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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普通一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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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文娟腰肢一軟,也依偎在他懷里。

  然而陳建國卻沒看到她的表情——

  指望你給我過好日子,什么樣的好日子?吃口肉還得斤斤計較的日子嗎?

  她文娟拼搏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甘心于此?

  但嘴上卻軟軟的說道:

  “建國哥,咱們是不是要住在這家里啊?我們會不會被發現呀?”

  陳建國眉頭一皺,卻很快放松下來:

  “放心吧,牛紅他們家的人大大咧咧的,根本不會注意這些細節。”

  他心疼的摸了摸懷中女人的臉:

  “你放心,以后你就不用再委屈,只能假裝是我妹妹了。”

  手指觸及的地方滑滑的,陳建國忍不住笑道:“還是你皮膚好,不像牛紅,天天糙的跟什么似的……”

  文娟眼神往他手上一看,立刻看到指腹上一層白粉,趕緊用手握住他的指尖。

  她心想: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忍痛撲的一層鴨蛋粉,一盒都要17塊錢了!全被蹭下來了!

  這一把粉最起碼值兩毛!

  唉,想她曾經可是習慣用氣墊的,如今一盒鴨蛋粉還得撒嬌賣乖才能弄回來。

  但嘴里的話卻纏纏綿綿:

  “建國哥,我知道你的心。你放心,我也會努力考上大學,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實際上卻是翻了個白眼:

  “等我考上大學了,還有你什么事?”

  辛辛苦苦奮斗這幾年,在這艱苦的年代里受盡委屈,可不是未來做一個平庸的干部的。

  想到這里,她又忍不住憤恨起來——

  要不是時歲豐那個不識好歹的男人,她又怎么會落入現如今的境地!

  還是男主角呢,連這點眼光都沒有!

  她這樣的穿越人士,滿腦子都是后世的先進思想,和遠超旁人的思維眼界,偏偏他不知珍惜!

  自己都已經為了他千里迢迢趕去醫院了,時歲豐竟然還能想辦法叫人把她趕出去。

  被辭退的員工,在如今錄取個人還要檢查各種證件介紹信的時候,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日子有多難不曉得嗎?

  為了將自己成功安頓下來,文娟可著實吃了不少苦。

  手里好不容易弄的錢都快花完了。

  好在剛好那年陳建國父母病亡,他回鄉探親,有了整整一個月的假期。

  文娟剛好租在他家,瞧著陳建國文質彬彬的,雖然是知青,但是花錢卻挺舍得。

  而她在這里租個房子還要偷偷摸摸,就怕被人查出來介紹信和各種證明不全……

  一來二去,兩個人便湊作堆了。

  可誰知道這男人壓根沒錢,之所以表現的大方,全是靠著別的女人,根本半點用處都沒有!

  這邊跟她纏纏綿綿互許終生,轉頭回鄉就說日子過不下去,跟同樣下鄉的女知青牛紅結了婚。

  圖的,就是牛紅每個月從郵局領回來的大大包裹!

  還有背后所帶來的家庭。

  再一問,原來他們結婚前處對象都處了大半年了!如今,大女兒都出生了!

  這特么——

  千里迢迢趕過來的文娟整個人都呆了!

  穿越回年代,我竟成了小三?!

  好在陳建國對她還新鮮,文娟也確實年輕會打扮,也沒吃過苦。

  那會兒陳建國仗著之前打點后,介紹信開的原籍地址是他們家那個地址,就光明正大地對牛紅介紹,這是他姨家表妹。

  牛紅還納悶——

  “姨家表妹怎么跟你同姓?之前也沒聽你說過呀?”

  他們處對象之前,也是互相交代過家底的。

  陳建國:……

  那不是借口找的急嗎?

