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紅說著取下石栓,隨手扔在地上,說道:“來幾個人幫忙推開這道斷龍石。”
楚自在將手中的火把遞給阮珠兒,走了過去,同時,苦和尚與癡道人也走來了,四人合力,將斷龍石推到一邊,露出一個可容人通行的洞口。
“將火把拿過來。”花月紅說道,從阮珠兒手中接過火把,借著火光看去,只見眼前的石壁上有一個凹槽,里面卡著兩根手指般粗的鐵條。
鐵條長約一尺,早已是銹跡斑斑,花月紅說道:“就是這鐵疙瘩卡在這里,所以外面的機關才按不下去。”
花月紅伸手取下鐵條,輕輕一捏,就成了一堆粉末,花月紅怔了怔,驚聲說道:“我滴個乖乖。”
柳如風見花月紅一驚一乍,說道:“怎么了?”
花月紅將手緩緩松開,看著手中的一堆鐵屑粉末,后怕的說道:“你看這兩個鐵疙瘩幾乎形同虛設,當時咱們若是用點力的話,這個出口就能被打開了,若真打開了這個出口,那咱們真會被花容困死在山腹中,活活餓死。”
“阿彌陀佛,天意如此,看來我等命不該絕。”苦和尚感慨的說道。
突然,楚自在提醒道:“還不快打開,放咱們出去,若是去晚了,一旦他們將船開走,咱們縱然出來了,還不是要被困在島上,回不了中原,這和等死又有什么區別?”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俱是大變,除了柳如風之外,只見他神色淡然,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花月紅埋汰的說道:“你怎么不早說。”
楚自在為之氣結,怒道:“這還要我來提醒你?花容是什么樣的女人,難道你還不清楚?你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竟然沒死,也算是個奇跡了。”
花月紅被說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一聲不吭的將石門打開。
外面的墓地中,躺著一個男子,男子身上穿著水手裝扮,顯然是花容的手下,聽到石門開啟傳來的動靜,水手為之一驚,好似被人給踩了尾巴,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循聲望了過來。
只見柳如風等人一個接一個的從山腹中走出來,水手大吃了一驚,當下偷偷摸摸溜出墓地,飛快的去報信了。
眾人從山腹中出來,已是日頭偏西,離天黑還有將近一個時辰,眾人舉目四望,別說看到花容他們的人影,連個鬼影也沒有見著。
楚自在臉色陰沉,一跺腳,身形朝前一掠,追了出去。
看著楚自在遠去的背影,花月紅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邊走邊說道:“花容他們抬著那么多金銀珠寶,又能走多快,咱們追上去還不是輕而易舉。”
癡道人頷首道:“有理。”
柳如風臉色變的古怪,心里暗自苦笑,因為他知道那些抬著一箱箱金銀珠寶的水手早就先一步離開了山腹,但是他一點也不著急。
“你剛才怎么不說?”阮珠兒說道。
花月紅切了聲,說道:“我大人有大量,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阮珠兒嬉笑道:“你是看到柳大俠不能動武,怕自己一個人打不過他吧?”
“丫頭,你會不會說話。”花月紅佯怒道:“對付他,哪里用得著柳如風出手,我一個人就夠了。”
“咱們還是趕緊趕路,若真被魔君言中的話,到時候,可沒有后悔藥吃。”苦和尚催促的說道。
柳如風的臉上泛起了笑容,說道:“大和尚,其實你一點也不用著急。”
“為什么?難道你不怕花容他們開船離開?”苦和尚納悶的說道。
柳如風笑的有些高深莫測的意味,不答反問道:“大和尚,你說花容她來此的目的是什么?”
“當然是為了《火羅真經》。”苦和尚說道。
“這不就對了。”柳如風笑道:“如今《火羅真經》還沒有到手,你說她會急著開船回中原嗎?”
“自然不會。”阮珠兒接口說道,俏臉上掠過一縷不解之色,問道:“柳大俠,剛才魔君離開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害他白擔心一場。”
柳如風說道:“楚自在這個人心高氣傲,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我就算是說了,他縱然明白也必定不會留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讓他難堪。”
阮珠兒微微點頭,說道:“還是柳大俠你想的周到。”
頓了頓,阮珠兒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臉色也變的陰沉了下來,接著說道:“如今花容他們并不知道咱們從山腹中逃出來了,是以他們對咱們并不會提防,這反而是咱們的機會,到時候,咱們出其不意,必能要了他們的狗命,為師姐報仇。”
柳如風苦笑道:“可惜楚自在過去找他們了,所以用不了多久,花容只要看到楚自在,到時候,他們就會知道咱們逃出來了,想要偷襲他們,怕是不成。”
“啊!”阮珠兒驚呼了一聲,惱怒的說道:“魔君此去,還真壞了咱們的好事。”
柳如風說道:“若是能追上楚自在的話,還是有機會的,只不過以楚自在的輕功,咱們這些人中,也只有花月紅能追上他。”
話音未落,花月紅嘎聲說道:“我才不去,何況他也未必會聽我的,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那么咱們如今只能希望他沒有被花容發現了。”柳如風苦笑道。
“花容他們人多勢眾,魔君一個人未必會動手。”阮珠兒說著,不由又高興了起來,說道:“這么看來,咱們還有機會。”
“希望吧。”柳如風說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從山腹中走出來的時候,早已被水手看到了,而水手已在報信的路上。
殘陽西下,倦鳥歸林,又是一天過去。
如今柳如風一行人在島上已經走了兩天,但是仍舊沒有看到花容他們的影子,連楚自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阮珠兒有些急了,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么?”花月紅說道。
“花大俠,你也說了,花容他們抬著那么多金銀珠寶,想必走不快,可是這一路上,咱們也沒有耽擱,卻還沒有看到他們,這還不奇怪?”阮珠兒說道。
花月紅怔住了。
柳如風笑道:“花容他們是抬著很多箱金銀珠寶,但是那些抬著金銀珠寶的水手早就先一步離開了山腹,當時咱們被困在鐵籠之中的時候,你沒有注意到留在花容身邊的水手僅僅只有十余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