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白州和岳氏收拾好之后,發現家里已經不見了春眠的身影。
  房門是關著的,但是人不在家里。
  岳氏找了一下發現筐和柴刀不在家里,這才笑著說道:“這孩子大概是怕咱們不自在,一早就上山了。”
  說完之后,岳氏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趙白州一下:“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為夫。”趙白州一拱手,笑著認下了。
  兩個人調侃之后,一個準備早飯,一個幫著燒火,同時商量著,一家人之后的去向問題。
  趙白州一個月能回來一天,其它的時間,都是住在私塾那邊,當然,這個是需要單獨再交費用的。
  只是比書院那邊要便宜一些。
  留岳氏和春眠兩個女人在家里,趙白州也不怎么放心。
  “我覺得在村子里還好些,到底都是同宗,再不要臉,還得顧及著你秀才公的身份,倒不至于做些過分陰損之事,不過就是占著三兩點便宜,明霜在呢,三根嫂子尚且繞著路,更何況是其它人。”岳氏倒并沒想著去縣城。
  去縣城,就得租住院子,就得多出不少的開銷。
  家里日子清貧,靠著一點薄田的租子,還有趙白州在支撐著。
  如果可以,岳氏并不想給趙白州太多壓力。
  若是趙白州今秋中了,轉過年還要接著下場,到時候,就得去京城考試,雖然說他們這邊距離京城并不遠,路程短不需要太多盤纏,可是進了京城之后呢?
  京城是貴重之地,什么都貴,岳氏只想著都覺得頭疼。
  上次見春眠手撕三根嬸子,如今聽岳氏這么說,趙白州稍稍安心。
  “那便等考試之后再商量。”總這么兩地分隔也不是個事兒,趙白州想了想,覺得可以等秋闈之后再商定。
  岳氏點點頭,又說起了春眠關于婚事的看法。
  趙白州想了想,覺得還是尊重春眠的想法。
  等到兩個人將飯做好了,春眠也掐著時間回來了。
  春眠面色如常,見此,岳氏和趙白州面上的尷尬還能少些。
  “父親,母親,我在山中發現了一點果子,吃起來很甜。”春眠一邊說,一邊獻寶般的把手中的大葉子遞了出去。
  果子很軟,也很紅艷。
  雖然說五月山上會有一些果子,但是成熟到這個程度的,趙白州還真沒見過。
  “明霜運氣很好,之前總帶果子回來。”岳氏在一邊看著歡喜,炫耀似的和趙白州說道。
  一聽她這話,趙白州就知道,春眠從前沒少摘,岳氏跟著吃了不少。
  這么一想,趙白州就酸了,倒不是酸他沒有口福,只是酸春眠會哄人,看把岳氏哄的,如今三句不離明霜。
  春眠催生了不少的泡兒刺,除了根和莖可以入藥,果子還可以用來吃。
  用了兩個大葉子,包的滿滿的回來。
  春眠炫耀之后,便去清洗了一下。
  一家人除了豐盛的早飯之外,還有飯后水果吃。
  小日子美滋滋的。
  對于劉氏之前上門的事情,春眠沒回來之前,岳氏和趙白州也提過了。
  趙白州聽完面色就不太好看了,雖然說春眠已經將人懟回去了,但是趙白州心里還是不爽的。
  他倒不至于因為這些事情,小心眼的去搞趙革,不過給趙長山家里添點堵還是可以的。
  當初過繼的時候,已經說好了,從此之后,春眠于趙長山家,只是親戚,為了避嫌,也為了不讓趙白州兩口子多想,趙長山家需要盡可能的避過春眠。
  可是如今找上門來是什么意思?
  當初擼走了春眠的兩根簪子,趙白州沒說什么,也是看在劉氏是春眠生母的份上。
  如今對方不遵守約定,那就別怪趙白州不講情意了。
  趙白州下午的時候就需要回縣城了,明天一早再去的話,怕沒有車趕不及。
  對于劉氏找上門來的事情,趙白州當時沒表態,但是卻記在心里了。
  他沒去找里正或是族長,那樣顯得自己頗為小氣。
  村里搞不了,那就去縣城搞。
  趙白州記得,趙家大媳婦娘家的鄰居,也在他們私塾,他不需要多說,只需要透露著,趙革在書院里,出手頗為大方就可以了。
  這件事情,也不是趙白州說謊,那趙革小小年紀,心思不少,為了結交同窗,根本不考慮家里的實際情況,出手是真的大方。
  趙白州只是實話實說,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至于對方回去之后,會不會跟趙長山大媳婦的娘家說,那誰知道呢?
  反正對方嘴巴不牢,而且還挺喜歡八卦的這件事情,趙白州表示自己剛入私塾,什么也不知道呢。
  春眠還不知道,腹黑爹已經準備出手去給趙長山一家添堵了。
  進入六月,天氣越發的熱了起來。
  蹲在后院,春眠一邊催生著草藥,一邊在心里懷念著自己的恒溫房間。
  因為太懷念了,所以春眠又把必讀那本冊子拿了出來,開始研究一下,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適用于夏天的東西呢?
  可惜,很多東西,還是看不懂。
  將藥材處理好之后,春眠又去給岳氏調理身體了。
  因為太舒服,岳氏睡著了,春眠又去院子里砍柴了。
  春眠的動作很隨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之時,春眠心神微動,挑了其中一個有成年男人腰粗的樹樁子拿了過來,然后輕輕的揮起了柴刀。
  一柴刀下去,巨粗的樹樁子,直接碎成四半。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三根嬸子,這兩天心癢癢,手也癢癢,不占點便宜回家,她心里難受。
  附近幾家,就春眠家里,最容易得手。
  所以,她又悄悄摸上來。
  原本她是想暗中觀察一下,再看看要不在出手。
  結果就看到春眠在劈柴。
  一開始畫風還算是正常,可是中間畫風突變,那么粗的樁子,她都劈不動,結果春眠一刀下去,那樹樁子就成四半了???
  三根嬸子只覺得自己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下一秒,似乎有什么不太好聞的味道,四散開來。
  旁邊兩個路過嬸子,一聞這個味道,不由尖叫出聲:“我說三根嫂子,你咋還尿了呢?”
  “就是啊,這茅房也不遠,你怎么還尿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