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東流心里想著,又將目光落在了柳小七的臉上,暗道:“這孩子哭的這般傷心,又不像是作假,難道花月紅真的死了?不對,這孩子常年跟在風月雙俠的身邊,自然不能以常理看待,好一招將計就計,差點連我都給騙了。”
“還不快打開牢門。”耿文武惱怒道。
牢頭得令,打開牢門,耿文武走進去,蹲在花月紅的身邊,伸手往花月紅的鼻子前一探,氣息全無,耿文武沖著鐵東流搖搖頭,隨即站起來,看著牢頭說道:“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牢頭苦著臉,急的差點要哭了,說道:“耿捕頭,我也不知道。”
耿文武沉聲說道:“你看守地牢,如今有人死在地牢,你竟然說不知道。”
柳如風冷冷的說道:“花月紅被人下毒害死,還請鐵捕頭找出兇手,給花月紅一個交代。”
鐵東流說道:“那是當然。”頓了頓,厲聲說道:“事發之時,有幾個人在當值?”
“只有咱們四個。”牢頭說道。
“來人,將他們四人關進刑房,嚴加審問。”鐵東流說道。
在場的衙役得令,不由分說將牢頭四人按倒在地,牢頭幾人動彈不得,一個個叫起了冤。
“大人,小的是清白的,不關小人的事呀。”
“小的沒有下毒害花大俠,還請大人明察。”
“冤枉,冤枉啊。”
鐵東流面有譏諷之色,冷聲說道:“清白,冤枉,哼......若不是你們下毒,難道是他自己下的毒?兇手就在你們四人當中,是條漢子的就自己站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不是小的,鐵爺。”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冥頑不靈,將他們拖下去,嚴加審問。”鐵東流說道。
很快,四人被拖了下去,如同拖死狗一般。
鐵東流說道:“來人,將花大俠的尸體抬到義莊去。”
“遵命。”兩個衙役走進去,抬著花月紅的尸體往外走。
柳小七傻眼了,裝死還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柳小七暗恨不已,裝死的為什么不是自己,要是自己也會《龜息功》的話,那該多好,以后出去了,一定要學,正所謂技多不壓身,柳小七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柳大俠,節哀順變,鐵某先行告辭。”鐵東流說道。
“這事勞鐵捕頭費心了。”柳如風說道。
“鐵某職責所在,義不容辭。”鐵東流違心的說道,心里卻早已打定主意不管此事。
耿文武看著鐵東流隨著抬尸體的兩個衙役朝外走去,耿文武不由愣了愣,追上去,提醒道:“師傅,刑房在這邊。”
鐵東流將耿文武拉到一邊,說道:“文武,你忘了為師跟你說過的話了?”
耿文武說道:“師傅,就算對方來頭再大,但是如今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命案,咱們若是不管不問,還穿這身皮干嘛,不如早點回家去種地。”
鐵東流說道:“你在怪為師?”
“徒兒不敢。”耿文武說道。
鐵東流語重心長的說道:“若是為師沒有猜錯的話,花月紅根本就沒有死,你這次若是摻和進去,到時候,為師也保不了你,聽我的,這種事咱們管不了。”
耿文武心里不由極為失望,說道:“花月紅死了,氣息全無,沒有一點脈象,這裝不出來的,師傅。”
鐵東流說道:“文武,你還是太年輕了,難道你沒有聽聞過《龜息功》?難道你不知道江湖上有一種叫“假死丹”的丹藥?”
耿文武怔住了,說道:“既然他沒有死,師傅,你還把他送到義莊?”
鐵東流笑道:“他們既然想要將計就計,為師何不成全他們?到時候,兇手一定會去義莊探個究竟,咱們等著看好戲就行。”
“那下毒的人了,咱們就不管了?”耿文武說道。
“那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說不定是受人利用,或者是受人威脅,交給其他人,一頓嚴刑拷打,到時候,他挺不住了,就會承認,何須你去。”鐵東流說道。
耿文武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臉上的神色也極為復雜。
鐵東流見狀,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貪生怕死?”
“徒兒可沒說,這可是師傅你自己說的。”耿文武說道,無疑承認了。
鐵東流吐了口氣,說道:“咱們是捕頭沒錯,是要捉兇拿人,伸張正義,但是這次不同,這次是朝廷有人要風月雙俠的命,你要是摻和進去,死了也是白死,倒不如留的性命,護臨海城一方平安,豈不是更好?”
“師傅,你的話永遠都是那么有道理,自從得知兇手是朝廷中人后,這三天來,徒兒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終日,如今徒兒想通了,只要我耿文武穿著這身皮,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耿文武越說越激動,心里難受,緩了口氣,接著說道:“徒兒還有要事,告辭。”
鐵東流心里更不是滋味,暗道:“常言道人越老,膽子越小,我鐵東流難道真的老了?”
地牢。
柳小七看人都走光了,說道:“老爺,有些不對啊,花老爺他就這樣出去了?”
柳如風笑道:“他死了,當然要抬出去,難道留在這里發臭?”
“唉,花老爺出去倒是逍遙自在了,可咱們還留在這鬼地方,真是命苦哦。”柳小七郁悶的說道。
“你以為他出去是為了好玩?”柳如風笑道。
“難道不是?”柳小七說道。
“小七,你說兇手知道花月紅死了,會不會去看個究竟?”柳如風說道。
柳小七人小,但是卻一點也不笨,聽了柳如風的話,柳小七恍然了,說道:“原來是這樣,我若是兇手的話,肯定會去看的,可是如今下毒的人被抓了,沒有人給兇手通風報信,兇手又怎么會知道花老爺死了的消息?”
“你怎么能肯定衙門里只有獄卒是兇手的同伙?說不定剛才那群衙役中也有兇手的人,再說,就算衙門里沒有兇手的同伙了,以鐵捕頭的精明,想要讓兇手知道花月紅死了的消息還不簡單,相信不用多久,兇手就會得到消息。”柳如風說道。
“看來是我白擔心了。”柳小七自嘲的笑道,突然,柳小七好似想到了什么,臉上泛起著急之色,說道:“那還不快通知鐵捕頭,讓他在義莊埋伏好人手,到時候,定能捉住兇手。”
“人家堂堂神捕,哪還要你來提醒。”柳如風笑道。
“也對。”柳小七松了口氣,好奇的說道:“老爺,你說下毒的會是他們四個中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