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樓梯口,便一眼看到了迎而而來的朱顏。
“這么巧”丁凱玲笑意看向朱顏,“你這是下樓還是上樓”
“和你一樣。”眉眼精致的朱顏笑意盈盈笑意,“去找師姐。”
丁凱玲訝然:“這么有默契”
“不然呢”朱顏嫣然一笑,挽過丁凱玲的胳膊,“你明天要休假了,是不是心不安”
這都能看出來丁凱玲朝朱顏看了過去,真不愧是她的至交好友!
“是有點。”丁凱玲點頭,“畢竟,不曾有過。”
朱顏朝丁凱玲了一眼:“得瑟,得了便宜還賣乖。”
真以為她不知道,凱玲是因為什么請假,要是她有個實習老師來代課,她也想請假,春暖花開的,她已經很久沒有去踏青了。
實習老師朱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靜云一中好像沒有去過實習老師。
嗯朱顏知道了丁凱玲朝朱顏看了過去,她可是連趙師姐都不曾說,只說,家里有事,要緊急處理一下。
莫非,夏陽也給朱顏來信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云凌中學每年都有實習老師嘛”
朱顏的話讓丁凱玲一愣,想錯了,朱顏說得竟然是實習老師的事 “高一高二每年都會安排,每個班兩位老師,至于是哪兩科,不確定,“丁凱玲嘴角微扯,“我也是今年才有的福利。”
“那也不錯,”朱顏聞言點頭,“還可以請假。”
丁凱玲嘴角抽了抽:“我是例外,家里有急事要處理。”
“亮亮怎么了”朱顏問道,“要不要我明天下午陪你一起去看看”
“......”丁凱玲頓了頓,“他沒事,是......”
“那是林姨有事了嚴不嚴重要不要緊”朱顏一連串的問了出來,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是,”丁凱玲猶豫了一下,“是,表弟的事。”
朱顏對她是情深意切,她自然明白,但是,老趙說,勿聲張。以至于,她誰都沒說。
也許,可以和朱顏說一聲,畢竟,當年是老趙“拐走”了夏陽,朱顏至今還以為,是夏陽慫恿的老趙,以至于對她格外照顧,隔三差五的往她家里跑。
老媽去年秋天忽然心生一計,慫恿她說不如和趙師姐說說,讓小顏也來云凌中學,這樣,她們彼此都有個照應,老媽和姨也放心了。
因了夏陽和老趙的離開,也因了朱顏的頻頻來訪,兩家老人也都熟悉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的提議,方姨在馬路對面的小區買了房,把朱顏從靜云CBD區的電梯房接了過來,和她做起了鄰居,美其名曰:你們是好朋友,孩子也需要朋友。
春去秋來,四年過去了,孩子都上小學了,連爸爸的面都不曾見過。要不是掛在墻上的結婚照提醒她,她都差點以為鄰居說得真的了:她沒有丈夫,只有孩子,可能是個不正常的人吧。
還好朱顏來了,給她做伴,和她一起承擔風雨。更意外的是,師姐居然同意了說服了曹校,真把朱顏調過來了,借調。
師姐有多得曹校的認可,由此可見一斑,這可是半學期的借調!就像當年借調她一樣。
丁凱玲笑了笑,朱顏留下來,十有八九是可行的。
“小澤”朱顏微怔,旋即笑了起來,“也是,高三了,不會是模擬考下滑了吧心態很重要,你要是去開導開導。”
丁凱玲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
“需要幫忙,隨時通知我,”朱顏拉了一下丁凱玲的衣袖,“呀,這上面居然有根頭發。”
丁凱玲朱顏瞟了一眼:“棕色,那是你的。”
“不近視真好,玩笑都開不了,”朱顏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小澤一向很懂事的,更何況,他一向聽你的話。”
丁凱玲點頭:“那倒是。”
“那可不是,剛好請假,可以散心休息。”朱顏瞟了一眼丁凱玲,“我這么多年一次假都沒有請過。”
也沒有評上優秀教師,凱玲才來一年,居然被評上了。
難怪,師姐讓她過來,還是師姐對她好。
說話間,兩個人已走到趙耘辦公室的門前,一推門,兩個人呆住了,他怎么會在這里 夏陽丁凱玲不由得睜大了眼,朝沙發上端著茶的人看了又看,又一臉詫異地轉向身旁的朱顏。
夏陽朱顏花容失色地看向沙發上的男人,他怎么會憑空出現在這里 倚坐在絲絨沙發上的男人,極顯儒雅,修長的手指搭著骨瓷杯沿,西褲褶痕利落,氤氳茶煙掠過金絲鏡框,垂眸啜飲時喉結微動,驚碎滿室傍晚的霞光。
輕響的推門聲,讓他看了過來,掠上眉峰的眸光自鏡片后淌出,唇角已懸起半弧溫潤笑意,喉結隨頷首輕顫,他朝她看了過來。
一時間,四目相對,無言。
良久,又似乎一瞬間,趙耘出聲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夏陽,下周即將上任的云凌縣教育局基教科副科長。”
丁凱玲:
教育局基教科副科長 她是不是幻聽了老趙去的時候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是去深山老林體驗人生。
一年后說仍在深山藏匿;兩年后說還在老林;三年后說換了地方,但四周還是樹多;一年前說又換了地方,依然樹很多,半年前說,好像要回來了。前些天來信說,確定要回來。
怎么跑到大學城來了離云凌中學六站的地方,靜云師大的隔壁!莫非,這兩個人不是在一個地“修煉”的 那朱顏還時不時的問她老趙有沒有來信,算怎么回事虧她體貼,還把信拿給朱顏看。
畢竟,老趙聊得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今天吃了什么,早上看到什么,哎呀,這里天空真藍,風景真美。
更是因為,老趙三年前的信里,便開始總是用“我們”,代替了之前的“我和夏陽”,以至于,她一直認為,夏陽是和老趙在一起的。
現在是什么情況怎么個意思 丁凱玲有些迷糊了。
“下周一開始,夏科長會在我們學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實地調研考查。”
趙耘的視線掃過面前的三個人,端起面前的茶杯輕啜了一口,“這兩位分別是我們高二年級的,語文老師丁凱玲老師和英語老師朱顏老師,教高二年級。”
她也很吃驚,接到曹校的消息時,她幾乎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蔚然居然沒有提前通知她!
剛回到辦公室,蔚然的電話便到了:他也是剛接到通知,知道會高升,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高升。
她笑了:意外便是驚喜。
她年前聽了凱玲的建議,試著和曹校提議,居然同意了。當初覺得有些意外的順利,現在想來,或許可以解釋得通了。
那顏兒留在云凌中學,也不是不可能了。
蔚然說:趙陌北也回來了,休假兩周,兩周后上任,云凌縣教育局人事科副科長。
趙耘:
果然是意外的驚喜。
這一對活寶,到哪里都不消停,當年莫名的“消失”,現在,又意外的“高升”!
這兩個人是不是欠她們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