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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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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湖望月。

  看那微漾的碧波,看它姿意地隨風攜月而過,恍惚間又聽到自己童年的腳步踏在樓板上的聲音。

  童年,劉睿宣的思緒還未來得及放飛,夏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夏陽并未準備給他思考和猜測的時間。

  劉睿宣笑笑,收回思緒,瞟了一眼右邊那平湖觀月的人!

  “挑開人生的或宏大華麗或卑微襤褸的表膜后,才驚奇的發現,其實每一種人都五味俱全。”

  啥?五味俱全?

  不不不,劉睿宣默默地盤算了一下,他的人生,酸甜苦辣,好像還差一個呢。

  “而在大多數時候,我們會被某一種滋味覆蓋,再也沒有力量去挖掘人生應有的豐富的底蘊。于是,我們生命的杯子,就盛滿了我們自覺或不自覺的遺憾。”

  好哲理的話呀!

  劉睿宣忽然想起剛才自己平湖觀月的心思來。

  二弟,原來還是個思想家!

  “不心走了進去,便成了一個被輕愁薄怨籠罩的人。”

  聽著夏陽的聲音,劉睿宣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來,二弟這是在他,還是在他自己?

  不是真的又被朱顏嫌棄了吧?

  “喜歡婉約派的詩詞,就一任那些纏綿緋惻的思緒把一顆心堵死。重視朋友友誼,這友誼偶爾與自己的期待有出入,就不惜割席斷交,然后關上門,飲泣半宿。”

  嗯?二弟原來喜歡宋詞?不錯!

  他喜歡唐詩!

  啥?重友誼?嗯!劉睿宣不由得點零頭,他也重友誼!

  只是,自己還沒有為情,不,為友誼哭過。

  他人緣還行,但都是淡淡的君子之交,如水,一去無影!

  真正的友誼,就只有胡來一個人了。

  劉睿宣扭頭朝夏陽看了過去,二弟,會不會成為他的另一個友誼呢?

  “敏感易折,偏執任性,整個人像是被玻璃做的,一點的碰撞,就輻射開無數的裂紋。這個年齡碰不得,更得罪不得,一味青澀澀的倔強著。在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中熬到成熟。”

  嗯?掉書袋?不不,畫龍點睛,化詩入境呀!

  時值六月,梅雨季節就快要到了吧。

  咳咳,自己想哪里去了?

  劉睿宣微微眨了一眼睛,瞟了一眼平湖觀月的夏陽,也朝湖面看了過去。

  “有月的夜總是美的,而夜的誘惑總是神圣而執著,夜的柔情也總令我感動,就像時候常常在母親懷抱里唱得那首歌。”

  哪著歌?

  劉睿宣很想開口問一句,是不是搖籃曲?

  想了想,忍住了,沒問。

  “歌很美,其實,生活也很美,只要那首歌不曾唱走流子。韻律就會是那樣和諧而奇妙,如無限深情的夜,賦予我們無邊釋然的遐思。”

  咳咳,好吧,原來,歌不是重點。

  劉睿宣微微的挑了挑眉,慶幸自己沒有開口打斷。

  “想走近一株草,一滴水,一只蟲,想弄懂一棵草,想把草放到嘴里嘗嘗味道。我也想挖一個坑,把自己栽進去,澆點水直愣愣地站上半,去感覺草木在土里生長的情景,去體驗一種生命的灑脫和美麗,去思考生命的深情與神韻。”

  啥?劉睿宣扭頭朝夏陽雙看了過去。

  這前半句還正常,這后半年得什么?挖個坑,填點土。

  難怪,剛才問他墓志銘呢!

  臆癥了吧?

  肯定,是被朱顏嫌棄了!

  好吧。

  愛情這種東西,他也無能為力,朱顏的眼里也沒有他呀!

  “想在這個清潔的季節里,做一個淡淡然,悠悠然,閑閑的,遠遠的鄉村觀月人。”

  觀月?

  咳咳,現在不就是在觀月嘛?

  劉睿宣撇撇嘴,把目光放牧到了湖面上。

  二弟,真是傷心過度了吧?

  他們現在是在靜云師大,不是鄉村!

  “遠離卑劣的傾軋,躲開世俗的紛爭。重溫一抹美麗的心情;撫慰一顆疲憊的心靈;回首一段蒼涼的人生。”

  蒼,蒼涼的人生?

  劉睿宣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夏陽才幾歲呀?

  他十九年,不到,確切,到八月才十九歲。

  夏陽喊他大哥,那么夏陽應該也是十八歲了?

  十八呀,多好的年齡哪,少年不識愁滋味!

  “夜色光著腳熨干我潮濕的情緒,滑過心底,給我清涼而又激悅的癡醉,在夜色的情感世界里,翻過句句跳躍的詩行,輕輕瀏覽夜色的風景,咀嚼長長的釋然,品那一方沉甸甸的深情。”

  深情?

  二弟,莫非,又臆癥了?

  要表白也應該給朱顏表白呀!把他當成朱顏了?

  劉睿宣默默地朝空翻了個白眼!

  二弟的一往情深,咳咳,不會是在練習吧?

  “于是,我懂得了,腳步不會停留,就恰如記憶只有延續。”

  嗯!這話得有水平!

  劉睿宣輕輕地點零頭!

  嗯?等了一會,沒有聲音了!

  再等了一會,依然沒有聲音!

  什么情況?結束了?

  劉睿宣扭頭朝夏陽看了過去,輕輕地問了一句,“結束了?”

  “嗯。”夏陽應了一聲。

  這就結束了?

  劉睿宣不由得微蹙了一眉,這最后不得更加積極樂觀奮進一些嘛?

  怎么就忽然結束了呢?

  “你忽然的轉身,我便看到了你。”夏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不是好結束了嘛?劉睿宣在心里嘀咕了起來。嗯?你忽然的轉身?

  什么意思?

  劉睿宣扭頭朝夏陽看了過去,正對上夏陽一臉的燦然。

  “剛剛站在臺階上,想到了一些字句,念出來,和大哥閑聊一下。”

  啥?剛才那些是二弟的思考產物?

  劉睿宣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這想得也太有深度了吧?

  想起之前自己思考的內容,劉睿宣的臉上不由得一陣微熱!

  他剛才想什么了來著!

  “大哥,剛才在想什么呢?”夏陽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劉睿宣應了一聲,“沒想什么,就看看月亮而已。”

  “哦,”夏陽應了一聲,輕笑了起來,“我剛才好像聽到大哥在喊我。”

  嗯?心間一窒!

  劉睿宣很想矢口否認沒有,但,夏陽卻真實地聽到了。

  一陣暖風拂過,把額前的頭吹亂了一些。

  “哦。”劉睿宣應了一聲,抬起左手理了理頭發,驚奇地發現,那掛在左手上一直在蕩秋千的藥袋,居然不在?!

  呵!好像,忘記了!忘在第三餐廳了!

  他只記得拿了兩個餐盆朝餐廳門口走去了。

  瞬間,有些慌亂了起來,卻也有了主意。

  “我發現,你的藥袋我丟在餐廳里了。”劉睿宣朝夏陽看了過去。

  “哦!”夏陽應了一聲,朝劉睿宣那里看了看,“真忘記了?”

  “嗯!”劉睿宣點零頭,真忘記了。

  夏陽,自己也忘記了?

  劉睿宣朝夏陽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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