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等一群人按著原路折回,一直退出陰風澗,這才停下腳步。
陰風澗內,三具尸體直挺挺的撲倒在地,沒有任何的動靜。
“好厲害的風,怎么會這般邪乎?”花月紅嘎聲說道,聲音在不知不覺中早已變樣。
沒有人回答花月紅的話,誰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此時,烈日當頭,眾人卻有種如墜冰窖的錯覺,只覺渾身涼颼颼的,心里寒氣直冒。
風停了,陰風澗里靜悄悄的。
若非三具尸體,眾人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柳如風神情凝重,左手習慣性的摸著下巴的胡渣,沉吟片刻后,柳如風抬腿朝陰風澗走去。
花月紅見狀,急了,開口喊道:“柳如風,你不要命了?”
“現在風停了,難道你不想知道發生了什么?”柳如風頭也沒有回,眼前的情形容不得他大意,他清楚自己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等待自己的便是萬劫不復。
三具尸體幾乎緊挨在一起,柳如風來到三具尸體前,蹲下身子,將其中一具尸體翻開一看,只見死者臉色呈現紫黑色,才這點工夫,一張臉腫的好似豬頭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柳如風又檢查了另外兩具尸體,和剛才看到的如出一撤。
“柳兄,有什么發現?”身后響起了晏東來的聲音。
柳如風站起來,沉聲說道:“你自己看。”
晏東來看著地上被柳如風翻轉過來的尸體,見尸體面色紫黑,晏東來驚聲說道:“他們是中毒而死的。”
“也就是說剛才的風中含有劇毒?”花月紅也走了過來。
柳如風點頭說道:“不錯。”
“風里怎么會有劇毒?”花月紅納悶的說道。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前方應該有類似桃花瘴的存在,起風的時候,風將有毒的瘴氣吹了過來,人一旦吸進去,就會中毒身亡。”柳如風說道。
“這么說的話,豈不是整個陰風澗都布滿了有毒的瘴氣,那咱們現在......”花月紅說著,臉色陡然為之一變,抓著柳如風的肩頭往后爆退,退出陰風澗,這才松了口氣。
柳如風苦笑道:“放心,現在的陰風澗應該是安全的,這種有毒的瘴氣存在的時間并不長,風刮過后,這種有毒的瘴氣也很快隨之消散了,難道你沒有發現起風的時候,有一股白霧隨著風涌來嗎?”
“還是柳大俠細心。”花容笑道。
“那股白霧就是有毒的瘴氣?”湯云浩驚聲說道。
“應該錯不了。”柳如風說道。
見柳如風搶了風頭,“刀魔”楚自在氣的牙癢癢,甕聲甕氣的說道:“既然知道了是瘴氣在作怪,如今咱們是不是該想辦法過去?”
“說的輕巧,你說怎么過去?”花月紅譏諷道。
說話間,花草搖曳,又一陣風刮了過來,伴隨著風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白霧,眨眼間,陰風澗里頓時白霧彌漫。
柳如風說道:“魏公子請咱們這些人前來相助,對于路上的危險,想必早已有了應對之法,花仙子,難道魏公子臨死之前沒有對你交代?”
“他當時將海圖給了妾身,叫妾身格外小心海圖上標注的地方,除此之外,還真沒有別的交代了。“花容說道。
“當真?”柳如風半信半疑的說道。
花容正色說道:“妾身句句屬實,柳大俠你若不信,妾身也沒有辦法,你要知道,妾身若是隱瞞的話,對妾身又有什么好處?難道諸位都死了,妾身一個人還能有本事將前朝遺寶取出來?”
這番話有情有理,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柳如風微微點頭,說道:“魏公子一共發出去八張請柬,他請咱們這些人前來,一定是為了應付路上的各種危險,也就是說咱們之中有人能應對眼前的局面。”
“應該是這樣。”花容說道。
柳如風目光微凝,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他實在看不出誰有這種本事將眾人平安帶出陰風澗。
突然,楚自在說道:“既然上面過不去,咱們何不從下面過去?”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羅亮的身上。
羅亮只覺口舌發干,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訕訕的說道:“你們看我做什么?”
楚自在說道:“眾所周知,老君山羅家的土元訣一旦修煉有成,就能在土中穿行自如,你身為“羅家雙雄”之一,在土元訣上的火候,應該是羅家的佼佼者,想要過這陰風澗應該不難吧?”
羅亮的臉紅了,似乎有難言之隱,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難道你不愿意?”楚自在的聲音冷了下來。
羅亮面有羞愧之色,說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
“你怎么會做不到?難道你沒有修煉土元訣?”楚自在不悅的說道,心里頗為不解。
羅亮解釋道:“魔君有所不知,雖然土元訣修煉有成,就能在土中穿行自如,但是卻極耗內力,聽花仙子說陰風澗長約五里,這么長的距離,我自問過不去,若是強行施展的話,到時候,我定會耗盡內力,虛脫而死。”
“你能在土中穿行多遠?”楚自在問道。
“最多半里。”羅亮說道。
“那咱們怎么過去?”湯云浩接口說道。
楚自在翻了個白眼,沒聲好氣的說道:“想辦法啊。”
一時間,眾人俱是無言。
眾人站在陰風澗外看著風起風停,不知不覺中,日頭偏西,夜色將近。
“咱們在這里要耗到什么時候?”花月紅有些不耐煩了。
“你急又有什么用。”柳如風說道。
花容說道:“咱們在這里看了一下午,妾身倒是看出了點名堂,不知諸位有沒有發現,風刮過來的時候似乎有規律可循。”
“不錯。”柳如風說道:“柳某也發現了,幾乎一個時辰的時間里,就會刮十次毒風,風停和下一次起風的時候,中間這段時間是安全的。”
花月紅眼睛一亮,笑道:“那還等什么,咱們趁著那段時間沖過去。”
柳如風嘆了口氣,說道:“其中間隔的時間還不到一盞茶的六分之一,這么短的時間,要越過五里長的路,試問,諸位有幾人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