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殿里，只有太皇太后和太后皇帝還沒過來了。
眾人互相請安之后，進了各自該去的地方等候。
雁家姐妹自然不能跟雁南歸坐在一起了。
雁錦菲剛坐下，就被雁錦思罵了：“軟骨頭的東西！”
雁錦菲沒說話，只是低著頭。
又過了一會，皇帝就扶著太皇太后來了，太后也在。
眾人忙起身請安之后，就開了席。
開場歌舞也很熱鬧，等一場歌舞過了，太皇太后與眾位老王爺王妃說話。
膳食一道一道上，桌上水果，月餅都有。
宴席過半的時候，太后敬了太皇太后一杯酒，又將自己跟前的葡萄送過去：“今年的葡萄好，母后多吃些。”
太皇太后笑著說好。
先喝了幾口茶，才開始吃葡萄。
她這段時間都沒胃口，難得有什么東西開胃，自己吃的就開心。
又是一曲歌舞起，太皇太后也不吃了，只管喝茶。
眾人說著話，看著歌舞，氣氛是很好的。
但是忽然就聽見了佩蘭的尖叫：“娘娘！娘娘！太后，你竟然敢給太皇太后下毒！”
此言一出，歌舞的都嚇壞了，忙都跪下來。
而太皇太后已經整個人掙扎扭曲起來，七竅都開始流血了。
整個大殿中的人都驚呆了，忙都跪下來。
舒乘風死死攥著手：“叫太醫！”
可來不及了。
太皇太后抽搐起來，大口的吐血。
血的顏色是黑紫的。
“這……這是怎么了？”一個老太妃嚇得叫起來。
舒乘風大怒，一掌狠狠排在桌上。
角度沒控制好，將一個放著月餅的盤子拍碎了。
那瓷片扎進了手掌，頓時血流如注。
云及嚇了一跳：“陛下！”
“滾，叫太醫！誰都不許走！”
雁南歸本來跪著，見此皺眉就起身了。
將自己的手帕掏出來，二話沒說拉住了舒乘風的手就纏上去：“混賬東西！將佩蘭拉下去審，別叫她死了。好好的皇家家宴，拿來的毒？若是有毒，就是這賤婢下的。”
云及眼疾手快就叫侍衛將佩蘭拉住，下巴卸了拉出去了。
“賀太醫，你是太醫，你說說，太皇太后是怎么回事？”
賀太醫剛來……
他就是怕出事。所以幾個太醫就都在側殿候著，，沒想到真出事了。
“回娘娘的話，太皇太后肝病已經……已經病入膏肓，導致腸胃和肺部也已經不好了。許是喝了酒刺激深了才會如此，臣先給太皇太后娘娘看看。”
舒乘風此時，怒火下去一點：“去看吧。這是大事，輕忽不得。諸位宗親都在這里，產生了誤會就不好了。”
雁南歸接話：“佩蘭那賤婢見捧月已經出閣，想必是心生怨懟。宗親能誤會什么？”
平王舒秀風也忙接話：“辰妃娘娘說的很是，定是那宮女有問題。陛下何必氣惱。大家一時也只是嚇著了。陛下龍體要緊。”
十一皇子舒平風也忙道：“對對對，皇兄不要生氣，母后也不要生氣。定是那佩蘭有問題的。”
眾位宗親也忙說是這樣是這樣。
雁南歸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自然也沒再跪下了。
舒乘風這才道：“都起身吧，朕也是一時著急。”
他看了一眼原本是淺粉色，如今已經被血色染成深紅的帕子，笑了笑：“給朕包扎吧。”
太皇太后已經被抬去了側殿里，不過任誰也看得出，死定了。
舒乘風就坐在原處，看著太醫給他包扎。
皇后去后頭看太皇太后了，太后自然也是一副關心擔心的樣子。
太皇太后無非就是想趁著臨死，再重重的打擊一下舒乘風。
可惜，她終究也是老了。
舒乘風鐵腕上位，就算是這件事說出去，又能如何？
何況，怎么可能傳到外頭去，誰敢說？
至于叫舒乘風母子離心，舒乘風怎么會信？
太后沒有任何里頭毒害她。
所以無非就是惡心了一下舒乘風。
當然這件事難看是一定難看的了。
發生了這件事，容貴儀是最害怕的，她真是要嚇死了，這叫什么事？
可別連累她啊。
不過如今，誰也顧不上她。
不過一刻鐘，太皇太后就過世了。
對外只說是病發過世了，至于說，內事府安排的怎么樣了，那隨便吧，缺了也是活該了。
宗親們這一晚還是與往年差不多出宮的。
坐在馬車里，雁錦思深思不屬。
孟俊賢也是呆愣的很。
他方才看著眾人都跪著不敢說話，唯有辰妃卻忽然起身，直接拉了陛下的手就給陛下包扎。
竟是還敢說那么多的話，她怎么敢的？
后宮那么多的女人啊。
那么多的女人啊！
有的時候，孟俊賢日子難過的時候，會想很多，也會想雁南歸在后宮里也不會太好過。
那么多人呢，她去爭一個男人的寵愛，不累么？
就一定比當年在孟家的時候過的好么？
可今日，他看著那女人，卻像是不認識一樣。
那是雁南歸么？
與記憶中那個暴躁狂妄的人一點都不像啊。除了眉眼，還有哪里像？
就算是眉眼，怎么也變得更加美麗了呢？
通身的氣勢，甚至叫他覺得害怕。
不知怎么回去的，夫婦二人都走神的厲害。
皇宮里，晚上舒乘風都沒給太皇太后守靈，本來是想好好的把人送走的。
可經過今日，皇帝惡心壞了。
規矩也不管了。
直接來了雁南歸這里。
雁南歸也猜到了，換她也一樣，這種惡心事，要不是太皇太后地位實在是在那里擺著，估計舒乘風看都不看了。
如今還追封了個恭孝皇后，已經不錯了。
至于之前想的什么徳啊，懿啊，穆啊，全被舒乘風給否了，她不配。
不管先帝如何對不起她，可她試圖栽贓太后，舒乘風就絕不能忍耐。
人都是分里外親疏的。
“還生氣呢？”
“佩蘭招了。”
“這就招了？”
“原本是不肯，不過刑房的宮人可沒留力氣。她就招了，太皇太后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就安排了今日。砒霜是一早就有的。朕叫人去搜宮了。”舒乘風道。
“好吧，息怒息怒，不值得。”雁南歸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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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有一章？不確定了。你們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