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萬三千故作神秘,花月紅接過白玉扳指,開始還不以為意,自己堂堂盜神,世上什么寶貝沒有見過,當看到白玉扳指上“火羅”二字后,花月紅不淡定了,心里念頭急轉。
“火羅戒?不對,上面雕刻的圖案不一樣,苦和尚身為火羅宗的護法,不可能認錯火羅戒,看來這定是假的了,萬三千這是什么意思?”
花月紅心里想著,故作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這扳指雖然不錯,但是在花某眼里,也不過如此,火羅扳指,又不是《火羅真經》,實在算不上什么珍品。”
看著柳如風和花月紅的反應,萬三千心里頗為失望,可是他臉上卻沒有失望的神色,反而堆滿了笑意,笑道:“花爺有所不知,這火羅扳指可是當年天下第一高手完顏英的遺物,想當年,完顏英就是戴著這枚扳指會戰天下英雄,無一敗績。”
“這枚扳指有這么大的來頭,萬爺能否讓老朽開開眼界?”路萬里說道。
萬三千說道:“當然可以。”
“多謝萬爺。”路萬里感激的說道。
花月紅將手中的白玉扳指遞給路萬里,狹促的說道:“萬爺,你聽誰說的,這是完顏英的遺物?”
“這難道還能有假?”萬三千說道。
柳如風心頭一跳,暗道不妙,擔心花月紅為了意氣之爭說出火羅戒的真假。
花月紅說道:“在扳指上刻上火羅二字就是完顏英用過的,那我在寶劍上也刻上火羅二字,那豈不就是完顏英的隨身寶劍?”
柳如風莞爾一笑,心里松了口氣,花月紅說起謊來,簡直是臉不紅心不跳。
“難道是我上當受騙了?”萬三千陰沉著臉。
花月紅笑道:“依花某看,萬爺你十有八九是讓人給騙了,那騙子也忒大膽了,竟騙到了萬爺頭上。”
話音一頓,花月紅又說道:“話又說回來,能騙到萬爺,那人的本事也著實不小。”
這番話乍聽上去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可是其中卻另有深意。
萬三千苦笑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好在這東西就算不是完顏英的遺物,也是個價值連城的寶物,萬某也沒有虧。”
話音未落,肖建平說道:“神君,這次你們出海尋寶,找到了前朝遺寶,想必也找到了完顏英的遺骸,不知從他身上有沒有找到什么寶貝?”
見肖建平拐彎抹角的在探查《火羅真經》的下落,柳如風心里暗自冷笑,用筷子夾起一只雞爪,笑吟吟的說道:“肖兄弟,你說這只雞爪是公雞的還是母雞的?”
肖建平怔住了,嘎聲說道:“這肖某哪知道。”
柳如風笑道:“人生前長的雖然各不相同,但是死后化為白骨,幾乎都一模一樣了,島上全都是白森森的骨頭架子,柳某哪知道哪具是完顏英的遺骸?”
“完顏英身為前朝國師,身份尊貴,他的遺骸必定和其他人的遺骸沒有在一起。”肖建平說道。
柳如風說道:“柳某只看到一具穿著龍袍的白骨沒有和其他白骨在一起。”
“穿龍袍的白骨,那定是亡國之君秦兆天無疑了。”萬三千說道。
“柳某也是這樣認為的。”柳如風笑道。
路萬里將扳指遞給萬三千,討好的說道:“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話音一頓,又說道:“神君,何不給我等講講海外取寶的經過,想必十分精彩。”
“這個必須講講。”萬三千附和道。
柳如風也不想拂了眾人的興致,點頭說道:“萬爺有命,柳某安敢不從!”
一桌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一邊聽柳如風說海外取寶的經過,一邊喝酒,好不痛快,氣氛融洽至極,像極了相交多年的朋友。
直到天色大亮,酒席才散去,眾人可謂是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可憐的柳小七在外面等了一晚,早已是又困又乏,見柳如風出現在醉仙樓的大門,柳小七再也忍不住了,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大叫道:“老爺!”
聽著熟悉的聲音,柳如風怔住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聽到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之前阻攔柳小七的大漢見柳小七陡然出現,心頭暗自冷笑,這個少年要遭殃了。
循聲望去,只見街道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少年,少年雙臂揮舞,似乎生怕自己看不到,柳如風又驚又喜,大聲說道:“小七,快過來。”
“這小子真叫小七。”大漢愣住了,臉上泛起了惶恐之色,心里開始不安了起來。
柳小七腳下生風了一般,飛奔過去,路過大漢身邊的時候,柳小七重重的哼了一聲,令大漢心里更為不安了。
“老爺。”柳小七撲入柳如風的懷里,高興的哭了起來,“小七以為再也見不到老爺了,嗚嗚......”
花月紅咳嗽兩聲,說道:“柳小七,你哭什么,咱們又沒有死。”
“要你管,你個老偷兒。”柳小七哽咽道,嘴巴一點也不饒人。
堂堂盜神竟被罵做“老偷兒”,旁邊的人都驚呆了,誰知道花月紅一點也不生氣,笑罵道:“好你個柳小七,一年不見,嘴巴變的越來越厲害了。”
柳如風滿臉苦笑,看著驚訝中的萬三千等人,說道:“柳某平日疏于管教,讓諸位見笑了。”頓了頓,說道:“小七,還不快給諸位前輩見禮。”
柳小七一抹眼淚,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柳小七見過諸位前輩。”
“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萬三千笑道:“赤子真情,萬某當真是羨慕。”
“前輩過獎。”柳小七眼珠子一轉,說道:“老爺,昨晚我就過來了,小七好說歹說,但是那狗東西就是不讓我進去。”
有道是打狗還看主人,一句“狗東西”令萬三千的臉色陡然變的不好看了,萬三千沉聲說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你說出來,我給你出氣。”
“是他!”柳小七遙遙一指。
大漢只覺雙腿發軟,再也站不住了,撲的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求饒道:“萬爺饒命。”
見大漢面如金紙,恍如大禍臨頭,看得出來萬三千對手下管束極為嚴厲,要不然大漢也不至于如此,柳如風心生不忍,開口說道:“萬爺息怒,有道是不知者無罪,還請萬爺給柳某一個薄面,饒他這一回。”
萬三千的臉色好看了些許,沉聲說道:“若非柳爺替你求情,我定饒不了你。”
“多謝柳爺,多謝萬爺。”大漢感激不已。
“丟人現眼的家伙,還不快滾。”萬三千訓斥道。
大漢如獲赦令,退了下去。
萬三千已有去意,強裝笑顏,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柳爺,咱們后會有期。”頓了頓,沖著花月紅等人說道:“諸位英雄,你們也多多保重。”
“萬爺,慢走!”眾人齊聲說道。
送走了萬三千,肖建平和路萬里也告辭而去。
看著萬三千離去的背影,柳如風似有擔憂,說道:“小七,你剛才未免也太莽撞了。”
“老爺,怎么啦?”柳小七不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