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云浩笑的不懷好意,嘴上卻說的客氣,柳如風只覺一陣惡心,可惜如今身中奇寒,一身功夫大打折扣,別說湯云浩和羅亮兩人,就是其中一人也能輕易要了自己的小命。
若是讓對方看出自己身中奇寒,別說自己小命不保,就是阮珠兒和晏東來恐怕也難逃一劫,柳如風心念急轉,急中生智的吹熄了阮珠兒手中的火折子。
“柳大俠,你這是......”阮珠兒很是不解。
柳如風只覺奇冷無比,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寒聲說道:“如今咱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反而對咱們有利,等下他們過來,你就用神針偷襲手持火把的人,最好能一擊斃命,到時候,酒鬼顧忌流星火雨,諒他也不敢出手。”
頓了頓,又說道:“對了,阮姑娘,你還有神針吧?”
“還有一個針囊沒動。”阮珠兒如實的說道。
“夠用了。”柳如風說著,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晏東來聽柳如風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忍不住開口說道:“柳兄,你沒事吧?”
柳如風苦笑道:“你聽出來了。”
“雖然我重傷在身,但是我又不是聾子。”晏東來說道,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柳如風說道:“不知怎么回事,我體內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股寒氣,奇冷無比,眼下和人動手都成問題了。”
阮珠兒聽的神色大變,感覺天塌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有這種事?”晏東來的心為之一沉,說道:“是不是中毒了?”
“不像是中毒,我體內的真氣倒是能暢通無阻的運行。”柳如風說道。
晏東來說道:“柳兄你修煉的《南明離火訣》,內力炎熱無比,正好克制天下奇寒,以柳兄你的功力,難道還不能化解?”
“化解不了。”柳如風苦笑道:“這股奇寒好像泥鰍一般,當我運功驅散的時候,它瞬間散入奇經八脈中,等收功后,它又冒出來在體內到處亂竄,若非是親身體會,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這該如何是好?”晏東來不由絕望了。
柳如風暗道倒霉,苦笑道:“如今只能靠阮姑娘了。”
“晚輩盡力而為。”阮珠兒弱弱的說道,原本以為有柳如風這位大高手做靠山,自己好歹能保住小命,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柳如風出現了意外,阮珠兒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沖動。
眾所周知,火把照亮的距離有限,是以身在黑暗中的柳如風三人能看到手持火把的水手,也能看到水手身邊的湯云浩和羅亮,而湯云浩卻看不見柳如風三人。
說話間,只見湯云浩和羅亮領著六個水手越走越近,他畢竟是個老江湖,見柳如風吹滅了火折子后,湯云浩走的更慢了,也更為謹慎了。
至于羅亮,只見他眼光閃爍不定,做好了隨時逃命的打算。
突然,湯云浩腳步一頓,左手虛空微舉,示意眾人停下,大聲道:“柳兄,你還在嗎?”
看著湯云浩小心翼翼的模樣,柳如風反而松了口氣,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這無疑正中柳如風下懷,若對方是個莽夫,不管不顧的沖過來,到時候,定會發現柳如風的異樣,柳如風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柳如風伏在阮珠兒的耳邊,輕聲交代道:“阮姑娘,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等他們走近后,就用你們煙云臺的神針絕技打手持火把的人,千萬別打酒鬼和羅亮,以他們兩人的身手,你的神針未必能奈何的了他們,一旦惹惱了他們,反而不妙。”
阮珠兒微微點頭,輕輕嗯了聲。
見柳如風沒有理會自己,湯云浩以為對方要偷襲自己,暗做戒備,更不敢輕舉妄動,說道:“把火把給我。”
其中一個水手將自己手中的火把遞過去。
湯云浩接過火把,隨手將火把高高的扔了出去,正是柳如風所在的方位。
借著火光看去,只見柳如風三人躲在一間石室中,離自己約莫有五丈遠,站在最前面的不是柳如風,而是阮珠兒,湯云浩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笑道:“柳兄,你怎么躲在一個女人身后,是不是受傷了?”
好一個精明似鬼的酒鬼,柳如風暗道要遭,臉上沒有露出一點異色,心念急轉間,不由笑道:“對付你,何須要柳某出手,阮姑娘就夠了。”
湯云浩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動聲色的笑道:“阮姑娘,湯某不愿傷你,你退下去。”
阮珠兒江湖經歷尚淺,不知湯云浩的用意,如今柳如風奇寒入體,哪里會是湯云浩的對手,一念及此,阮珠兒哼了聲,故作兇狠的說道:“想要動柳大俠,除非我死了。”
此言一出,柳如風和晏東來臉色齊齊一變,知道大事不妙。
“哈哈......”
湯云浩大笑了起來,笑道:“柳如風,你果然受傷了,看來還傷的不輕。”
阮珠兒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禁暗自生氣。
“就算重傷又如何,對付你足矣。”柳如風淡淡的說道。
湯云浩臉上掠過一縷殺機,冷笑道:“是嗎?”
突然,掉在地上的火把熄滅了,柳如風三人又隱入黑暗中,不見了身影,但是對于湯云浩和羅亮這種高手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柳兄,可有什么遺言要交代?”湯云浩笑道。
柳如風知道就算是求饒,對方也不會放過自己,索性不說話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故事發生在了自己身上,柳如風苦笑不已,只覺一陣無力。
見柳如風沒有說話,湯云浩笑的更得意了,說道:“看來柳兄沒有遺言,那兄弟就送你一程。”
阮珠兒厲聲說道:“你們別過來,要不然定讓你們嘗嘗流星火雨的滋味。”
“流星火雨是厲害,可惜咱們人多,若是湯某和羅兄分左右兩邊沖上去,阮姑娘,你是要用流星火雨對付湯某了?還是對付羅兄?”湯云浩說道,臉上閃過一縷狡黠的笑意。
“我......我......”阮珠兒啞口無言,若對方真這樣沖過來,阮珠兒發現自己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