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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哪里不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團寵狂妃傾天下

  簪花婆婆緩聲回道:“回大人,這其中關鍵,方婆子本來不肯說。是老婆子威逼利誘之下,她才道了實情。”

  本來對這內幕沒什么興趣的幾位主審,經她這么一繞彎子,便也好奇起來。

  一時之間,堂上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真切。

  “方婆子說自己有一次炮制香丸,因手頭少了一味生大黃,正巧家中有些酒炙大黃,她想著反正都是同樣的藥材,偶爾替換一次不打緊,便直接用了。我一聽便知問題出在這里。可她卻回我說,這香氣雖然變了,卻更受歡迎……”

  聽到這話,眾人似懂非懂,可一直沉默不語的陸云歸,卻緊緊咬住雙腮。

  就是這摻有酒炙大黃的勝蘭衣香丸,差點讓整個太醫院和風、陸兩家,為謝敏敏和她的孩子陪葬!

  只不過這件事,被院使大人郝大山,當著太后和皇后的面給瞞了下來。

  他們毫發無損,卻讓太子生母、當時還是賢妃的付婉婷背了黑鍋。

  這簪花婆婆在今日提及此事,真的只是想為花媒婆作證嗎?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到底什么來頭?

  是敵是友?

  正在陸云歸思維一片混亂之時,簪花婆婆卻還在繼續:

  “…有好些官家夫人和小姐私下里托人來買,說是蘭為王者香,芳馥清風里,這勝蘭衣香實乃衣香中的佼佼者。可此物中含有零陵香、牡丹皮和少許麝香,女子雖喜愛卻不宜熏佩。誰知經方婆子這么胡亂炮制后,這東西竟少了生大黃的寒涼,性狀也變得溫和。連那走街串巷的赤腳郎中都說,即便是孕婦也可熏佩……”

  簪花婆婆說完,身旁的花媒婆亦點頭稱是。

  心里不得不佩服,這一位不愧是吃皇糧的官媒,都這火燎屁股的節骨眼了,還能東拉西扯些沒用的。

  自己跟她比起來,那就是蹺腳驢子跟馬跑——一輩子也趕不上!

  “好了好了……本官知道了。”

  大理寺正卿洪大人聽得不耐煩,又急忙打斷,轉頭問蕭晏之:

  “燕王殿下,既然這簪花婆婆已經把話說清楚了,那方婆子的死也算是個意外,這樁案子,不如就先結了吧。”

  “不錯。”

  左都御史高大人亦不想再聽這兩個媒婆的胡言亂語,怕燕王繼續找茬,便想拉著陸家人給他施加壓力。

  “早些將方婆子這樁人命案子了結,也可幫陸太醫洗刷藥方害人的冤屈。這對接下來審時疫的案子,那可是大有裨益的!”

  見洪大人點頭輕笑,便又看向旁聽的陸云禮:“陸大人意下如何?”

  卻見陸云禮只彎了彎唇角,亦是輕笑著回復:“謝過高大人偏私,本官只負責旁聽,貿然插手審案不合規矩,還是由燕王殿下做主吧。”

  “哈哈……”高大人尬笑兩聲,不說話了。

  蕭晏之適時回復:“不妥。”

  “有何不妥?”洪大人探身又問。

  “方婆子可說過,有哪些官家夫人買了這東西?”蕭晏之說完,目光已從遠處一個小人兒的肩頭落到簪花婆婆身上。

  聽此一問,洪大人氣得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這又是什么不相干的問題!

  可簪花婆婆不敢隱瞞:“聽她說過,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張大人家的姑娘,還有吏部尚書王家的,都是常客。”

  “是是是……”花媒婆不忘補充,“聽說連平南侯沈家的嫡子,也頗為喜愛。”

  管這答案跟案情是否相關,她只知道,只要解了這位燕王殿下的疑惑,自己才好脫身。

  而蕭晏之也不負眾望,竟跟個愣頭青一般鉆起了牛角尖:“可有人證?”

  谷</span>“人、人證?”

  簪花婆婆正不知如何回答。

  大理寺正卿洪大人輕咳兩聲提醒:“燕王殿下,咱們現在是在審時疫的案子,您現在問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屬不妥呀”

  “唔。”蕭晏之眨了眨眼,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撓了撓額角又問,“那陸太醫便說說,這些姑娘們用來熏佩衣裳的東西,你為何要給付貴人吃下去?”

  “嘖......”

  洪大人嘆了口氣。

  心想這燕王剛才監審了半天,敢情是審了個寂寞?

  不待陸云歸回話,忙搶著答:“陸太醫說付貴人染了大頭瘟,而那香丸中含有生大黃,可攻積導滯、瀉火解毒,可貴人自來身子不好,沒成想......”

  陸云歸知他又想提及付貴人因此喪命,正欲辯解,卻聽蕭晏之又打斷洪大人。

  “那付貴人現在何處?病情如何?”

  “......貴人受不住這虎狼藥效,撒手人寰了呀。”洪大人面色哀傷。

  “不對。”

  聽燕王又說出這兩個字,洪大人只想把手中驚堂木扔在他臉上,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監審。

  這不對那不對,這主審的位子干脆讓他來做好了!

  可他也只敢在心里咆哮,面上仍是畢恭畢敬:“燕王殿下,哪里不對?”

  “既然歿了,怎么不像榮貴人一般光明正大地發喪?”

  “這......”洪大人語塞。

  那付婉婷是大理寺左少卿付東頁獨女,她父親與自己同為大理寺官員,兩人私交甚好。卻因為幫他調查李傲棠之死的案子,被丹巴七部的狼崽殺害。

  他本以為經此一事,圣上會厚待付婉婷和太子。

  可世事無常,謝貴妃龍胎一案,這個可憐的女子也被卷入其中。賢德半生,臨死卻是落了個身染時疫而死的下場。

  到底是她福薄了。

  思及此,洪大人探身回復:“燕王殿下的疑問也不是毫無道理。付貴人畢竟是太子的生母,無論生前有何錯處,死后也該留些體面才對。”

  可他話未說完,便覺另一側傳來兩道寒芒般的目光,便又補充道:

  “只是她身染時疫,那尸身便是最大的傳染源頭,宮人生怕時疫因此蔓延,便將人連夜拉去了亂葬崗......”

  剛說完這話,洪大人自己也忽然驚詫。

  亂葬崗......

  方才是誰說的,戶部尚書姚廷安家的公子去了亂葬崗,救回一個姑娘。

  算算日子和時辰,卻都與謝太傅狀紙上對付貴人之死的描述一致。

  那么此時刑部后堂昏迷不醒的那位姑娘,難道是?

  一層細密的冷汗,忽地從他額角滲出。

  卻聽燕王又把這話題揭過,冷著臉道:“說到付貴人,本王又有一事不明。”

  “殿下請講。”洪大人心里咚咚直跳。

  “聽聞順天府尹何大人上奏皇兄,時疫源頭是狼群,可宮中并無狼群,付貴人又是如何染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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