  但,這年頭通訊不便,陳建國只隨意找了個借口,再加上原籍地址,說是一直都在自己家住的表妹,牛紅便直接信了。

  私下里,他再找到文娟一通訴衷腸——

  不要覺得男人沒智商,陳建國拿準了文娟離了他連戶籍都搞不定,這才敢這么大大方方的把人領進家門,還敢這邊談一個,那邊還勾搭一個。

  而文娟還沒想到這些。

  她這么幾年半點長進也沒有,以為是自己魅力深重,雖然做小三有一種淡淡的愧疚感,但是陳建國也說了,他跟牛紅組成家庭,純粹是因為在鄉下勞作太辛苦,只是權宜之計。

  他們是革命伙伴,但并沒有真感情。

  既然不是真愛,那她就不算插足別人的感情。

  而且,她可是知道過幾年遲早要高考的,于是也就心安理得的按著這個借口安頓下來。

  三個人組成一個小家庭,文娟這才發覺——如今這日子還真不錯呀。

  她只是個投奔過來的姑娘,村里是沒有糧食關系的,吃的喝的全靠陳建國和牛紅給,但相應的,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借口身子弱,不用上工。

  另外,牛紅還正年輕,家里地里孩子一把抓,做事麻溜的很,她便也心安理得的松開手。

  ——畢竟,下地干活什么的,哪怕是原主也沒干過呢。

  專業人做專業事,她以后可是要考大學的,地里的活實在難為她了。

  文娟心想:大不了過幾年自己考上大學了,再多補給牛紅一點錢嘛。

  如果是按這個配置,如今恢復高考,她和陳建國應當是吃第一波紅利的人。

  但是。

  這世上總有但是。

  陳建國他不能說是扶不起來的豬大腸,可叫一聲阿斗,他還是能占半斗的。

  畢竟他下鄉之前接受的教育,是“交白卷光榮”。

  下鄉之后,國家都沒發通知說會恢復高考呢,大家天天白天都在地里忙,下了工,誰還耐煩學習啊。

  至于說遲早恢復高考……

  那既然是遲早的事,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一天拖過一天,連文娟自己都沒發覺,她的心智早已在這日復一日中磨平了。

  到最后,眼見著家里連資料都沒收集,文娟整個人也麻木了。

  反正她也記不清楚日子,只知道是七七年恢復高考。那么多人都沒資料也能考上,她這個未來的大學生,隨便學學,總不可能比大家更差吧。

  于是也越發心安理得了。

  那會兒,文娟的唯一目標就是等到恢復高考,自己考上大學,在大學里找一個家境良好的潛力股,牢牢把握住!

  這樣,才能成就自己的輝煌人生!

  當然,在此之前她還要隱瞞好自己和陳建國的關系,不能讓牛紅發現。

  這樣的話,等自己考上大學,天高皇帝遠,才好光明正大地甩開陳建國。

  呸,就這樣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她可看不上。

  但是夢想如此美好,文娟卻沒有萬萬沒想到——對于如今的高考,她跟牛紅的水平竟然不分上下。

  牛紅是正經上過高中的,只不過還沒等到拿畢業證就下鄉了。

  這10來年,她是一點課本也沒看。

  要上工掙工分,還得照顧著陳建國和他妹子,中間還生了兩個閨女……三頭六臂也抽不出閑工夫啊!

  陳建國比她更差。

  他下鄉的更早,在此之前,學校的老師都被大家伙pi,dou了,能學個什么?

  而文娟呢?

  她一直以自己大學生的身份而驕傲,但如今拿著那冊潦草抄寫的資料,這才發現,7年沒學習,上頭的數學題竟然都不會做了!

  這就離譜!

  這讓她忍不住慌亂起來——70年代的高考這么難嗎?

  尤其還要考政治。

  如果說牛紅和陳建國雖然成績不好,但對于語錄和政策確實了解得明明白白,那么她就連這個優勢也沒有。

  現如今的政治,一不小心答錯了還是會出問題的。

  她要怎么入手?

  難不成考卷上答核心價值觀?

  總之,出了考場,文娟整個人都是混沌的。

  但是卻看陳建國的表情如此自信,慢慢的,她也放緩了心情。

  她心想:可能現如今自己這個水平,已經算是佼佼者了吧,畢竟大家都多少年沒碰書了。

  于是放松下來,決定進行一次自我反省,人不能太過驕傲。

  接著在心里謙虛的想:這一回,她不想什么和安大學白鳥大學了。反正都能分配個好工作的,哪怕是考個普通的一本大學也行。

  等到自己功成名就,她倒要看看,時歲豐沒了重生女的幫助,也沒有自己這個穿書人的高瞻遠矚,自己要怎么辛苦養大幾個孩子,再一次身居高位,走上巔峰?

