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東來手持九環金刀緩緩朝前走去,到了林子前,晏東來停下了腳步,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放眼望去,只見林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異樣,若不是林中那兩具血淋淋的尸體,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林中的古樹有詭異。
晏東來稍作停留,深深地吐了口氣,隨即一腳踏了出去。
腳下的白骨“咔咔”作響,聽的人毛骨悚然。
突然,兩條長藤呼的一下從地下鉆出來,好像長了眼睛,閃電般朝晏東來的雙腳襲去,眾人見狀,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不約而同的齊齊驚呼了一聲,晏東來身形一躍,人到半空,金刀猛的往下劈去。
金刀氣勢如虹,竟挾帶一股呼嘯之聲,就算是一頭牛,只怕也會被劈成兩半。
刀隨人落,金刀狠狠的斬在從地下鉆出來的長藤上,晏東來神色大變,感覺手中的金刀好像砍在了一塊精鐵上,竟然發出鐺鐺的金石之聲。
見此情形,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一刀未能奏效,晏東來反而被震的虎口發麻,金刀幾欲脫手而飛。
這一驚非同小可,晏東來借著這道反震之力往后翻了個跟斗,想要擺脫長藤的襲擊,誰料頭頂勁風突起,一條樹枝陡然襲來,像長矛一樣狠狠的刺向晏東來的腦袋。
此時,晏東來身在半空,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并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怪樹的樹枝刺過來。
晏東來心頭狂震,暗道:“我命休矣。”
眼看晏東來就要步兩個婢女的后塵,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色匹練從人群中激射而出,瞬間纏住晏東來的腰間,將晏東來拉了回來。
樹枝刺了個空,狠狠的刺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頓時白骨成灰,碎石飛濺,激起漫天灰塵。
晏東來看的眼皮狂跳,剛才若是刺中了自己,焉有命在?
“多謝彩蝶姑娘的救命之恩。”晏東來感激的說道。
上官彩蝶莞爾一笑,說道:“舉手之勞,晏大俠不必記在心上。”
“剛才晏兄的那一刀,就算是一塊頑石,恐怕也會被劈的粉碎,想不到竟然傷不到怪樹分毫,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可思議。”花月紅驚聲說道。
“不知諸位看清沒有,剛才從地下鉆出來的并非樹枝,而是怪樹的樹根。”柳如風說道,滿臉的凝重。
羅亮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要是自己逞能從地下鉆進去的話,豈不是自投羅網?羅明想著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楚自在盯著前方的林子,沉聲說道:“難怪這里會有這么多白骨,咱們這點人,恐怕還不夠給這些怪樹塞牙縫的,咱們該怎么過去?”
“阿彌陀佛!”
很少說話的苦和尚開口說道:“若是貧僧沒有看錯的話,這些怪樹叫婆羅刑樹,出自西蠻三十六國中的婆羅國,此樹刀槍不入,喜歡吸食血肉,一旦吸食飽后,就會蟄伏不動。”
“喜歡吸食血肉?”花月紅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個節骨眼上,咱們上哪里找這么多畜生給它們吃?”
柳如風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里連只鳥都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阮珠兒歪著腦袋,好奇的說道:“大師,你說這些怪樹出自西蠻婆羅國,眾所周知,婆羅國在西漠的另一頭,這些怪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傳聞前朝亡國之君秦兆天身邊的國師完顏英好像就是婆羅國人。”柳如風說道。
常明真眼睛一亮,接口說道:“這么看來,前朝遺寶真的在這個島上。”
“那又如何,咱們連這里都過不去。”湯云浩訕訕的說道。
一時間,眾人俱是沉默不語。
柳如風愁眉不展,無意間看到花容的眼中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柳如風心頭一動,問道:“花仙子,魏公子為了這次尋寶煞費苦心,難道他沒有給你交代什么?”
花容美眸流轉,咯咯嬌笑道:“若不是柳大俠提及,妾身差點給忘了。”
這種事也會忘記?
眾人聞言俱是一愣,眼里閃爍著不信的眼神。
花容說道:“大師,你能認出婆羅刑樹,妾身實在是佩服,不知大師可知它最怕什么?”
苦和尚如實說道:“貧僧是從一本古扎上偶爾看到的,上面說的不多,貧僧也知之甚少。”
花容笑道:“別看婆羅刑樹刀槍難傷,但是這種樹最怕火,當然不是普通的火,而是咱們習武之人修煉出來的內力化形之火。”
眾所知周,宗師境界的高手能將內力外放,傷人于無形之間,上品宗師更是能聚氣成力,凝物化形,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柳如風的身上。
柳如風一瞬不瞬的盯著花容,心中暗忖:“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就認出了婆羅刑樹,為了立威,故意讓兩個婢女去送死,此人倒是心狠手辣。”
花容蓮步輕挪,走到柳如風的身前,吐氣如蘭,說道:“柳大俠修煉南明離火訣,這么多年過去,應該早已修煉到了大成的境界,傳聞南明離火無物不燃,正是此樹的克星,還請柳大俠一展神技,也好讓我等一睹為快。”
柳如風收回雜念,打了個哈哈,笑道:“那柳某就獻丑了。”
說完,柳如風摘下腰間的酒葫蘆,狠狠的灌了幾口酒,隨即身形一掠,來到林子前,張口就是一噴。
他喝進去的是酒,吐出來的卻是火。
一條長約丈余的火龍出現在眾人眼前,火龍渾身散發著炙熱的高溫,空中的溫度陡然提升了許多,眾人站在旁邊卻有種置身火爐中的錯覺。
柳如風大喝一聲,說道:“龍躍九州!”
說著雙掌猛的一翻,一股雄厚的內力從掌間噴涌而出,直接打進了火龍的身子里,火龍好似吃了大補之物,瞬間脹大了一倍,張牙舞爪的沖進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