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兇手。”柳如風說道:“走,咱們去船尾。”
眾人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來到船尾。
柳如風說道:“晏兄,麻煩你把羅明落水前的情形演示一遍。”
“嗯。”晏東來走到羅明落水前站的位置,伸出右手食指,食指微微向上,說道:“他當時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我,后來慢慢轉過身子,指著站在他身后的花大俠,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的。”
“晏兄,你確信沒有記錯?”柳如風問道。
晏東來神色凝重,正色說道:“沒有。”
“此事關系重大,晏兄你再仔細想一想,他中間有沒有停頓?”柳如風說道。
晏東來神情變的恍惚了起來,回憶著之前的一幕,過了片刻,一邊比劃,一邊說道:“他指著我,慢慢轉過身子,對了,他轉到一半的時候,是停了一下,又接著轉了過去,最后指著花大俠。”
“這就對了。”柳如風臉上泛起了笑容,說道:“因為羅明當時和晏兄在爭吵,所以并沒有發現自己中了毒,等發現自己中毒的時候,他已經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是以只好指出兇手的身份給晏兄看。“
”而這個時候,恰巧花月紅因為聽到有人在船尾爭吵,好奇之下,他走了過來,也正是這個時候,羅明陡然聽到身后有人,此情此景之下,諸位,若是你們聽到身后有人走來,你們會怎么樣?”
“當然會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苗四海說道。
“不錯,所以羅明很自然的就指著花月紅,而他真正想告訴晏兄的兇手根本不是花月紅,而是他手指停頓時指的方向。”柳如風說道。
晏東來眼睛一亮,面露恍然之色,驚聲說道:“他指的是那間房子。”
眾人順著晏東來的手指看過去,那是大船最上層的一間房子,房子靠近船尾,窗戶緊閉,也不知道是誰的房間。
柳如風說道:“諸位,你們看,窗戶離地才不過一丈多高,兇手完全可以從窗戶跳下來和羅明見面,當然也可以施展輕功從窗戶離開,彩蝶姑娘之所以沒有看到兇手走出去,是因為兇手根本就不需要經過甲板就可以來這里。”
“那間房是誰的?”羅亮沉聲問道。
苗四海站出來,說道:“那間房是苗某東西的房間,根本就沒有人住。”
“旁邊住的是誰?”柳如風說道。
“是我。”苗四海說道:“最上面那一層只有我和魏公子兩人住,羅兄落海的時候,我在下面和水手待在一起,對了,魏公子后來也來了,他可以證明。”
“他是和我在一起,還有朱華也在。”魏玉書說道。
柳如風眉頭微皺,說道:“事發當時,你和魏公子在一起,我和癡道人、苦大師在一起,彩蝶姑娘和阮姑娘在甲板看日落,晏兄和花月紅他們出船艙的時候手里并沒有拿酒,他們也不可能是兇手。”
話音一頓,柳如風看著“陰山二鬼”,說道:“當時你們在哪里?”
湯云浩說道:“咱們在自己的房間里,當時聽到“撲通”一聲大響,緊接著外面的走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咱們就跟著出來了,柳如風,你忘了,你出來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應該看到了咱們兄弟二人吧?”
柳如風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認。
柳如風默認了湯云浩的說法,當時他不但看到了“陰山二鬼”,還看到了楚自在,柳如風心里疑惑頓生,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羅明又是被誰給毒死的了?
“諸位,船上可不止咱們這些人。”常明真陰陽怪氣的說道。
魏玉書聽出了常明真的言外之意,接口說道:“那些水手一直待在下面,沒有魏某的命令,他們絕不會上來,至于魏某的那些婢女,魏某敢以性命擔保,她們絕不會害人。”
“那就怪了。”常明真說道。
突然,楚自在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兇手是怎么做到有不在場的證明,但是我敢肯定兇手就是咱們中的一個。”
“楚大哥,不會吧?”常明真說道,心里隱隱感到一陣不安。
楚自在冷笑道:“你不信?”
“信,小弟當然信。”常明真訕訕笑道。
“那兇手到底是誰?”羅亮極為激動,死的是他朝夕相處的兄弟,這讓他如何冷靜的下來。
眾人為之無言,只覺心頭沉甸甸的,好似壓了一塊大石。
過了片刻,魏玉書說道:“諸位,我不管你們誰是兇手,莫要再害人了,若是還有人死的話,那這次尋寶也只能就此打住了。”
“為何?”湯云浩納悶的說道。
魏玉書苦笑道:“此次出海尋寶,危險重重,若是諸位不能同心協力的話,別說前朝遺寶,就是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咱們也很難進去,對了,花大俠絕不能有事,他若是出了事的話,咱們絕打不開前朝遺寶。”
這無疑給了花月紅一塊免死金牌。
花月紅聽了魏玉書的話,不由微微一怔,心里暗自竊喜不已,其他人還在提心吊膽,而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柳如風等人在苗四海的陪同下,上了羅明臨死前指的房間。
房間里擺滿了珍奇古玩,看的花月紅的眼睛都直了,只覺心里癢癢的,花月紅說道:“苗兄,你倒是了不少好東西。”
苗四海見花月紅這個盜王之王似乎打起了自己寶貝的主意,不由心頭一緊,打了個哈哈,笑道:“這些東西哪能入花兄的法眼,倒是令花兄見笑了。”
柳如風將房間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無奈之下,只好離開。
大船繼續朝前航行!
回到客房,柳如風說道:“花月紅,你說苗四海的那些東西值不值錢?”
“廢話,當然值錢。”花月紅說著,心頭一動,臉上泛起了壞壞的笑意,說道:“難道你想......”
“你想多了。”柳如風不由翻了個白眼。
“你問他那些寶貝,我還以為你想打他的主意了。”花月紅笑道。
柳如風納悶的說道:“既然那些東西很值錢,苗四海敢將它們放在船上,肯定不怕別人打他的主意,如此看來,他并不忌憚魏玉書。”
“苗四海是什么人,豈會怕一個無名之輩,柳如風,你到底想說什么。”花月紅說道。
“苗四海既然不忌憚魏玉書,可他為何沒有搶了魏玉書的尋寶海圖,這難道不奇怪嗎?”柳如風說道。
“不錯,以他的性子,他是絕不可能錯過這種霸占前朝遺寶的機會,可他在咱們來之前,卻偏偏沒有動手,這倒是怪了。”花月紅說著,微微一頓,不解的說道:“這和兇手有關系嗎?”
柳如風說道:“他之所以沒有動手,應該是知道一些咱們不知道的內情,正如魏玉書所說的,想要取出前朝遺寶,咱們這些人必須同心協力,但是兇手應該不知道,所以才接連動手,殺了賀一平和羅明,由此可見,苗四海應該不會是兇手。”
“照這么說的話,魏玉書也不可能是兇手。”花月紅說道。
柳如風微微點頭,說道:“兇手就在剩下的這些人當中。”
“可羅明遇害的時候,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明。”花月紅說道。
“你忘了,咱們懷疑這條船上有機關暗道,若真有的話,那么這些不在場的證明都不可信。”柳如風說道。
“你想干什么?”花月紅說道。
“找出機關暗道。”柳如風說道:“也只有這樣,才能找出真兇。”
“這條船是苗四海的,問他就行了,何必去找。”花月紅說道。
“走!”柳如風說道。
話音未落,只聽外面傳來“撲通”一聲大響,柳如風和花月紅齊齊色變,風一般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