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柳如風說道。
鐵東流皺了皺眉頭,說道:“由此可見,兇手當時就在臨海城,要不然絕不可能這么快知道諸位從海外歸來了,還有一點,兇手引諸位去林子,可見,兇手知道你們的行蹤。”
“鐵捕頭,你有眉目了?”花月紅忍不住問道。
鐵東流苦笑道:“鐵某又不是神仙。”
話音未落,只見耿文武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
“這么快就送來了!”花月紅面有驚色,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說道:“鐵捕頭,你不會早就備好了吧?”
“這人倒是精明。”耿文武和鐵東流師徒兩人心里泛起了同一個念頭。
鐵東流心里想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花大俠,說笑了。”
花月紅板著臉,冷冷的說道:“你看花某像是在說笑嗎?”花月紅說著冷哼一聲,譏笑道:“好一個鐵東流,唱的好一出戲,為了幾兩銀子來算計花某,花某看不起你。”
耿文武心里吃了一驚,暗道:“他怎么看出來的?看來我之前倒是小覷他了。”
鐵東流被人說破心思,不由老臉一紅,嘎聲說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花大俠有的是銀子,何必與鐵某計較?要知道天天在醉仙樓給你們訂一桌酒席,鐵某可沒有這么多銀子。”
柳如風心頭一動,臉上泛起了笑意,笑道:“好一招請君入甕。”
耿文武又吃了一驚,暗道:“這些人未免太可怕了,難道都是老狐貍轉世不成?”
鐵東流拊掌叫好,說道:“不愧是柳大俠,竟一眼就看破了鐵某的用意,鐵某佩服。”
苦和尚擔憂的說道:“咱們都看出來了,兇手如何上當?”
鐵東流笑著說道:“就算兇手看出來了,也會乖乖上當。”
“為何?”苦和尚不解的說道。
鐵東流說道:“兇手顯然也是一個極為狡猾的人,而這種人,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自負,認為天下沒有人比他聰明,是以,他就算知道是個陷阱,也會往里跳,來顯得自己比別人技高一籌,何況兇手用二十多條人命來陷害諸位,顯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諸位的性命,既然他等不及了,你們說他會不會來個將計就計,乖乖往里鉆?”
花月紅笑了,說道:“不錯,兇手自以為得手的時候,卻不知道其實正是他失手的時候。”
鐵東流得意的笑道:“這個世上,自以為是的人太多了。”頓了頓,又說道:“諸位慢用,鐵某告辭。”
自以為是的到底會是誰了?
兇手?還是鐵東流?
這是一場老狐貍之間的決斗,誰輸,誰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從地牢出來,耿文武長舒了口氣,看著鐵東流說道:“師傅,風月雙俠果然有些真本事,并不是笨蛋,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咱們的計劃。”
鐵東流哼了一聲,說道:“人家自然不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師傅,徒兒難道真這么不濟?”耿文武失落的說道。
鐵東流說道:“第一,讓你去訂個酒席,你倒好,拿著張猛訂回來的酒席就進去,被花月紅一眼看穿,為師的老臉都給你丟盡了,第二,要你精明的時候,你卻糊涂,要裝你糊涂的時候,你卻偏偏精明了起來,你還說你不是笨蛋。”
“裝糊涂?徒兒不明白。”耿文武納悶的說道。
鐵東流說道:“咱們在請君入甕,你卻偏偏親力親為,這樣下去,兇手哪有機會下手?咱們還怎么請君入甕?告訴張猛,以后讓酒樓的人將飯菜送到大牢來,你們暗中跟隨就可以了,笨蛋。”
耿文武恍然了,訕訕笑道:“徒兒懂了。”
鐵東流嘆了一聲,感慨的說道:“這樣下去,過不了幾年,我就要被你們氣的變成和尚了。”說完,忍不住饒了饒光禿禿的腦門。
看著師傅的禿頂,耿文武抿嘴一笑,說道:“師傅,難道咱們就這樣干坐著?”
鐵東流說道:“今年正月就傳出了前朝遺寶上岸的消息,你身為臨海城捕頭,就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前朝遺寶突然出世,當時徒兒還以為是假的了。”耿文武苦笑道。
“正月的時候,臨海城里就沒有發生一點異常的事情?”鐵東流說道。
耿文武搖頭說道:“沒有。”
“這就怪了,那些死者前來爭奪前朝遺寶,他們身為外地人,都知道前朝遺寶出世的消息,你們身為本地人卻一點都不知情,難道他們能未卜先知?”鐵東流納悶的說道。
耿文武驚訝的說道:“師傅,你怎么知道那些死者是外地人?你又怎么知道他們是來搶奪前朝遺寶的?”
那些死者背后是其他州的官府,一念及此,鐵東流鄭重的說道:“文武,這些死者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追查兇手,要不然,為師也救不了你。”
耿文武好奇的說道:“難道這些死者有什么大的來頭?”
鐵東流頓時板著臉,可謂翻臉比翻書還快,說道:“說了別管那些死者,他們背后的勢力絕不是你能惹的起的,為師也惹不起。”
耿文武從未見過鐵東流這般嚴肅,說道:“師傅,既然這些死者有這么大的來頭,而兇手卻敢把他們都殺了,那來頭不是比他們更大,咱們豈不是更惹不起?”
鐵東流臉色微變,眼里掠過一絲驚恐之色,沉吟了片刻后,鐵東流說道:“兇手應該不知道這些死者的來頭。”
“如果兇手知道了?”耿文武說道。
鐵東流沉聲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師徒必死無疑。”
“這么嚴重?”耿文武說道,只覺一陣心驚肉跳。
鐵東流拍了拍耿文武的肩膀,說道:“兇手應該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兇手應該是將人殺了后,偷偷埋掉,絕不敢殺了他們來算計風月雙俠,因為就算風月雙俠死來了,死者背后的勢力也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為師沒有猜錯的話,臨海城中應該還有這些死者的同黨。”
“不會吧,他們若是在城里,怎么不見他們來衙門認領尸體?”耿文武不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