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懷孕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他慌了,正好白其石能給他錢,所以他就選擇了背叛沈校長,背叛昔日的弟兄。
但現在小柒卻失蹤了。
失蹤了……
齊聰陷入了沉默,聲音沙啞的說,“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最起碼,她有認真的愛過我。”
是白其石的人又怎么樣。
是故意接近他的又怎么樣。
最起碼,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是她陪伴在自己身邊,所以,他也愿意為了她鋌而走險,他用著厭棄的眼神看著自己妻子,一字一句的說,“你一直在說我窩囊廢,可男人也是可以為了女人豁出去一切的,只是要看那個女人值不值得,小柒她值的,你不值得。”
一個不體諒自己丈夫,只會罵自己丈夫,沒辦法當朵解語花的人。
齊聰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我也可以很男人,我也可以為了一個人出生入死,但那個人不是你,因為你不值得。
尤晶臉一變,一口氣沒提起來,直接昏厥了過去。
齊畫和弟弟臉都一變,“媽媽。”
一陣雞飛狗跳后,尤晶被帶了出去,齊父齊母也跟著出去了,齊畫留了下來,以公事公辦的口吻告訴齊聰,“你背叛沈校長是為了拿錢救那個小柒的孩子,那小柒跑了,但孩子生下來,丟在醫院里你知道嗎?”
齊聰眼睛登時一亮,急匆匆的問“孩子怎么樣?”
齊畫繼續說道,“是個男孩子,我去看過那孩子了,長得很可愛,可惜他沒有媽媽也即將沒有爸爸了。”
“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替他想好了他的后路了。”
“我會幫忙找對農村夫婦去領養他,好好的撫養他。”齊畫說,“我還會時不時去看他,我會在他懂事的時候就明白的告訴他,他的母親是個間諜,他的父親是個叛徒,他們狼狽為奸害了媽媽和弟弟,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贖罪而來的,他的一輩子,都要為他父母的所做所為去贖罪。”
齊聰眼睛驀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齊畫,伸出手想抓住她,問她為什么這么瘋狂。
齊畫反應敏捷的往后退了一步,看著他猙獰而痛苦的面容,心里沒有半絲半點的同情,只有解恨,“忘了說了,等您死后,我也會替您捐獻器官和遺體,我已經和爺爺奶奶說好了,他們也答應了,畢竟這是你犯下的錯里唯一能夠做出來補償的一種方式。”
“包括你那兒子,以后也會是這樣的。”
“他的一生一世都要為你和那個女人所做的,對不起我媽媽,對不我我和弟弟的錯去贖罪,我不會讓他過上一天快樂的日子的。”
“那是你弟弟!”齊聰嘶吼道,“小畫,你不能這么對他,不然爸爸會討厭你的。”他覺得,尤晶果然把一對兒女都給教壞了,他的女兒,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這么惡毒,哪里有一絲一毫女孩子的模樣。
他伸出手想抓住她,說教,然后下一秒,他真的把齊畫抓住了,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齊畫吃痛,手腕幾乎快要被捏斷了,可她沒有叫,反而向著齊聰靠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跟他說,“知道嗎?”
“知道你犯事了,要死了,我真的很開心。”
“因為我每一天無時不刻都在想著,你什么時候去死,你要是去死就好了,現在,真的成真了,真是太好了。”
這句話,她藏在心里誰也不敢說。
哪怕朋友,也不敢說。
她希望自己的父親死,這是一個剛開始萌生的時候都讓她后怕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很惡毒不該這樣想,然后每日都在這樣的該和不該里掙扎。
一直到這一刻,知道這個男人終于要死了,她沒有難過,只覺得解脫,還有絲高興。
齊聰瞳孔里倒印出齊畫的面容,他睜大著眼睛,很快,有人上來把二人分開,剛一碰到齊聰他就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樣瘋狂的大喊大叫,朝著齊畫撲騰去。
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他真是瘋的徹底。
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傷害。
十分后。
齊畫從里面走了出來,媽媽已經被救醒了過來了。
決策署的人對他們態度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有些同情,又很憎恨。
齊畫走到了母親面前,跟她說,“媽,等他走后,你帶我和弟弟去改個姓吧,我想跟你姓,姓尤。”
尤晶就看著女兒。
齊畫靠過去說道,“以后我是你尤晶一個人的女兒,與他毫無干系,等他死了,我會努力上學讀書,你再給我幾年時間,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賺錢養你了,你不用再圍著他去生活了。”
軍婚不能輕易離婚。
齊聰是英雄,尤晶如果離婚,親戚朋友都會來勸,要承擔很多流言蜚語。
所有人都只知道齊聰是救了人,但沒人看到尤晶是怎么付出的。
一個女人勤勤懇懇二十多年,圍著丈夫圍著兒女,結果卻不被感恩,甚至被憎恨說不值得。
齊畫其實覺得挺好的。
齊聰的話放的越狠越好,這樣媽媽才能更狠得下心去擺脫以前的生活。
尤晶唇動了動,“你爺爺奶奶…”
齊畫握住了媽媽的手,“你和爸爸是結婚,不是嫁入他家里,這些年你養家養我們,他沒為家里付出一個子兒,他都不為爺爺奶奶著想,你又何必圖做那個爛好人,做的再多,別人也只會覺得你理所當然,不會覺得你做得多好的,尤其是齊家那班人。”
爺爺奶奶確實沒大錯。
但是二老比較重男輕女,甚至一度以齊聰是英雄為榮來勸著媽媽。
可他們卻從沒想過去勸自己的兒子,所以齊畫并不覺得爺爺奶奶有多無辜,以往不敢說的話她今天全說了:“就一年,今年我們繼續在家里住著,等明年我去讀書,媽媽你就搬出來住,爺爺奶奶若是覺得虧欠于你,他們就不會攔你,如果他們攔你,說明他們也沒把你放心里疼,你更不用去替他們多想,養他們我和弟弟有責任,但媽媽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