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鳳芹放了岑以和葉奕銘兩人,進入喬綾香新的辦公室。
一看,葉奕銘表示贊嘆道:
“原本我還擔心,這幫狼崽子給你下馬威,沒想到他們還挺用心的,不錯,不錯。”
當指揮官久了,葉奕銘就有經驗了,但凡他任命個什么人,小到小隊長,大到大隊長,沒有不被整過的。
他的駐防天生都有一種狼性,把反抗當作家常便飯,如果沒有讓人服氣的本事,整個隊伍的管理就會一團亂。
而喬綾香是葉奕銘手里唯一的一個女執行官,他之所以匆匆的從能量廠趕過來,就是怕喬綾香被北營的駐防欺負得渣都不剩。
所以現在看到了這個粉色的辦公室,葉奕銘和岑以松了一大口氣,還好還好,沒有發生他們擔心的,讓喬綾香慪氣的事兒。
看看這個辦公室的布置,還挺用心的呢。
然后,只見岑以滿屋子的轉了轉,沒有發現什么惡整人的機關,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搬了把粉色的會客椅,坐在了喬綾香的身邊。
她用一只手肘撐著桌面,手掌揉著自己的額頭,又抬起頭來,看著葉奕銘問道:
“葉長官,你想讓我怎么管理北營,有目標嗎?有期待嗎?”
說真的,她沒干過這個,可能對于駐防訓練方面,南鳳芹比較拿手,因為南鳳芹一直都有在幫孩子制定體能訓練計劃。
喬綾香對這方面,是真不懂,完全不懂。
這個葉奕銘也知道,他大手一揮,沒地方坐了,就坐在喬綾香的桌面上,擠掉了幾份貼著碎鉆的花名冊,說道:
“不懂就問你男朋友,我要調人的時候,你能給出人來就行,其他的,你隨便造。”
他說著時,喬綾香就拿出一個小本子來,認認真真的記下了葉奕銘說的話。
坐在她旁邊的岑以看得笑,他用手掌拍了拍喬綾香的本子,說道:
“沒事兒,這些駐防很好管理的,別擔心,你就只管看著,有你看不順眼的,你就往我那兒送,我給你收拾他們。”
套用陸正青的話來說,這真是一個權力傾軋的世界啊,到處都是黑幕,到處都是暗箱操作,到處都是等著給別人穿小鞋的人。
沒錯,萬惡的末世,哼哼!
但不可否認的是,喬綾香聽了岑以這樣一說,內心大定,又看向葉奕銘,問道:
“葉長官,上頭給的壓力很大嗎?怎么就突然有了這樣的人事變動?”
她問的,其實也是岑以想要知道的,他都覺得很突兀,自己忽然就變成了湘城的指揮官。
按照現在這個權力劃分來看,他的這個指揮官,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駐防指揮官,還能參與城市管理的決策。
葉奕銘一聽,“唉”的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現在跟以前也沒什么區別,反正咱們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不在乎了。”
又看著岑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宛若一位父親,看著有出息的兒子一般,滿臉都是贊賞,道:
“你要好好兒的干,往后要走得更高,更遠,讓你做湘城的指揮官,是為了你接下來更方便行事。”
d城就在湘城的東邊兒,有一半的邊界線在西城的南邊兒,自從西城的管理員被葉奕銘殺了幾個后,剩下的管理員風平浪靜。
除了別的城市管理員在譴責葉奕銘之外,西城的城市管理系統,連個水花兒都沒有。
這說明了西城已經空了,連個管理系統都湊不出來了。
接下來葉奕銘打算往西城城內去,一路種植一路尋找西城的幸存者,每拖一天,很可能就會有更不幸的事情發生。
因此,實際上葉奕銘并不是只控制三座城,而是連帶著西城一起,將要實際控制四座城。
這實力太龐大了,不光光南部不會同意,就連中部可能都要派人下來瓦解葉奕銘的權力了。
又聽葉奕銘對岑以說道:
“湘城和d城這邊兒,我就交給你了,好好兒干,往后老子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你。”
他差不多也有四十好幾了,這年紀放在很多人身上,兒子都能上大學了,算起來,跟岑以的年齡也差不多。
但葉奕銘一直沒有結婚,甚至他忙忙碌碌這些年,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駐防當成他的崽兒,尤其是岑以,雖然岑以總是葉奕銘葉奕銘的喊他,但岑以的脾氣可太對他胃口了。
所以說句矯情的話,葉奕銘是真把岑以當自己兒子了。
他對岑以就有一種望子成龍的那么個意思。
哪里知道,岑以一巴掌拍開了葉奕銘的手,抖著渾身的雞皮疙瘩,罵道:
“要你留?你自個兒好好兒活著,比什么都強,要覺著自個老了,就趕緊退休,我考慮考慮當個四城,不,五城指揮官,幫你減減負。”
等他干完了d城,就是五城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成,到時候老子就去種地,極好,極好。”
葉奕銘聽完大笑,這是多美好的養老生活,年紀到了就該退休,真要像常家星那樣兒,弄得兒子女兒一大堆,現在多麻煩?
權力這東西,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等身邊的人多了,就會有無數的人,推動著自己不能放手,那時候,可就晚了。
葉奕銘不想做第二個常家星,他不想阻撓岑以的發展,包括岑以決定不聽中部南部的,自行決定往d城去治沙,葉奕銘也不過多干涉他的決定。
如果什么都聽上頭的,底下就不知會死傷多少人,身而為駐防指揮官,葉奕銘應該對下面負責,而不是對上面負責。
所以,他放手讓岑以去做,給他足夠的權力與支持,就如當初的常家星,在能力范圍內,給葉奕銘足夠的權力與支持一樣。
只是常家星已經老了,風燭殘年,又纏綿病榻,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他再也不能為葉奕銘做更多,他身邊的人,也不會讓他為葉奕銘做更多。
即便是常家星自己不想,可他身邊的人,也由不得他了。
葉奕銘要避免這個,他只能給岑以動力,而不能給岑以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