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口氣啪啦啪啦像倒豆子一樣:“孫警官明天還要帶我去采血,說是如果我父母也采集了樣本,就能對得上……”
不僅說得很快,情緒也很激動,趙哥拍拍他背:“慢點兒說,慢點兒說,我都來不及聽了。”
“我說完了,”石頭嘿嘿笑著,“我覺得我這個事兒辦得特別順利,我還以為可能會給我拖來拖去,得來回跑很多次才能拿到一個章呢。”
“現在辦事都還挺快的,而且你這個屬于特殊情況,大概會特事特辦?”趙哥邊說,邊發動了車子,一行人離開了雷公嶺。
北都那邊,鳳鳴山武警訓練基地。
孟小貝帶著廖舒玉進了休息室,遇到了司機小林。
廖舒玉整個人都是懵的,孟小貝與小林說話的空隙,她就在房間里轉來轉去到處看看。
轉過一排立柜,隔壁窗口背對著她站著一個人。
聽到響動,那人轉過身,挺拔的身姿,眉眼清俊,一看就知道到不是一般人,妥妥的豪門貴公子一枚。
廖舒玉甚至覺得那些電影里當紅的明星跟他比起來,也不過如此。
廖舒玉還沒緩過神來,孟小貝從隔壁過來,陳燃這才離開窗口,在柜子里取出一盒藥,遞給孟小貝。
語氣淡淡的:“試試這種藥吧,我放在車上的常備藥。”
孟小貝接過藥盒也沒仔細看,打開,里面是一排小瓶裝的藥劑,她取出兩支讓廖舒玉先服用。
起先在醫務室開的藥廖舒玉還沒吃,孟小貝直接讓她服用陳燃給帶來的藥。
“你和小林什么時候到的?”孟小貝看著廖舒玉把藥服下,把她領到一側的床上躺好,這才和陳燃去到隔壁的椅子坐下。
“兩個小時之前,”陳燃朝她挑了一下眉。
北都市中心距離這里不近,車程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
他一小時前就到了。
那不是天沒怎么亮就出發了?
時近中午,訓練場這邊,一班的學生已經上完第一場射擊課,陳建彬讓一幫學生去吃午飯。
他自己最后一個離場,沒有隨大家去食堂,轉身往內部人員駐地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遇到了正往這邊走的小林。
小林剛從食堂那邊過來,手里還拿著飯盒,正準備吃午飯,看見陳建彬,像見到了老朋友:“阿彬,下課了啊,聽說你快退伍了,是打算留在駐地還是去恒雅醫院?”
陳建彬算是陳家的嫡系親屬,小林對他很有禮貌,退伍后應該會留在陳家的企業。
“還沒想好,”陳建彬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肅冷,“這屆的軍訓,我發現了一個很有天分的學生。”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進了武警駐地的大樓。
“哦?你帶的班上?”小林打開盒飯吃了起來,瞥了他一眼,對他說的話并不太在意,“能有多好?”
每年來軍訓的學生,多多少少總會發現一些天分不錯的人,這并不奇怪。
陳建彬看了他一眼,語氣依舊冰冷,“她不到五秒打了十發子彈,身子很穩,手法熟練,全場五個靶子,每個靶子都命中靶心。”
“咳咳咳....”小林一口飯沒吞下去嗆了半天。
他也是退伍軍人出身,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就這成績,他都不可能做到。
陳建彬抽了一張餐巾紙遞給他擦嘴,小林嗆得滿臉通紅,問道:“誰啊?這么變態,北都大學的新生?你確定不是陳老爺子安插進來的特訓人員?”
陳老爺子每年都會在退伍軍人中挑選一些人做保鏢,同樣,他認為有培養價值的人,也往往會被他通過關系安排到駐地接受訓練。
“應該不是,她連最基本的正步都踢不好,跑步也是最后一名,怎么可能是特訓人員。”軍訓頭一天,孟小貝被罰踢正步,那歪歪扭扭的樣子他自然印象深刻,他鼻子一哼,“就是個刺兒頭,不服管教。”
室內,一名剛好經過的駐地警官聽到這句,挺好奇的湊了過來,
“喲,到咱這兒的,還有不服管的?”他眼睛發亮,“說出來?我幫你把他的刺磨圓了。”
說話的是一個將近四十的大叔,皮膚黝黑身材魁梧,部隊地里著名的煞星,外號“黑面神”,也是特種兵出身。
“孟小貝,”陳建彬說,“北都大學的新生。”
陳家的野訓營與北都大學合作多年,黑面神顯然與校方非常熟悉。只見他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在出手教訓刺兒頭之前,他得先了解一下對方的背景。
接電話的是北都大學物理系主任程侯明的助理——黃老師,黑面神與他聊了一會兒,回來之后面色有些古怪。
陳建彬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他打電話是給誰要干什么,看他過來便開口問道:“怎么樣?”
聽到他的話,黑面神回過神,開口道:“怪不得那么拽,原來是今年高考的國家狀元,賀校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到的人。”
黃老師不知道孟小貝與陳家的關系,只告訴了黑面神她的考試成績。
“高考國狀元?”陳建彬一愣,想到陳老爺子叮囑的那句特別關照,這會兒他有點想通了,如果不是成績特別優秀,估計也不會被陳老爺子看上。
陳建彬心底已經有點數了,起身要走的時候,忽然問黑面神,“羅隊長這次有帶班嗎?我有個技術難點想跟你切磋一下。”
對于這個在武警小隊長中資歷最老名聲最高的黑面神,陳建彬還是打心底里有點佩服。
這里的武警兵私底下都尊崇:誰的功夫過硬,誰的威望就高。
這里不少資歷不淺的人都想要找黑面神討教一番,陳建彬當然也不例外。
高手與高手之間,總想找機會較量一下。
只是黑面神如今在駐地面架子越來越大了,一般段位低一點又沒什么名氣的人找他挑戰,他基本上都不接受。
陳建彬一直沒找到機會,甚至連黑面神練功都沒見過幾次。
“沒,我早就不帶班了,”黑面神搖頭,“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行。”陳建彬應了一聲,有些郁悶,當即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