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說道:“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應該不至于做出爾反爾的事吧?”
小胡子臉上掠過一縷譏諷,嗤笑道:“人都貪心,若他們沒有貪念,也就不會來此取寶了,是以,一個貪心的人,若是出爾反爾,一點也不奇怪。”
“看來咱們只有出去后,放下鐵籠,將他們活活餓死在里面,只是我也不敢確定里面有沒有其他出口。”花容沉聲說道。
“就算里面沒有其他的出口,咱們只怕也得不到《火羅真經》。”羅亮冷聲說道。
“為何?”花容不解的問道。
羅亮說道:“若是將他們困死在里面的話,一旦他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們豈會留下《火羅真經》,便宜咱們?”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在死前毀掉《火羅真經》?”花容說道,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換做是你的話,恐怕你也不會留下《火羅真經》。”羅亮說道。
花容的眼光閃爍不定,臉上滿是苦惱之色,說道:“將他們困死在里面的話,他們會毀掉《火羅真經》,到時候,咱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不困死他們的話,咱們又拼不過他們,這該如何是好?”
花容對《火羅真經》是勢在必得,顯然是不打算將柳如風他們困死在里面,免得柳如風毀掉《火羅真經》,到時候,少不得會硬碰硬,可是硬拼的話,無疑是敗多勝少,想到這里,羅亮心里暗自叫苦,貌似自己站錯了隊。
“若是用上這個東西,你們說誰會笑到最后?”小胡子水手笑吟吟的從懷里掏出來一顆黑漆漆的鐵球。
鐵球如雞蛋般大小,黑不溜秋的。
羅亮見狀,心子猛的一跳,滿臉震驚的神色,驚呼道:“轟天雷,江南雷火堂的鎮門之寶。”
花容也吃了一驚,臉上泛起了復雜的神色。
“好眼力,不愧是羅大俠。”小胡子水手得意的笑道。
羅亮只覺口舌發干,舔了舔脆嘴皮子,嘎聲說道:“雷火堂從不將轟天雷流落在外,你是如何得到的?”
小胡子更為得意了,笑道:“天下之物,皆是有價,只要你出得起價,自然能弄到手。”
“看來閣下得到這顆轟天雷,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羅亮說道。
“當然,付出的代價簡直令一般人想也不敢想。”小胡子感慨的說道。
羅亮的心里又開始慶幸了起來,看來自己并沒有站錯隊,羅亮笑道:“有了這顆轟天雷,出其不意之下,定能要了柳如風和楚自在兩人的小命。”
“除非他們是鐵打的。”小胡子水手笑道,將轟天雷貼身收好,笑聲中有種說不出的得意。
“轟天雷威力巨大,會不會連《火羅真經》一起炸毀?”花容擔憂的說道。
小胡子水手笑道:“我自有分寸,你無需擔心。”
“要不咱們現在去找他們,如何?”花容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急,該急的是他們,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過來找咱們。”小胡子水手心有成竹的說道。
果不其然,并沒有等多少時間,柳如風的聲音從石棺下傳了上來。
“花仙子,柳某有事和你商量。”
羅亮、小胡子水手和花容三人的臉上俱是泛起了笑意。
花容說道:“柳大俠,請講,妾身洗耳恭聽。”
“你我同為江湖同道,往日無仇,近日無冤,可否讓我等出去?有道是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柳如風說道。
花容臉上掠過一縷不屑,說道:“柳大俠,話是沒錯,只不過你也太沒有誠意了。”
柳如風說道:“你要如何才肯放咱們出去?”
“還是那句話,交出《火羅真經》。”花容斬釘截鐵的說道,言語幾乎容不得絲毫質疑。
柳如風說道:“花仙子,這個柳某做不得主,等商量了再給你答復。”
“好。”花容提醒道:“希望別讓妾身等太久。”
“那是。”柳如風說道。
石棺下陡然變的安靜了。
花容看著羅亮說道:“你說,他們會不會交出《火羅真經》?”
“這個難說。”羅亮說道。
小胡子臉上掛著僵硬的笑意,冷聲說道:“或許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他若是敢算計咱們,咱們正好將計就計,讓他們自食惡果。”花容冷笑道,殺機在臉上一閃而過。
石棺下!
“柳兄,不是說好了給他們假的《火羅真經》嗎,你怎么變卦了?”湯云浩皺著眉頭,頗為抱怨。
楚自在說道:“若是就這樣直接交出《火羅真經》,他們定會懷疑其中有詐,反而不妙。”
湯云浩恍然了。
柳如風面有贊許之色,由衷的說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楚兄。”
楚自在淡淡的看了眼柳如風,沒有說話。
一時間,眾人俱是沉默不語。
湯云浩沉不住氣了,說道:“咱們到底要拖延多長時間?”
柳如風神色淡定,笑著說道:“不急。”
“這樣下去,我總感覺不妙。”湯云浩沉聲說道。
柳如風緩緩說道:“咱們必須得知道《火羅真經》在花容心里有多大的分量,若是她不在乎《火羅真經》的話,咱們只有趁著他們還沒有落下鐵籠,就出去和他們硬拼,方有一線生機,如果她對《火羅真經》勢在必得的話,咱們就沒有必要和他們硬拼,畢竟硬拼的話,咱們之中必須要有人第一個沖出去,而這個人必死無疑,你愿意成全咱們第一個沖出去嗎?”
有道是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湯云浩沉默了片刻,說道:“聽花容的語氣,她對《火羅真經》應該是勢在必得。”
“或許那只是假象,目的是將咱們一網打盡。”柳如風笑道。
“如果只是想要咱們死,她放下鐵籠就可以了,何必還多此一舉?”湯云浩沉聲說道,臉上泛過一縷譏諷之色。
“因為她不放心,她并不能確定這里有沒有其他的出口。”柳如風說道。
“會不會是你多慮了?”湯云浩陰沉著臉,目光閃爍不定。
“希望是我多心了。”柳如風說道:“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節骨眼上,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突然,火把熄滅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氣氛更為沉悶了,眾人的心口好似壓了一塊大石,壓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