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的人來時,是由死亡島安排人接送,找不到位置,一切都是空談。
  所以即便有動武的心思,也沒條件,最終只能和其他人一樣。
  為了從死亡島手里獲得更多的購買名額,這些人可謂是想盡一切辦法,丑態百出。
  死亡島想要全世界都遍布超能者,以后能為自己所用,雖然限制名額,但后期也出售了不少。
  后來,不知道是誰打聽到一號實驗品織烏的存在。
  居然提出想要購買織烏。
  這個提議,自然被死亡島拒絕。
  織烏是他們最重要的財產,是絕不可能出售的。
  也是這個時候,死亡島再次將對織烏的研究提上議程。
  他們覺得以他們現在的手段,足以完全控制織烏。
  多年前的慘劇,不會發生。
  這個提案以半數的投票通過,重啟對織烏的各項實驗。
  這次的實驗比之前更復雜,他們想弄清楚織烏為什么這么特別。
  所以織烏有段時間,幾乎都是在實驗室里度過。
  她身上的針孔數不勝數。
  她試著反抗過,但很快就被壓制下去。
  只要不間斷給她注射壓制精神力的藥劑,她就只能成為囚籠的玩具,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后來,她就不再反抗了。
  仿佛認命了。
  在這期間,外界各方勢力的摩擦,也漸漸多起來。
  大家手里都有了超能者,那不做點什么,豈不是對不起他們花的錢。
  今天這里死一個,明天那里失蹤一個。
  一旦落在下風,他們就會再次向死亡島提出購買超能者的申請。
  而死亡島樂于看見這樣的局面。
  所以嘴上說著超能者培養不易,他們也沒多少,但轉頭就賣出去。
  從小摩擦,到小規模的戰爭,也不過短短半年時間。
  小規模的戰爭很快就升級成大規模戰爭。
  全世界的戰火忽然間就被點燃。
  等死亡島發現事態不太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些輸急了眼的,什么大規模的武器,都直接往戰場上懟,開始胡亂轟炸,無辜民眾成為最大犧牲品。
  超能者再厲害,也不可能護住一座城市。
  死亡島是想讓他們有摩擦,可沒想全世界都打起來,這發展太快了,跟他們的計劃不符。
  而他們也無法得知,到底是怎么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仿佛各國之間,突然就多了許多不可磨滅的仇恨,必須靠戰爭才能解決。
  星歷605年5月26日,暴雨。
  瘦弱伶仃的少女坐在房間里,用顏料往墻上胡亂涂鴉,她臉上、手上、腳上都是紅色的顏料。
  純白色的制服上,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紅,宛若從她身體里滲出來的血。
  長發從肩頭垂落,發尖沾到顏料,染上那鮮艷的紅。
  大片的紅倒映在玻璃上,被外面的人收入眼底。
  那雜亂無章的涂鴉,看得人壓抑難受。
  “她的精神狀態測試過嗎?”
  “剛做過測試,和之前一樣。”
  “抑制劑要準時給她用。”
  “好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看房間里。
  等說完話,其中一個人抬頭就看見靠近玻璃的少女。
  他嚇一跳,手里的東西都打翻了。
  “怎么回事……”男人目光掃到少女染上顏料的臉,那張臉瘦了很多,看上去沒那么漂亮了。
  那雙眸子黑黝黝的,目不轉睛盯著他……好像又不是。
  他下意識往后看。
  后面什么都沒有。
  男人后背莫名一寒,冷汗瞬間爬上額頭。
  重啟實驗最初,她還會試圖跟他們說話。
  但發現沒什么效果后,她就再也不說話了。
  往日的乖巧溫順被戾氣碾碎。
  他們已經有大半年沒聽見她說過一個字了……
  玻璃后的少女,緩慢抬手,五指張開,按在玻璃上。
  她手上都是顏料,玻璃上印出一個手指印。
  隨后她往下拉,在玻璃上拉出長長的痕跡。
  玻璃后的人下意識不敢動,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少女瘦得幾乎只剩下骨頭的手掌,在玻璃上一陣亂劃,顏料被涂抹開。
  就在此時,男人突然看見那少女唇角緩緩上揚。
  她臉上鮮紅的顏料,襯得她那個笑容詭異至極。
  少女收回手,往旁邊移了兩步,開始寫字。
  “這是什么意思?”
  男人搖頭,她寫這些數字做什么?
  男人按住手邊的紅色按鈕,通知實驗室其他人。
  少女還在一筆一畫地寫著數字。
  少女后退一步,看著他們,唇角的笑意飛揚,“放我出去。”
  男人瞳孔一縮,明知道抑制劑的藥效還沒過,她不可能使用超能控制自己,但還是忍不住驚懼。
  嘀——
  房間里的警報聲突然響起。
  少女已經離開玻璃,坐回墻邊,背對著他們。
  男人深深地看一眼那削瘦的背影,趕緊離開房間。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
  男人一連問幾個人,都不清楚為什么全區警報都響了。
  他一路跑到總控室,發現已經有不少人來了。
  “什么情況?”
  “各國的重武器將我們鎖定了。”
  “什么?”
  各國是什么意思?
  他們不是在打仗嗎?
  男人繞到后面,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點閃爍,看得人眼花繚亂。
  “他們怎么有我們的位置?”
  “不知道……”
  “試著聯系他們。”
  “讓駐軍做好準備!”
  總控室里亂成一鍋粥,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電光石火間,男人突然想起剛才那少女的行為。
  “織烏……是織烏!”
  男人的聲音讓總控室安靜下來。
  男人語速極快道:“她剛才在倒數,倒數后警報就響了,她還說了四個字。”
  “說了什么?”
  “她說……放我出去。”
  一群穿著白大褂的教授風風火火趕到關織烏的房間,玻璃上的顏料已經干了,但那些數字還清晰地印在那兒。
  少女似乎知道他們會來,站在房間中央等候。
  “織烏,你干了什么?!”
  少女雙手交疊在身前,竟有幾分乖巧,“我討厭你們在我身上做實驗,把我弄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