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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魚目混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鳳啼長安

  萬壽公主明里暗里鬧了一天,果然有成效。

  之前已經遞到宗正寺,等著查對生辰八字合不合的庚帖,都找各種理由要了回去:

  “我兒昨日做夢,說今年定親會走霉運,我們可不能害了公主。”

  “我家昨日來了只虎斑貓,公主屬猴,只恐對公主不利。”

  反正庚帖還沒到交圣人手里,說什么都可以。

  這事在長安城里,除了圣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晁美人一早到了承歡殿,萱兒還躺在床上做美夢,聽說母親來了,忙翻身坐起問道:“今天是初一,還是十五?”

  每月初一、十五兩天,母親要帶她去興慶宮給太后請安。

  “你真是成天搗亂鬧事忙糊涂了,幾日前才去請的安,哪來的初一、十五。”晁美人嗔到。

  萱兒朝母親扮了個鬼臉,“啪唧”的又倒在床上,自在的伸了個懶腰,嘟囔道:“嚇我一跳,還以為請安又要遲了。”

  晁美人坐到她床邊,肅色問:

  “你老實對阿娘說,你前兒胡亂花的錢,是不是鄭三郎給的?那些流言蜚語,是不是真的?”

  “錢錢是”

  她的錢是馬元贄金庫里拿來的的,這沒法說啊,只好胡亂混編道:“我買的東西,又讓楊將軍替我賣了才去付的錢。沒虧,還賺了那么一點點。”

  看著她比出來的小指頭尖,晁美人松了口氣:“還好你不是用他的錢,和他一起演戲給你父親看。若他這樣無視女子的名節,那鄭三郎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好人!不是他讓我這樣干的,阿娘,他還救過女兒的命呢。”

  萱兒使出她的殺手锏,抱住母親膩啊膩的。

  “這事你可想好了,將來父親問你,你要怎么說。”

  “想好了。我就說,我要過了十八才嫁我還小,不想這么快嫁人生孩子”

  這倒是真的。萱兒小時候,親眼見八郎的母親生產時死去,林御女生產時才十六歲,太醫說,御女年齡太小,自己都沒有完全長成,骨盆還不適合生孩子,所以才導致難產。

  八郎從小沒有母親疼愛不說,還成了克死母親的孩子,否則元妃還不早收了他?這在后宮也不是什么秘密。

  晁美人拍拍她的手背說:

  “你若在乎他,就別給他留下什么讓人彈劾的口實,這才是幫他。好吧,十六歲不想出嫁的人也該起床了。母親聽說,宗正寺今天就要把審核通過的庚帖,送到你父親手上。你這么胡鬧,居然沒把人全都嚇跑,這人也是奇才。”

  “不會吧?阿娘,您快去替我打聽打聽,還有哪個不怕死的。”

  李萱兒嚇了一跳,這都不行,難道她真要嫁給不喜歡的人?

  宗正寺還真的交了一份庚帖,此人是光祿寺主簿的嫡長子張旭。今年二十歲,是個秀才,尚未入仕,帖子上寫著:身高七尺,眉清目秀。

  “嗯,不錯,二十歲已經是秀才了,再多打磨打磨,應該會有建樹。”圣上暗暗松了口氣,真怕一個應招的都沒有,他豈不是很沒面子?得這一個秀才也不錯。

  他將名帖遞給楊安道:“楊安,你親自去張府考察,看看張旭各項條件是否相符,相貌人品如何。”

  這是天朝招駙馬的基本流程,平時都是內侍省去做,當今圣上是第一次嫁女,這個張旭又不像鄭顥,是自己原就認識的人,所以圣上才讓信得過的楊安去核對。

  承歡殿里,萱兒聞訊大哭起來:“那個叫什么張什么旭的,你是不是眼瞎加耳聾啊!這樣的內人你也敢娶?”

  “現在就剩這一根獨苗,那還不直接入選了?還不如原來多些選擇……”木香嘟囔道。

  扎心了……萱兒正要繼續哭,她突然想起,某人說過,有污點參他一本,沒污點也可以打一頓,頓時又生出希望:

  “快讓莫安出去告訴鄭博士,我就沒見過這么找打的人!”

  崇光書院臘梅樹上,早早就有喜鵲在叫,阿墨笑道:“郎君,準是有好事了,該不是圣上一張庚帖也沒收到吧?”

  “就你會說。門口有動靜,去看看,是不是李義山過來了?”

  阿墨領著人進來,不是李義山,是莫安。

  “鄭博士,我們公主流了幾桶眼淚,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她讓我來告訴您,說有位已經對過生辰八字的張旭,今天圣上已經叫人去府里核實了。”

  核實?那就是開始走三書六聘的流程了。

  阿墨摸摸腦袋,又看看院子里的臘梅樹,邊往樹上扔小石子邊罵到:“臭鳥!還以為你是喜鵲,搞了半天是個老鴰!”

  鄭顥接過那張寫得了了草草的姓名,想象她心慌意亂又有些惱怒的樣子,有些心疼的說:“你回去告訴公主,別哭了,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會有辦法的。”

  莫安走后,阿硯、阿哲都派出去了。

  可奇怪的是,阿硯過去打探了一番,居然張府周圍的人都不怎么了解張旭這個人。

  “只知道張主簿的嫡長子,確實是叫張旭,可他是怎樣一個人就沒人說得清,應該是平時就比較沉默。郎君,我得混進去張府看看。”

  鄭顥點點頭:“你去找蕭寒,看看他那里有什么消息,謹慎行事。我去查查他是哪年考的秀才,在哪個學府讀的書,那里應該會有些他的資料。”

  阿哲回來了,他問到是楊安上門核查,同去的還有個圣上身邊的老女官,她去給圣上掌眼。

  “郎君,這個張主簿平日里并無貪污受賄的記錄,有些難辦啊。”

  阿哲知道,以郎君的品行,他絕不可能僅因為人家要娶公主做駙馬,就把人家臉劃花,腿打折。

  這叫不講武德。

  阿硯剛才也說,張家在街坊鄰居里,挺默默無聞的,也沒聽說他家為非作歹,禍害鄉里,咱們也不能說是去除暴安良。

  “嗯。我會去和他擺事實、講道理,現身說法、言傳身教,讓他遠離公主保平安。若是再不聽,把他丟到花樓關上七天七夜,就算他潔身自好,也沒人會相信。”

  鄭顥說得行云流水,鎮定自若,理所應當。

  阿哲:郎君,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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