  呸,渣男!

  活該!

  總之,這會兒文娟和陳建國依偎在一起,對未來的期盼倒是都膨脹的。

  牛嬸和牛紅已經出了門。

  先去隔壁借了輛自行車——

  沒辦法,隔壁村還挺遠的,他們家又只有一輛自行車。想到大蛋他們家里日常好幾輛,這會兒也沒人出門,牛嬸便不客氣的敲門了。

  大蛋正帶著大家在院子里一層層翻曬半成品的鍋巴,見著牛嬸,還挺驚訝的:

  “怎么了嬸?我姐這才剛回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休息?”

  瞧瞧人家大蛋,張嘴我姐,閉嘴休息,一聽就是自己人!

  牛嬸眉頭緊皺,也不覺得他是個半大小伙子不成熟了,反而主動說道:

  “唉,還不是你姐夫,光心疼他妹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女兒……”

  人說家丑不可外揚,可兩家都是這樣的關系了,再看自己閨女粗糙寬大的手掌,當媽的哪有不心疼的呢?!

  之前在家里要維持家庭和諧,只得忍著。

  可大蛋一副憂心忡忡,“這就是咱家事兒”的表情,讓她瞬間繃不住了。

  牛紅還有些不好意思:

  “唉,媽,你說這些干啥?”

  誰知大蛋已經壓著嗓門喊出來了:

  “什么?!我姐夫怎么這么不貼心,我姐陪他在鄉下多辛苦啊!”

  牛紅是個老實人,她心說,也不是我陪他在鄉下,這不是國家政策嗎?

  但話還沒說出口,牛嬸已經一拍大腿:

  “可不是嗎!”

  可算是找到知音了。

  大蛋又趕緊問道:

  “那嬸,你們這要自行車干什么?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牛嬸跟他離得這么近,當然曉得陳長海每次上門來在用車拉著的是什么,這會兒也不遮掩:

  “我琢磨著你姐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如今回娘家來,萬一跟你嫂子合不來不也尷尬嗎?還是得有個自己的窩。”

  不遮掩歸不遮掩,有些話也不能說太透,難不成要她跟大蛋說,她瞅著這兄妹倆不靠譜,叫女兒防著他們啊。

  ——放到哪里說,她都是個不講理的老婆子啊。

  大蛋卻瞬間明白了。

  “那我懂了。”

  “嬸,你去后叉兒那里的六盤村,我叔從那里走過,說去帝都,跟咱們這到帝都是一個距離。就是咱這兩邊走動起來有點遠,騎自行車得個把小時。”

  “翻山越嶺,還都是小路。”

  “但是,既然離市區都差不多,我覺得遠點更好。”

  牛嬸也懂了:“那邊有房子?”

  “有。”

  這是陳長海給的消息。

  他知道大蛋在琢磨買房子的事,但是花莊真沒有要賣的了,只能從附近周邊村莊打聽。

  畢竟,大蛋第一個要求,就是離帝都不能太遠。

  “那邊前兩年好幾家蓋房子,本來是當地知青買的,結果這不是都開始返程了嗎?房子就要賣了。”

  想了想,聲音壓低湊過去:

  “您過去,說是陳哥介紹的,150平的泥瓦房,這個數!”

  牛嬸瞬間驚喜。

  這年頭的泥磚也挺能住的,都是辛辛苦苦打土坯晾下來的,維護的好,住個幾十年沒問題。

  而且別看大蛋他們家住的青磚瓦房,隔壁牛嬸的房子還是只有主屋是紅磚的,剩下全都是泥胚擴建的——

  這才是主流!

  真要是青磚大瓦房,有那錢,何苦在村里蓋呢?

  去市區想辦法弄房子不更好嗎?還能有城市戶口。

  也因此,牛嬸一看這數字眼睛就亮了。

  她之前打聽的隔壁村是800塊錢,房子也不大,就是主屋底下用了點紅磚——就那么點兒,頂什么用?

  好處是離娘家近,騎自行車15分鐘差不多了。

  但壞處也是離娘家近,雖說交通不便,可萬一有風聲傳過來……

  不行不行。

  這個事兒,夫妻感情不好得瞞著。

  夫妻感情好了,還得瞞著,挑準時機才能說,不然不是破壞信任嗎?

