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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青衫濕(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青藤心事——中學時代

  那天后,她便不再去云凌中學了。

  小睿,哦不,劉睿宣!

  他已經有新的生活了,那么,姐姐或者是她的存在,對于劉睿宣而言,或許,早已付諸之腦后,成為過往的云煙了吧。

  那樣想著,她便把那本已有些泛黃的《男生》從書柜的最下角抽了出來,默默地翻了又翻,翻了又翻。

  翻到面前的書頁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翻到眼眶里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滴落下來,打濕了手中的書頁,浸出一圈圈的水跡,像極了微泛漣漪的靜泊。

  合上書,壓到了最深深的一角。

  以后,便各自安好!

  準備出門的時候,童童迎而走了進來,一把拉住了她。

  “你看,這是誰的詩?”

  一本書,熟悉的頁面插畫,熟悉的紙張版式,幾行小詩躍進了眼簾:

  “是一場大雪阻斷了歸路?還是流浪了太久找不到家園?

  該怎樣用心詮釋我們的邂逅,是一個幸福的錯誤?還是一場美麗的劫難?

  我含淚等你說出最后一句對白,而不是一個遙遠的期盼。

  而今夜,我的相思鐮。

  想你,是遙遠而又孤獨的燈盞,亮在夜的邊緣。”

  “這是?”歐陽馥淺顫了顫了眼簾,朝那首詩又看了過去,一個郝然然的名字瞬間,闖進了眼簾:

寫給淺淺記憶里的你劉睿宣  那一刻,她的眼睛瞬間又潮濕了起來,淚,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童童手忙腳亂的把門帶上了,然后,拿了紙巾朝她走過來,輕輕地為她把淚擦了又擦:“你看,劉睿宣在就云凌中學讀書,他,也還記得你,淺淺,這是你的名字呵!”

  原本想止住的淚,瞬間,又涌了出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童童一時間也慌了起來,看著歐陽馥淺那成串流下來的淚,也忍不住地自責了起來,“對不起淺淺,我原本想著要給你驚喜的來著,剛才在外店的里書店里無意中看到,我便……”

  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了。

  自從九月進了靜云師范大學,遇到了歐陽馥淺,中文系漢語言文學的她便執意地和同學換了宿舍,換到了淺淺的宿舍里。

  很多的往事,便自然而然的在腦海里浮現出來,那些多年些的記憶呵,那童年記憶里單純又執拗的淺淺呵。

  只是,忽然間,改了名字了。

  她很問,想了想,沒有想問出來。

  也對,如果是她到外地去讀書,她也不會用自己的真實姓名的,改個姓而已,隨媽媽的姓,也是自然而然的。

  后來的歲月里,她幾次想跟歐陽馥淺提及,童年時的劉睿宣,他現在離她們很近,就在云凌中學。

  早在她凌諾中學讀高二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劉睿宣舍近求遠,去了云凌中學。

  得知那個消息的時候,她怔了怔,然后,瞬間,便明白了,云凌中學是離靜云一中最近的學校呵。

  他的心里還在記掛著淺淺呢。

  她,也一樣。

  只是不知道,那個已失去聯系多年的淺淺,是否還記得她,是否,還記得他們呢?

  三年的高中生活,很快就結束了,轉眼間,到了高考填志愿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在志愿欄上寫了:靜云師范大學中文系漢語言文學。

  多年后,她要回到劉家村小學,縱使時光荏苒,歲月老去,她依然想和她的李老師呆在一起,在晴天或是雨季的時候,一起懷念曾經遇到的人和事,那里最單純的她,還有那個安靜走過的淺淺。

  那些單純而簡單的美好歲月呵!

  只是沒有想到,在新生報到的第一天,還未走到報到處,便一眼看到了一個光芒四射的女生。

  只那么一眼,她便篤定,那人是她記憶中童年里的摯友。

  她快步走了過去,喊出了那深埋已久的名字——淺淺!

  那女孩,轉身,朝她看了過來,怔了怔,瞬間,淡淡一笑:“你是?”

  那淡淡一笑的神情呵,和童年里的那個小女孩子瞬間重合了起來。

  “我是童童呀。”

  童童笑了起來,“你不記得我了嘛?”

  那淡笑的女孩微怔,隨即點了點頭:“記起來了。”

  是呀,記起來了。

  一轉眼,都六七年過去了。

  就像現在,時間飛快地朝前流逝,一轉眼,秋去冬來,已是十一月中下旬了。

  在后來的時間,她曾想試著告訴淺淺,劉睿宣就在云凌中學。

  可是,她卻再也沒有聽到蘇淺淺,哦不,歐陽馥淺再提及那個名字。也是在那時,她忽然間發現,在歐陽馥淺的身邊居然還有一群男生的存在!

  那個常年一身白色衣服、雙手揣兜哲學系的上官琛,一副目不斜視的很拽的樣子,在歐陽馥淺的面前,卻極盡討好之能事,一周一次愛心早餐的送!

  那些早餐,歐陽馥淺自然吃不完,太多了,一大半和她分享了。

  還有那個物理系的常年一身灰色衣服的夏天,總和上官琛一起出現,還搶著在歐陽馥淺面前大獻殷勤,偶爾朝一旁的她看過來,丟個冷冷的打量的眼神。

  她便假裝不經意地把頭別了過去。

  這個男生,她也看不順眼,那么驕傲,誰沒有自己的驕傲呀!

  還有那個喜歡一身藍的藍凌風,經常在上官琛和夏天不在的時候,悄悄過來找歐陽馥淺聊天。

  自然,淺淺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的。更多的時候是由著那人自言自語。

  還有和歐陽馥淺一起走過時,冷不丁地有奔過來塞情書的路人甲乙丙丁。雖然,那些人,后來,都被上官琛清除掉了,但是,在她和歐陽馥淺經過的時候,總能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們,哦不,在看著歐陽馥淺。

  那時,她忽然開始懂了。

  或許,劉睿宣和她,只是淺淺早年的一段插曲,隨著時間的流逝,便遠了,也淡了吧。

  那之后,她便把劉睿宣那個名字還有曾經的過往一起埋到了心底。

  她有時,甚至也在想,自己最初的開始,是否有些魯莽了,肆意地想要闖進光芒萬丈的歐陽馥淺的生活里,是不是,錯了?

  畢竟現在的淺淺,不再是當年劉家村陪著她一起讀書的淺淺了。

  或許,等到下個學期開始前,她再找同學換回宿舍吧。

  那樣想著,她便漸漸地有意無意地和歐陽馥淺保持著一些距離了。

  再后來的一個陽光燦爛的周末,無意中,她看到歐陽馥淺在翻一本泛黃的雜志《男生》,忽然想起,讀高中的時候,在《男生》上經常看到的名字“劉睿宣”來。

  她的心情又開始復雜了起來,靜靜地坐了一旁,假裝打起了瞌睡。

  待歐陽馥淺離開后,她悄悄地把那本泛黃的雜志從書堆的最下方抽了出來,一一得翻開去,然后,看到了那首《相思》。

  看到了那一頁褶皺的紙張。

  紙張上的字,好像被浸過一樣,有些模糊。

  她忽然間,開始明白了。

  原來,有些人,有些事,一直停留在發生的那天,不肯走。

  于她,于淺淺,于劉睿宣,原來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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