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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0 損兵折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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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同時,宋澄不禁回想起今日去各大城門巡視之時,幾名守城將領無不在憂心這場暴雨會導致護城河水泛濫成災,紛紛請他盡快下令整治的場景。

  他身為此次抵御程振叛軍的主將,肩負重任,又不聾不瞎,自然知道形勢危急。

  但即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治水良方,只得將各大城門的守將聚在一處,看能不能商議出一條行之有效的上好對策。

  好半天的討論下來,有人說,得趕緊筑高護城河堤。

  有人說,為免河水泛濫淹沒整個京城,最好先將城中百姓以及食糧先轉去安全的地方,待大雨停止,再無水災之患過后再遷回城內。

  還有人說,治水固然重要,但眼下,叛軍程振虎視眈眈,必定會趁我方分心治水的空當,大肆襲擊。

  若當真分撥一大隊人馬整治,便會中那程振的下懷,到時候,不僅水患得不到解決,還有極大可能導致京城失陷。

  那他們這接近一個月以來的頑強抵抗,也就全沒了意義。

  倒不如,集中所有兵力,開城與程振他們決一死戰。

  雖然他們有八萬兵,我方只有五萬,但論不站天時,大家都是一樣。

  然而我們有城有墻,有炮有槍有箭,勉強站得地利人和,真打起來,不見得就一定會輸。

  待剿滅了叛軍,再全力治水,方無后顧之優,是為上策。

  眾說紛紜……

  聽了眾人的意見之后,宋澄毫無意外地變得更加苦惱。

  每個人都有其各自的道理。

  百姓性命攸關,不可不顧。

  糧草的充足與否,更是直接關系到他們所有兵士的生死存亡。

  而程振,也不得不防。

  大家都認為自己的的意見才最正確,自己所憂才最危急。

  莫衷一是……

  就在大家爭執不休、難以定論之時,忽然有人拍案而起,徑直走到宋澄跟前跪下。

  宋澄驚疑之下睜大眼睛仔細望了望來人,卻無甚印象,最后還是坐離宋澄最近的南城門守將包衣護軍參領劉升提醒才知,那人是西城門的守將五旗參領周虎彪。

  周虎彪單膝下跪,抱拳同宋澄恭敬行了一禮,然后鏗鏘有力地開口道:

  “大皇子,末將有一策計謀,既可解這京城即將面臨的水患,又可讓叛軍程振他們自顧不暇,難以掣肘。”

  聽周虎彪如此說,在場其他的守將都冷笑不信,覺得他大言不慚。

  若果真有那樣好的辦法,他為何先前不說,早就將叛軍解決,各自回府安穩睡上幾個大覺了。現在才講,即便真的行之有效,也難免不被人認為,居心叵測,其實想借此大噪聲名,待事后再邀功請賞。

  宋澄聽著在座的另外幾人小聲議論,也不禁有了些懷疑,但因為他自己暫時想不出更好的計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地讓周虎彪一一說了來聽。

  周虎彪得了應允,自動忽略身旁幾人不信懷疑又鄙夷嫉妒的目光,振振有詞地說了起來。

  “即然叛將程振現在在每個城門附近都設兵伏守,監視著我軍的一動一向,我方只要稍有動作,他們就能立刻做出回應。

  這在某一方面,確實對我軍起著嚴重制約作用,但換個角度來想,我們為何不對此加以利用?”

  “如何利用?”宋澄眼睛突然亮起來,語帶急切地讓周虎彪趕緊說來,莫再賣關子惹人著急。

  “我們,可以給他來個聲東擊西!

  這護城河水的問題,自然非解決不可。

  叛軍也必定隨時都在等待機會,好殺我們個措手不及。

  既然程振派了兵時刻監視我軍的動向,以防我們有任何行動,那我們不如直接惑以假象,佯裝沿著北門那邊修筑工事解決水患。

  北門以北地勢漸高,要引水逐流少不了開山劈路,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

  程振若得知此事,必定對我軍心生鄙夷輕視,覺得我們愚不可及,但他也必定會調上自己大部分的兵馬,去干預我方的行動。

  到時候,東門所余叛軍,我們便借以護城河水,一舉將他們沖個干凈!

  如此一來,既可解決水患,又能讓程振損兵折將,何樂不……”

  周虎彪說到此處,眼中的那抹自信滿滿、斗志昂揚的光忙卻忽然暗淡了下去。

  因他望見大皇子宋澄的臉上,浮現出了猶豫的神色,似乎難以立刻做出決斷。

  “大皇子!此事不能再拖了,眼瞅著大水就要淹過來,咱們豈能坐以待斃啊!

  如果有人有更好更妙的辦法解決此事,末將也愿意聽從吩咐,絕不盲目冒進!”

  看宋澄仍舊緊閉雙唇不言不語,不應不答,一旁其他的幾個守城將領又開始交頭接耳,胡亂猜測議論,周虎彪急了,莫非……

  停頓幾息,深深吸上幾口氣,周虎彪盡力排除腦中閃過的那抹不祥之感。

  這等關鍵時刻,他寧愿相信,宋澄的猶豫不過是行事小心謹慎,遠慮深謀,在思考,若果真按他所說去做,戰局將會面臨何樣的轉變,接下來又該有何種行動。

  而非出于對他的懷疑不信,怕他故意獻計,其實另有所圖。

  “大皇子,請您盡快下令,末將愿意親自領兵去北門開山墾路,應對程振掉過去準備干預的人馬!請您下令!

  周虎彪眼睛里透著決絕堅毅,似乎是準備與程振殊死一戰,以表忠心。

  如此,宋澄心中的愁悶焦灼懷疑猶豫才終于消散一盡。

  同時又覺得有些慚愧,為自己幾十年來養成的多疑的毛病感到了一絲愧疚。

  他不禁想到宋凜。

  他兩個雖是骨肉兄弟,這許多年來,宋凜也一直在宋澄身邊盡心盡力地做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同為皇子,他卻甘愿聽命于他……

  照理來講,宋澄應該對其倍加親近、深信不疑才對,然而他總也不受控制地會對其有所防備與保留。

  答應幫宋凜尋一雙更好的眼睛來為他換上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

  他并沒有忘記,只是,不愿真的去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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