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到處都是停靠在路邊的車輛。
車與車之間,僅僅只有一人寬的位置,就連一輛自行車都騎不過去。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靠走的。
符安安自然也不例外。
目光能夠看到的地方,車上、地上到處都是落葉。
市區內的流浪漢站在路邊,許久不打理的長發黏在一起,還有的地方出現了斑禿。
他們眼神渾濁的看著路過的行人,有的身體正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紅褐色的銹水滿地,地上還有大量老鼠、鳥雀的尸體,腐肉和銹水混在一處,卻連一只蒼蠅都沒有。
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傳出來。
那是旁邊公園的樹林里,鳥雀起飛,烏壓壓的一片,朝著長雨市外遷徙。
很多有危機感的人也準備連夜逃離長雨市。
他們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帶著兒女家人,即使是用走的,也鐵了心的要離開。
目光所及,一片荒涼。
符安安垂下眼眸,行走的速度更快了。
她這次出來不是沒有目的的亂晃,而是要再去體育館一趟。
作為在游戲里一開始就大力宣傳的地方,不應該就僅僅是演唱會這般簡單。
從民宿到體育場,開車幾分鐘就到,走路需要半個小時。
路上浪費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以至于符安安心驚膽戰,很擔心在半路老天又開始下雨。
幸好她的人品一直都很不錯。
一路茍到體育館,天上的云層沒有絲毫的變化。
體育場內部,因為出事之后長久的封鎖和酸雨的侵蝕一片狼藉。
地上破碎的塑料雨衣、礦泉水瓶、應援棒、應援牌隨處可見。一腳踩下去,塑料質地的應援棒被踩得粉碎,從脆弱到就好像雞蛋的殼。
體育館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球場。
但是四周的觀眾臺下面,卻是一間間小屋子。
她首先去的是演唱會臨時搭建的后臺。
里面有各種舞臺要用的衣服、道具和化妝用品。
符安安挨著一排找過去,這些衣服都濕漉漉的,化妝品暴露在空氣中,因為潮濕和酸雨的混合,要么坨在一塊,要么已經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一堆廢品,沒有什么值得帶走的東西。
她走出演唱會的后臺,開始觀眾席的后面儲藏室。
大多數后面放著的是各種體育用品,籃球、足球、跳高墊。而且每扇門都是鎖上的,砸開它花費了符安安好大的力氣。
又是一間——羽毛球。
“靠!”
符安安有點兒生氣了。
她已經圍繞著看臺,砸了三分之二的門鎖了。
全部都是體育用品。
沒有任何收獲。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不如去研究所看看。
她有點失望的繼續砸鎖。
下一間——乒乓球。
再下一間——雜物間,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掃帚和拖把仿佛在給她說Holle。
她已經從失望變得有些麻木了。
平淡無波的走向下一個房間,是強迫癥讓她堅持將剩下的鎖砸完。
就在她離開的一瞬間,又猛地腳步一頓。
雜物間似乎比其他房間小?
掃帚和拖把的位置似乎也有點奇怪——
太整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