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薄湛很驚喜。
不僅他,薄云禮和蘇也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去。
‘咔噠’一聲,盒子打開。
里面躺著一塊雕刻精美圖案的紫翡把件墜子。
極其潤透的紫羅蘭顏色。
蘇也想起來,這是那天蘇星帶他們去賭石時,兒子拿回來的那塊料子極好的石頭。
“你們雕的?”蘇也問。
薄苡茉點點頭:“我跟哥哥一起做的。”
薄云禮摸了摸女兒頭頂:“手藝不錯。”
薄湛眼睛亮了亮,從盒子里把墜子拿了出來。
放在手里摸索著那紋路極其柔和流暢的雕刻紋路,然后又拿出自己隨身攜帶著的、白月光陪自己買的那塊。
看著兩塊墜子極其相似的形狀和紋路,良久,輕嘆一聲:“孩子們真是有心了。”
“看您很喜歡這塊墜子,我們就按照它差不多的款式為您做了一塊,”薄奕承說。
畢竟曾爺爺手里那塊,再摔一下,就徹底修不好了。
這么多年,說是粉身碎骨也不為過。
該有個替代品了。
薄湛緩緩點頭,兩塊都很有意義。
之前那塊是白月光陪自己買的。
白月光陪自己買墜子那天發生的事到現在他還歷歷在目。
一個缺心眼的黑心老板,鋪子里還設了機關,不掏錢不讓走的那種。
白月光是個小摳逼,想留下一件她送自己的物件不太現實。
所以這塊她陪自己買的物件,就是現在對薄湛來說最珍貴的東西了。
而新的這塊,是白月光的曾侄孫們給自己做的。
他也視若珍寶。
見薄湛把兩塊墜子都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薄苡茉攏了攏精致的眉:“曾爺爺,有了這塊新的,之前那塊您就收起來吧,以免再摔著。”
但薄湛態度很堅決:“兩塊爺爺都要隨身帶著。”
蘇也和薄云禮沒說什么。
兄妹倆互看一眼,聳聳肩。
得,本想給曾爺爺做一個替代品,結果這下兩塊一起,反而更容易摔著了。
他們以為曾爺爺喜歡那塊墜子,是喜歡墜子的大小、手感、雕刻圖案。
或許曾經薄湛在選擇這塊墜子的時候是有這方面因素。
但后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早就不是那些了……
年紀大的人都要早睡,所以壽宴設在中午。
孩子們去了學校,蘇也和薄云禮是時間比較自由的人,這么重要的日子,當然要留在家里陪著。
大概上午10點多,陸續有客人到了。
先是王慶申,還是那一身像是剛留洋回來似的條紋正裝、紳士禮帽、拐杖。
老哥倆見面標配笑容——笑里藏刀。
薄湛:“哎呀,怎么拄拐杖了?前陣子不是還笑話我坐輪椅么?”
王慶申聽這話直接把拐杖扔了,身殘志堅地硬走了兩步:“你懂什么啊?我這拐杖就是個裝飾品,我孫媳婦兒送的。”
“孫媳婦兒送的……”薄湛意味不明地重復一聲,然后就裝作不經意地從兜里掏出曾孫們送的壽禮:“我這個……可是曾孫們親手為我雕的,不過你也別嫉妒,你曾孫才上小學,而且就一個,想收到我這種禮物,保守估計,還得再等小十年吧……”
王慶申咬了咬牙:“誰說就一個!我孫媳婦兒可是又懷二胎了!”
蘇也表情平靜地看著兩個人不停往對方身上扎小刀。
就這幅光景,她從50多年前就開始看了。
早就習慣了。
連意思意思勸一勸的欲望都沒有。
薄云禮更是懶得去管,這會兒正在后廚那邊,盯一下宴席的菜品。
薄湛現在身體原因,很多東西都不能吃。
而蘇也小嘴又很叼。
伺候好這兩位祖宗,能湊齊一桌宴席挺不容易的。
薄湛這邊,直到張清風、葉老、閆政威他們到了,老哥倆陰陽怪氣的相愛相殺才停了下來。
每個人都帶了禮物。
客廳氣氛熱鬧起來。
閆政威把禮物交給管家,坐下后先問蘇也:“孩子們呢?”
蘇也說:“今天有課,去學校了。”
閆政威恍然點頭:“哦對,今天不是周末。”
挺惋惜的。
大的那個去學校也就算了,關鍵是好幾天沒見著小茉莉了,心里想的緊。
后院宴席還沒正式開始,老哥幾個就在客廳聊天。
要說這次能受邀參加薄湛壽宴的人,還真是挺榮耀。
哪怕是同樣在爺爺群里的,就連翟四喬、謝禹州都沒收到邀請。
這次邀請的,都是從前跟蘇也關系匪淺的,又在國內比較方便的。
有蘇也在,大家聊起天來,氣氛很是熱鬧。
唯一的遺憾,就是孩子們不在。
蘇也把之前錄的孩子們的視頻點開給他們看。
爺爺們一一傳閱,都喜歡的不行。
薄湛注意到所有人的壽禮都交給管家保管,唯獨葉老的,還捏在手里,似乎很寶貝。
薄湛瞅著他手里東西的形狀,一長卷,外面還小心用報紙包著,頓時來了興致:“葉老,你手里拿的……”
正津津有味看薄苡茉練拳視頻的葉老聞言頓了頓,將畫卷拿出:“這個、是我前兩年收到的,她的真跡,知道你喜歡,今天特作為壽禮,送給你。”
雖然他只隱晦地用了‘她’這個代稱,但全場都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管家特有眼力見地把茶幾上的茶具收起,收拾出空地兒。
葉老把畫卷放在茶幾上,小心揭開外面的報紙。
爺爺們圍著茶幾一圈,身子前傾,眼睛都盯著這幅畫。
特別王慶申,總覺得葉老揭的太慢,急得直搓手。
蘇也掃一眼那畫卷露出的一角,挑了挑眉心。
她真跡這么多么?
之前薄云禮也收了一副,不過那副她看過,確實是她畫得。
她還說薄云禮有病,她真人就在跟前,想要她隨便畫一幅就是了,非要花天價去別人手里收。
結果薄云禮卻說,不想她的畫在別人手里。
這醋都吃,真是沒誰了。
終于將外面報紙全都揭開,葉老小心翼翼地將畫卷在桌子上鋪開。
那是一副筆鋒豪邁的山水畫。
桌子周圍爺爺們一片嘩然。
連閆政威都饞了。
蘇也目光隨之掃向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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