  按牛嬸為人處事的風格,要不是這錢都是他們家寄過去的,要不是女兒耽誤了十幾年,再加上如今考大學的人鬧出的拋妻棄子的事兒,她肯定不能這么辦事。

  而且,六盤村那里離得遠,價錢也便宜。

  他閨女偷偷摸摸買下來,寫上自己的名字,也不用她動老本兒,更加不用遮遮掩掩。

  這樣萬一有個什么差錯,女婿也不會察覺她花了一大筆錢。

  男人能知道什么錢花哪兒去了?

  不少他吃穿不就行了,存款有個大差不差,足夠遮掩了。

  夫妻感情好不好的,這房子都是她女兒的底氣。

  想到這些年來,都是靠自己家寄錢和女兒操持家庭,才能讓這兄妹倆養的精精神神的,牛嬸心里就是一肚子氣。

  結了婚的閨女再住在娘家,那還得看兒媳婦的臉色呢。就算兒媳婦同意了,磕磕絆絆的,哪有自己的房子好。

  牛嬸當即不客氣地推上自行車,一邊還瞪著自己的女兒:

  “大紅,我跟你講,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這房子買完,你一個字都不許跟建國說!”

  老人家自有老人家的智慧。

  牛嬸不懂什么大男子主義的,但是家里男人有沒有把媳婦放在心上,這事兒她看的透透的。

  三個人來家里,陳文娟臉上還有心情撲粉,陳建國也精精神神的,就只有女兒臉色憔悴,眼下青黑,兩個外孫女兒也是一臉疲憊。

  那在火車上怎么熬過來的,明擺著呢。

  從這一點,牛嬸心里就有點意見。

  更別提進了屋,兄妹兩個倒是互相體貼,可陳文娟一個當妹妹的,陳建國一個當丈夫的,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讓她女兒先休息休息……

  牛嬸年紀大,才更是會看人呢。

  她閨女要是現在不藏點心思,就算以后夫妻感情好,搞不好以后還得給陳建國的妹子當牛做馬。

  ——那可千萬不行。

  牛紅還沒反應過來呢,事就已經談妥了。

  她媽甚至拍了拍隔壁楚陽的肩膀,一臉感激:

  “楚陽啊,這個事兒嬸兒就不多說,等過幾天,過幾天嬸再來!”

  這個道謝的意思很明顯,楚陽也笑得格外大方。

  “沒事兒,誰叫這是我姐的事呢!”

  反正牛嬸不能讓他吃虧。

  而那土坯房大蛋也著實沒看上,住不住的,現在東西都漲價了,回頭大學生一多,誰還不想享受兩下呢。

  陳叔叔還在幫忙尋摸青磚房,這一套,就當是送個人情吧。

  想到這里,大蛋笑容更盛:

  “對了嬸兒,我哥是不是今兒也該回來了?我晚上找他有點事。”

  牛嬸的兒子是市里頭玻璃廠的。

  而大蛋做這生意,玻璃罐子可從來沒少過。

  牛嬸連連點頭:

  “今晚回來,你放心,有啥事盡管讓你哥幫忙。”

  雙方皆大歡喜,牛嬸騎上車子,帶著女兒一路往六盤村飛去。

  至于家里午飯還沒做……哼,千里迢迢過來,大魚大肉怕是不好消化,鍋里還有早上剩的粥,湊合一下得了!

  巧了。

  陳長海下午也過來了。

  大蛋把這事兒給他一講。

  “陳叔,你之前給我介紹的那套房子,我跟隔壁那家說了。”

  這可是陳長海的關系,他沒看上,總得交代一下。

  雖然兩人互為合作方,如今已經不用這么客氣了。

  ——陳長海果然滿不在乎。

  “那價格也沒少一分錢,就是個底價,人家報多少就是多少,我不掙你的錢,肯定也不能掙別人的錢……”

  這年頭搞買賣,不是熟人誰敢吭聲。

  不過,他隨即想到什么,眼睛又有些發亮:

  “你隔壁牛家,他兒子是不是在玻璃廠上班?”

