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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喜從何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團寵狂妃傾天下

“娘娘萬萬不可這么想!”鯲  紙鳶顧不得衣衫被濺濕,忙為自家娘娘擦去臉上水珠,高聲勸慰:

  “娘娘有了太子,就是最大的勝算。咱們之前就是不知著了誰的道,害得您也得了大頭瘟,如今得以痊愈本就不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娘娘!”

  “哼!”

  想到自己無緣無故遭了這份兒罪,謝敏敏眼中怨毒之色更加深濃:

  “本宮處處饒過他們!他們!竟是變著法地來害本宮!害本宮的皇兒!”

  “不管是誰!大爺都不會放過!”紙鳶緊緊握住自家娘娘的手,濕潤雙睫下藏著堅定目光,“剩下的事,盡管交給大爺!”

“交給他?”鯲  謝敏敏由著紙鳶拉她出了浴桶,纖足踩在軟墊上,冷哼:

  “他當我不知道?咸布的事糊里糊涂地過去也就罷了,可他私吞山西晉王封地的事,又要被翻出來了。”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紙鳶穩了穩心神,用寢衣裹住謝敏敏玲瓏身軀,將人引上了繡床:

  “大爺說,那黃冊和魚鱗圖冊都是一層一層報上去,手續完備,挑不出錯處。況且戶部既然認下了,那別的自然無關緊要,再不濟還有王家人兜著。那山西布政使蔡察名下也記著不少荒地,圣上左右是要個態度,咱們態度上誠懇些便是了。”

  謝敏敏裹了錦被,卻還是感覺寒冷透骨而出,讓人又在熏籠里燃了好些上好的紅羅炭,才感覺出一絲溫度。

身子暖了,聲線也就慵懶起來:鯲  “圣上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哪兒那么容易被他們糊弄?”

  卻見紙鳶一字一頓道:

  “法不責眾,內閣,就沒幾個干凈的。”

  “話不能這么說,那段臨不就是一個?”

  謝敏敏此時提起禮部尚書,紙鳶自是明白緣由。

  那太子生母付婉婷,原是沒道理從貴人復位到賢妃的。

都怪這段臨,又拿出前大理寺少卿付東頁慘死說事。稱忠臣獨女誕育龍嗣本是大周功臣,卻蒙冤受屈又身染時疫,若非嫣嬪急中生智、陸云歸傳遞藥方,怕是要含冤而死。如今既已真相大白,就算不對她多加補償,也該復其位份、給予善待。鯲  無奈她得了大頭瘟后瘋癲失常,不宜撫育太子,圣上也就順理成章將太子送到自家娘娘謝貴妃身邊。只叫賢妃臥床靜養,吃穿用度一切照舊,不許旁人靠近伊影閣一步。

  按說段臨這次幫了賢妃,也幫了自家娘娘,娘娘本應感激。

  可這事兒一過,上下鉆營的嫣嬪沒撈到什么好處,皇后如今連宮門也進不來,反倒讓那怡妃段秋怡得了大便宜。圣上回宮這幾日,竟是日日都宿在她那里。

  紙鳶不愿給自家娘娘添堵。

  忙從方幾上端了幾方錦盒過來,換了討好的笑容:

  “娘娘,惡人自有天收,咱們還是別提那些煩心事了。這些都是太子晨起請安時送來的,說是知道娘娘身體欠安,這些補品最是養身。”

“這小畜生的親娘,險些死在本宮手里,他能安什么好心?”鯲  謝敏敏強壓下胸中翻涌的怒氣,隨意打開一個錦盒,饒有興趣地把玩著里頭的丹藥,又一顆一顆扔進水盂:

  “那就說說他吧。”

  “他?”

  紙鳶明白,娘娘口中的這個“他”,自然是燕王,蕭晏之。

  可她還是狀若茫然,故意回避:

  “娘娘指的是......?”

謝敏敏微抬眼角,緩緩舒了口氣:鯲  “他不是要出使丹巴七部嗎?圣上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家心里頭都明白。如果換作是豫王,這個時候恐怕早就開始籠絡世家,以待來日了。他無權無勢,陸家只有一個陸云烈在遼東,就算是避嫌,也斷不會為他輕易出兵。他若能跟爹爹認個錯,興許爹爹還能為他說幾句好話。”

  “他......就沒有什么動作嗎?”謝敏敏覺得此事并不簡單。

  “燕王他......”

  紙鳶搖頭,只一五一十稟了蕭晏之動態:

  “他今日在府中畫像、商議大婚之事,前日在府中與淑太妃準備聘禮,再之前在定國府外頭看燕王妃,再之前......”

  “夠了!!!”

謝敏敏咬牙,恨恨將一只白玉如意砸在榻邊。鯲  “嘩啦”一聲。

  鋒利的碎玉飛濺在她蒼白的手背上,瞬間割開個口子,鮮血像紅線一般滲出。

  “娘娘!”紙鳶慌了神,正欲著人去取藥粉。

  卻聽外頭宮女進來大喊:“娘娘!娘娘大喜!”

  “娘娘喜從何來?”紙鳶朝來人投去凌厲的眼神。

  這宮女不敢近前,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快速回稟:

“奴婢們剛從內務府取了入冬的棉被和紅羅炭,回來路上聽人說,禮部尚書段臨當著內閣大臣的面兒沖撞了圣上,現下正被拉去午門外頭,說是要廷杖呢!那剛受寵的怡妃想去求情,也被人攔在宮里!”鯲  這倒真是喜事一樁!

  “是嘛!”

  謝敏敏用錦被擦了擦滿手的腥紅:

  “圣上前幾天不是還夸她?有玉蘭之姿,品貌高潔。如今不過是父親被拉去廷杖,怎么就這般坐不住?可見人都是恃寵而驕的,得了寵嘗到了甜頭,就半點苦也吃不得了......”

  “正是呢。”紙鳶的歡喜也是溢于言表,“奴婢說什么來著?惡人自有天收!娘娘有太子承歡膝下,福氣還在后頭,不必急于一時。”

  “本宮急什么?本宮就這么活著,看她們自食惡果。”

謝貴妃慵懶地瞟了她一眼:鯲  “對了,燕王妃既然這么想去臨水十二城,那就讓哥哥別放過這絕佳的好機會。父親大人既然不能為懷津和盈盈報仇,便讓那對狗男女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言下之意。

  是讓謝太傅啟奏圣上,催促蕭晏之和陸挽瀾快些啟程。謝懷彬便可趁此機會,將陸挽瀾置于死地。

  紙鳶領命退出繡鸞閣。

  去送消息的路上,經過好幾個宮門。宮人們都在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還就段臨能否被廷杖下了賭約。

  “要我說,這次圣上也就嚇唬嚇唬段大人!”

“我看不見得,這回沒了太后撐腰,那段大人也該吃些苦頭。”鯲  后宮是這般景象,前朝的官員亦是幸災樂禍。

  然而。

  午門前的段臨,卻平靜地放下玉圭,脫下管帽,任由凜風將緋色官袍吹得獵獵作響。

  只一人,于茫茫大雪中孤影前行。

  一臉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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