,這會還趴在屋中哭呢。”
皇帝面色可疑的一遍,眉頭緊鎖。
“都滾回去吧。”陸懷姜二話不說,站起身大踏步就往走去。
負責水患的大人哆嗦一下,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
“敢問陸公公,是哪位高人久了下官啊?下官必定涌泉相報!”那官員都快哭出聲了,他都做好砍頭的準備了。
剛登基的新帝,一般都會殺雞儆猴。
連殺鄭家,余家兩只雞,他以為自己要作為第三只。
誰知道竟是逃過一劫。
謝天謝地。
陸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你啊,算你命大。竟是好死不死的碰上了陛下的軟肋。”陸公公輕笑一聲,就追了上去跟著一塊回東宮了。
誰人不知,新帝鐵骨錚錚,冷心冷情。
整個人就像個銅墻鐵壁。
百官聽聞,很是驚訝又詫異。
陸懷姜一路趕回東宮,馬車都沒坐,直接策馬出宮。
剛到東宮門口,嬤嬤就在外候著。
這一路便將此事說明,只知道她是得了一面絹布,看著看著就哭了。誰也不知發生了什么。
鹿鹿的寢殿外,瞧見陛下回宮,宮人跪了滿地。
每次小祖宗不開心,主子便要發作一回。
陸懷姜壓根沒理,直接進了寢殿,腳步放輕。
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牛逼哄哄的少年皇帝,此刻面上卻是忐忑不已。
忙碌國事,好幾日不曾見鹿鹿了。
“姑娘哭著睡去了。”里邊伺候的宮人低聲回了一句,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陸懷姜坐在床頭,瞧見她眼眶發紅,眉眼緊皺,便知她心頭只怕憂思的厲害。
抬手將她眼角的淚花拭去。
這段時日他雖忙碌,但心中卻一直覺得空缺了什么。
此刻回到東宮,瞧見她乖乖巧巧卻又滿是委屈的模樣,陸懷姜心頭反倒充實。
這段時日隱隱壓抑不住地怒氣,又平復了幾分。
突的……
陸懷姜的眼神落在她腰間的一處白布上。
陸懷姜伸手拉了一下,只見小姑娘竟是雙手緊緊攥著不肯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