  “是啊,”大蛋看著他:

  “咱們之前的罐子不都是走他的關系嗎?”

  陳長海得意地翹起腿來:

  “大蛋,你不出門淌路子,就是比我差了點。”

  “你光記得人家是罐頭廠的,那你記得他連襟是鋼鐵廠的嗎?”

  他陳長海如今小車圖紙都拿了好幾套了,開工刻不容緩啊。

  一般人沒有楚河的大力氣和頭腦,做起這東西來效率肯定不如以往。

  但沒有關系,陳長海認識的人多。

  這年頭單位一個蘿卜一個坑,鋼鐵廠有的是早早退休把位置讓給家里孩子的壯年工人。

  那這些退休的人呢?

  每天在家除了看孩子,還能干什么?

  ——這就是他要請教的老師傅啊。

  請下崗職工幫忙給自己家親戚孩子做點玩具,這過分嗎?

  這一點也不過分啊!

  陳長海笑的得意。

  “今天晚上你記得請客,我來陪!”

  大蛋看他一眼,心想: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天天跟牛嬸聊天,怎么這點事死活想不起來呢?

  不過,聊完這事,陳長海過來還另有重點。

  “大蛋,你實話實說,你們大家伙都考得怎么樣啊?”

  大蛋正在切菜,哆哆哆的聲音如此順暢,一邊還能抽空回答問題:

  “都正常發揮吧。反正肯定有大學上。”

  至于什么樣的大學,那得看整體考試的水平。

  陳長海干咳一聲,順便小心的看看屋外頭。

  “別看了。”

  大蛋說他。

  “我姑去找我叔了。”

  時歲豐幾個月沒回來,楚河覺得既然穿越到年代文了嘛,她雖然當不成軍嫂,可作為家屬總也得看看啊。

  之前離得遠不方便,如今這么近,時歲豐的報告都打上去了,怎么就不行了?

  二話不說,扛著個巨大的包袱就出門了。

  說白了,還是閑得慌。

  陳長海訕訕笑了兩聲,隨即膽子也大了。

  “那你說說,你姑考得咋樣?”

  大蛋沉默下來。

  ——那,這個水平,還真是不好估摸啊。

  他只能側面回答:

  “反正行不行的,我姑都不打算再考了,那些書和資料的,回頭都得捐出去。”

  “你別呀!”

  陳長海就瞧不上他們——沒點生意頭腦!

  “就那點資料,捐出去能給幾個人看?做好事你得做到底,把名聲先扯出去。”

  他做這個生意雖然很有自信,但搞不好哪天就出點小問題了,人脈啊,那是越多越好。

  “把書給我,晚上我帶回去。回頭印個八千1萬套的,給老家捐一點,給咱們這周邊捐一點,剩下的捐給各個學校。”

  這么一波,誰不得贊他一聲好啊!

  不比那區區幾本書幾套題要來的更好嗎?

  大蛋瞅他一眼,心說我那是不想干嗎?

  我是沒那個精力騰出手去找油印關系!

  八千一萬套?那么多一堆資料呢,擱哪里印?

  還得去印刷廠。

  不過……

  “你鐵公雞拔毛了?”

  這么大一筆錢都舍得。

  “你懂什么?”

  陳長海看他一眼。

  “這些潛在的大學生,以后誰還不是我客戶了?再說了,我又不印你們那些正經的資料書,我要的是你們之前做的題,還有做過的那些本子稿紙。”

  “我現在先準備著,但凡你們中有一個能考上大學的,我這波捐贈人人都得搶著要!”

  想想這些年,孩子們一天學習也沒落下,陳長海自信心爆棚——

  “肯定能有大學上的吧?”

  大蛋心里頭琢磨一下,這些年做的題,有些是資料上的,有些是小軒和顧平給出的,這些復印起來就便宜多了。

  那就沒問題了。

  行叭,自己的生意思維還需提升啊!

  而陳長海卻早就琢磨了。

  現在做生意也沒有明朗起來,他這投機倒把還是偷偷摸摸的,只不過沒人隨時去黑市查了。

  如今有這樣的關系,花的錢也不多,不先把口碑刷上去,還等到什么時候?

  再把這事細細一分析——

  大蛋:……

  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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