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俠,你明白了什么?”晏東來不解的說道,心里有了一絲期待。
柳如風深深地看了楚自在一眼,到了嘴邊的話吞回了肚子,故作驚訝的說道:“難怪魏公子請的人有正道高手,也有黑道中人,想必是為了讓咱們相互牽制,此人倒是精明的很。”
晏東來失望了。
楚自在白了眼柳如風,說道:“咱們現在說的是嫌疑人,你別打岔。”頓了頓,接著說道:“以我的看法,魏玉書的嫌疑最大。”
聽楚自在繞來繞去,又繞到了魏玉書的身上,柳如風臉上浮現出狹促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了,揶揄道:“說一千道一萬,原來你想圖謀前朝遺寶,好你個楚自在,胃口倒是不小。”
楚自在打了個哈哈,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樣說,再說,分一件寶貝好,還是分整個前朝遺寶好,諸位不是傻子,想必能分得清,你們若是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楚自在跳下床,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房間。
晏東來惱羞成怒的說道:“這魔頭著實可惡,原本以為他是真心想找出兇手,想不到卻是另有打算,若不是柳大俠道破,晏某反而成了他手中的刀。”
“你報仇心切,難免會被有心人算計。”柳如風說道。
“無量天尊,兩位施主,楚自在畢竟是黑道中人,咱們還是少和他打交道為妙。”癡道人說道。
“道長言之有理,黑道中人是靠不住,想要找出兇手還是只能靠咱們自己。”晏東來沉聲說道。
柳如風笑道:“你們想過沒有,楚自在之前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晏東來神色微變,說道:“柳大俠,何出此言?”
柳如風解釋道:“楚自在說的對,按照苦大師的說法,兇手是咱們五人中的一個,可是經過分析,咱們五人似乎都是不是兇手,既然如此,何不換個角度去看這件事。”
“他說這話倒是有道理,可是得出的結論卻是——兇手是魏公子。”晏東來說道。
柳如風笑道:“其實賀一平死了,不單對魏公子有利,而且對他們黑道中人來說,也是有利的,你們想,一旦發生沖突,賀一平會站在哪一邊?”
“當然是站在咱們正道這一方。”晏東來想也不想的說道,臉上泛起了恍然的神色,說道:“不錯,咱們正道的人死的越多,他們黑道的人只怕會越高興,而魏公子還想要借助咱們取出前朝遺寶,怕是不想看到咱們有傷亡,這么看來的話,下毒的應該是黑道中人。”
“現在斷言誰是兇手還言之過早,畢竟眼下的線索太少了,而剛才咱們說的又都是推測。”柳如風說道。
晏東來很是不甘的握了握拳頭,鋼牙咬的咯咯作響,沉默了片刻后,說道:“苦大師,難道昨晚你就沒有聽到別的動靜?”
“阿彌陀佛。”
一直默不作聲的苦和尚開口說道:“貧僧來找柳施主,正是為此事而來。”
“哦!”柳如風心頭一動,不免期待了起來,說道:“還真有別的動靜,不知大師昨晚還聽到了什么?”
苦和尚緩緩說道:“昨晚羅施主進去后,貧僧清楚的聽到他在花廳里說了一個字。”
“什么字?”柳如風好奇的說道。
“誰!”苦和尚說道。
“誰?”晏東來怔住了。
柳如風來回踱了兩步,沉吟片刻后,說道:“也就是說羅明進去后,聽到了花廳里有動靜,以為有人,所以說“誰”,會不會是這樣?”
“有可能。”癡道人點頭說道。
“這就對了。”柳如風眉頭一挑,左手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的胡渣,說道:“看來昨晚我并沒有聽錯,想必羅明進去的時候也聽到了,當時我也以為里面有人,可是吹燃火折子后,并沒有發現其他人,這樣看來,花廳里確實是有機關暗格。”
“如此說來,兇手真是魏公子?”晏東來沉聲說道。
“晏兄,你怎么會認為是魏公子?”柳如風不動聲色的問道。
晏東來說道:“魏公子是東道主,這條船是他的,花廳里有機關暗格的話,想必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兇手不是他又會是誰?只是我不明白魏公子怎么會下毒害人?難道真的被楚魔頭說中了,他怕咱們黑白兩道的人聯手?”
柳如風搖頭說道:“據我所知,這條船并不是魏公子的,而是苗四海的。”
“這是苗四海的船?”晏東來吃了一驚,說道:“那兇手就是苗四海了,傳聞苗四海縱橫海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種大魔頭,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可是中午的時候,我看他用銀針試毒,當時他神色極為震驚,并不像是裝出來的。”柳如風說道。
“他是在做戲,柳大俠,你還不明白嗎,苗四海這魔頭是想將咱們都毒死,他想一個人霸占前朝遺寶。”晏東來冷冷的說道。
“我看未必。”柳如風長吐了口氣,說道:“我和花月紅上船之前,這條船上只有魏公子和苗四海,他若是想一個人霸占前朝遺寶,為何不動手殺了魏公子,然后再獨自一人去尋寶,何必要等咱們都來了再動手,豈不是自尋麻煩?”
晏東來愣住了,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有理。”癡道人眼里閃爍著疑惑之色,不解的說道:“以傳聞中苗四海的狠毒,咱們沒有來之前,他和魏公子兩個人在船上,他有的是時間動手,可他卻沒有動手殺人,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難道傳聞有假?亦或是他轉性子了?”
柳如風說道:“江湖傳聞未必能當真,如果傳聞是真的,而苗四海卻沒有動手,從這點足以說明苗四海對魏公子極為忌憚,可見魏公子這個人不簡單。”
“能上這條船的人,有哪個簡單,我只想知道誰是兇手?”晏東來有些不耐煩了。
柳如風說道:“楚自在說的對,不好說。”
“船是苗四海的,船上有機關的話,無疑他最清楚,可見他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或許有咱們不知道的原因,才導致他現在才動手,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直接找他問個明白。”晏東來說道。
“晏施主,不可魯莽。”癡道人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晏某自有分寸,告辭。”晏東來眼里殺機閃爍,離開了房間。
“無量天尊,希望他不會胡來。”癡道人說道,沉吟片刻后,問道:“柳大俠,你真沒有懷疑的對象?咱們相交多年,你不必顧忌,說出來,也好讓貧道提防。”
柳如風笑了,只不過是苦笑,說道:“兇手殺人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清楚,兇手是誰還真不好說,還是那句話,這條船上的人都有嫌疑,你要提防就提防所有人。”
“哈哈......”癡道人笑道:“你還是那般謹慎。”
話音未落,只聽“撲通”一聲大響傳了過來,好像有重物掉進了海里。
“不好!”柳如風面色微變。
三人離開房間,急匆匆的往甲板走去。