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出行的日子,就定在了四月初一。
這一天是個適合出行的日子,是欽天監測算過的,舉凡皇帝出行,勢必都要算好日子。
還有具體時辰,初一這一天,是巳時一刻出發。
距離那會,這滿打滿算也就十一天了。
她倒也沒太多要安排的,無非就收拾些衣裳首飾就是了,別的話,她跟著太子呢,還能沒有?
缺了什么,找太子就是了,想必他不會吝嗇。
帶的人,她選了降香蟬衣和落葵芫花這四個。
其余人留著看家,新來的栓子待定,要是允許帶,就帶著,除外帶個內侍也方便,跑個腿什么的。
要是不許帶,那就不帶了。
衣裳也不太多,主要是天暖和,就都是薄的。
沒一天功夫,就都收拾好了,等能出發的時候,直接就可以走了。
雁南歸是禁足了,不過丫頭們照舊出入。
總要生活的。她也意思意思,確實找了經書抄寫了幾遍心經。
叫人送去了正院里,不過人家是燒了還是撕了,就是人家的事了。
之前太子維護的太過直接,所以盡管是禁足了,但是各處的伺候一點都不敢輕忽的。
尤其是膳房,她們這里就根本沒感受到一點點怠慢。
尤其是那新任掌事江福,不光不敢怠慢,還特意討好呢。
雁南歸不在意這個,反正都有下面人注意就是了,日子好過的時候她不用管那么多,要是日子不好過了,她才要費心。
正在這個月二十六,七皇子和八皇子同一日大婚。
大婚的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日子自然也是早就定好了的。
基本上,也就是個人選了,可說實話,既然都準備好了,想必人選也是內定。
除非出現問題,不然就這么過了。
正好禁足的不用出門。
而葉良娣居然也病著沒能出門,最后就是太子妃帶著蘇良娣和慕容良媛去賀喜了。
不過她們是太子家眷,能去就是給面子了,就算是個妾室,也是尊貴的。
七皇子大婚,雁家在京城的家眷本就要參加的,何況長公主是七皇子八皇子的姑姑。
有七皇子在前,八皇子只能暗淡了不少。
所以一般都是一部分人去七皇子府上,一部分去八皇子府上。
但是像太子府上,就只去七皇子那。
八皇子那,就只叫長史去看看就算了。
雁家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雖然容寧長公主哪個都不想見,明明這是她一早預定好的人選,可偏……
接與她無緣了,她甚至希望七皇子爭斗落敗,顯得她眼光還好些。
所以可見她今天這個心情,雖然面上一直都在笑,可畢竟也是憋悶。
而也是這一日,雁錦思在孟家發了好大的脾氣,動氣動狠了,回去就暈了過起。
孟俊賢無比屈辱,還是給她請了太醫。
他清楚她為什么這會子發火,他覺得自己簡直恥辱極了。可也不能叫她出事。
太醫這一來,就診出了喜脈。
他們倆也幾個月了,有喜很正常。
雁錦思卻也不怎么高興,只是隨意打發了太醫就罷了。
孟俊賢本來還是高興的,這會子見她這冷清的樣子,心里就也涼了。
此時他方明白自家父親為什么接觸二皇子,這不接觸能行么?
難不成一輩子受雁錦思的氣?
想到這里,孟俊賢戲都不想做了。
孟家老夫人倒是還高興,叫人送來不少補藥。
雁錦思收了東西,心情一樣是不好的。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雁南歸這里,雁南歸正在把玩著一個小木球,丟來丟去。
“落葵啊,你說,我該怎么報復他們呢?”
落葵猶豫:“這奴婢……奴婢不懂……”
“依著我看,到不如,叫相思把我的故事跟她說說。”雁南歸笑道:“你猜,她有沒有對七皇子到了那地步呢?”
落葵還沒反應過來呢,蟬衣卻道:“她肯定不敢對自己那么狠心的。”
“我一萬個不想對孩子出手,可當初我的孩子,他們誰又曾在意呢?我若是手軟,是不是對不起那個未成形的孩子呢?”雁南歸笑了笑問。
她想,她不是雁家那幾個人那樣的惡心,更不是孟家那樣的惡心。可孟家雁家給她的傷害,她似乎也沒有理由替原主原諒啊。
她是不可能放過雁錦思和孟俊賢的。
她想要出手,實在是太容易了。
孟俊賢的妾室劉氏,就是那個當初一起跟李氏受罰的女人。
她上個月小產了,她當初跪那一天,基本身體也是毀了。
后來雁錦思過門之后,對她和李氏百般欺壓。原本她還好點,主要火力集中在了李氏那。
可她懷孕了,本來是好事,可雁錦思只說主母尚未有孕,妾室如何能生。
就強給她灌了墮胎藥。
孟俊賢也沒管她,只是事后給她一些東西做了安撫。
可她這一胎本就懷的不容易,這一來,身體是徹徹底底毀了,以后再也不能生。
這個時代的女人,真的不能懷孕了,又是個妾,家里還沒人,基本絕了生路了。
又徹底壞了身體,以后也沒了任何希望。甚至她都已經聽到閑言碎語,說是家里要送她去莊子上靜養了。
一個不能生育,毀了身子的姨娘,送去莊子上……
那還有什么活路呢?
所以她一聽說雁錦思懷孕,滿心的恨意就全部冒了出來。
她直接將雁錦思帶進了寒意料峭的小湖中。
下去之前,她就已經在雁錦思肚子上狠狠撞擊了一次。
不過一個多月身孕,哪里經得起這樣,被撈上來之后,雁錦思就已經見了紅。
而劉氏在水里就已經自己抹了脖子。
雖然不曾當場死,可也眼見是不活了。
而也是巧了,就在這一天,劉氏那萬年不見的哥哥來看她了。
尸首是沒見著,因為進了不來后院。可他哭著走了,就說是孟家害了他妹妹的命了。
當即就進了京兆伊,將孟家告上了公堂。
相思和杜鵑,不過略略聯手,使得一個受驚苦難的劉氏爆發太容易了。
劉氏如果尋死,就是今日結果。要是她不尋死,他哥哥也可以說她被孟家虐待了,一樣可以告上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