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夢向來主張低調也不屑和人爭吵,但就像秦紅緋說的,有些東西,你要靠自己去爭,而不是等人挖掘的。
不是金子就一定會閃閃發光的,有時候你也要靠自己去發光。
白一夢說道“因為我一直主張不管中西醫,能看好病就是好醫,不過這頭我確實得替你們出,你們將來是要走這一道的,中醫的領域到了這一代被擠壓的生存空間已經極少了,所以,趁現在還能有點精神,正好也告訴告訴這些人,中醫不是他們以為的小打小道,中醫也不是講究長久之道…”
“真正厲害的中醫!一貼藥既見效。”
秦紅緋覺得就該有這干勁,中醫太佛了,佛到什么臟水潑到頭上來都不屑于解釋,這樣是不行的。
低調,低調是好事,過度低調就不是好事了。
三代人總有一代要努力,三代醫者也是一個道理。
這一代白一夢他們倘若以低調為主,到了下一代,秦紅緋就得扛起這個爛攤子。
白一夢越想,心里越有數:“你先回去,這事我好好琢磨琢磨。”
上完眼藥了,秦紅緋老老實實的告辭,“那老師,你多想想,要是沒點子你就告訴我,我給你提供靈感。”
白一夢笑罵一聲,讓她走了后,就在思索著。
其實哪怕不是秦紅緋告狀,她這幾年其實也一直有心想振作一下中醫的名聲的,這不過是個契機,只是這個契機還不夠,還得有點更適當的理由——
而想什么就有什么送上門來。
手底下的學生來說陶安被打了,他是和西醫研討會的成員起了沖突,過程里大打出手。
白一夢臉當即一拉,“這是真當我中醫沒人欺上頭了?人在哪?”
人在主會議室的地方呢,打架的一共有五人,陶安這邊就一人,也就是說四欺負一。
其實也不是欺負——
西醫系的學生也懊惱的緊,他們就逗逗陶安,哪知道這小子不禁逗,撲上來就咬,他們哪能讓他咬啊,就……
蒼譽,齊教授,古玲,古無名若干人人都在現場。
事情因發就是因為西醫系這幾個學生說了踩中醫系的話。
陶安沉著臉說道,“央城中醫院一年收入病人不知幾何,病人治愈率,輕,中,重癥治愈率有目共睹,說中醫是騙術,外行人說說就算了,學醫的自己也說,那就是睜眼瞎。”
蒼譽背著手看過去,那幾個學生——
幸好不是研究所的,哦,研究所的也沒這么蠢。
他都不敢說中醫沒用,這些孩子算老幾?
齊霧亦是觀戰著。
四名學生來自Z省,他們的老師這會一個頭兩個大,同為教授,但教授之位也是有輕重之分的,“古玲教授,抱歉,中醫是自華夏數千年傳承,它怎么可能沒用,不過是一些不懂的外行人胡攪蠻纏言論。”說著,狠瞪四名學生,“還不道歉。”
四名學生也發慌,說道“古玲教授,我們當時就是在討論網上的帖子,并不是真的在說中醫!”
“對的,就是一個貼吧的帖子!”
“中醫的艾灸,針灸之道,我祖輩也曾受益贊不絕口。”
幾個人連忙的解釋著,暗呼倒霉,希望這事趕緊過去。
陶安抿唇,之前,這些人可不是這樣說的,很囂張的,分明不誠心。
而古玲年紀大了,反應耳力都有些不好……
對方教授有意息事寧人一個勁的賠著不是,陶安低著頭呢。
就在這時,白一夢疾步走了進來,“我聽說有人嘲中醫是騙術?”
那教授一個頭兩個大,“不,沒有…”這位怎么來了。
古玲脾氣溫!
白一夢那脾氣就是高冷的。
“白院長,都是誤會。”
“是誤會嗎?”白一夢看向陶安。
陶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半響,說道,“白院長,我不覺得是誤會。”
那教授汗都出來了,“不是…”
白一夢喃喃的說,“中醫是騙術,中醫無用,中醫不如西醫。”
“要不是來這一趟,我都不知道外面的言論已經到了這地步了…是中醫系脾氣太好了嗎,什么人都要上趕著來踩上一腳,中醫是騙術,那這些年我救的人都是假的嗎?”
“白院長……”那教授臉發白的起身道,“絕不是這意思。”
“行了。”白一夢沉著臉道“你不是意思,大有人是這個意思,是吧?”她看向那四名學生,“等研討會結束后,我將在秦市停留七天。”
“這七天,我和古玲免費義診,凡是疑難雜癥,西醫治不好的,皆可來找我中醫!”
四周微驚。
那教授都懵了,為什么啊?
學生之間的沖突,至于嗎?
他不由去看蒼譽。
蒼譽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轉頭看向求助的他,忍不住嘆道,“陳教授,你的學生太不懂事了,看看。”
陳教授也內疚萬分,是啊,我學生怎么這么不懂事,惹白院長發怒。
而那四名學生——
也是煞白了臉快哭了。
他們……也不知道,早知道寧可被陶安咬著,也不會起沖突啊。
“白院長……”
“就這么說定了。”白一夢直接了當的打斷了他,轉身走人。
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一個爆炸消息,很快,眾人議論紛紛,白一夢要在秦市義診的消息便傳了開。
等研討會結束后,白日義診十二小時連續一周不中斷,而且只接看西醫,并且看不出疾病的病人,并非歧視,而是機會難得,肯定留給更需要的人些,普通病人,隨便找家醫院看既可。
在央城一號難求,而如今在秦市就可以看……
消息傳出去,一大群人很驚訝,不明白怎么會忽然這么決定,等了解后才知道原來是有些無知之人的言論惹怒了這位白院長。
陶安跑來找秦紅緋,張口正要說話,秦紅緋轉頭看到他便直接說道,“傻不傻,你有叔婆古家那么大的靠山,遇上了問題不曉得去告狀搬靠山嗎,直接與他們起沖突干什么,還掛了彩…”
陶安摸摸臉上的傷,說道,“告狀多小人。”
秦紅緋:“挨揍就偉大了?”
陶安嘀咕,“他們也沒好受,不說這個了,白院長她要義診你知道不。”
秦紅緋還以為他有什么事呢:“知道啊,我告狀的我能不知道?”
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